第一次期中考成绩很快公示,班里即将开始进行新的小组划分和座位大换血。
按照名次,前一至十四名分别担任十四个小组的组长,接下来十五至二十八名成为小组的2号,以此类推。很遗憾,那次考试我与小组长失之交臂,全班投影查成绩时,我又额外关注了章远的成绩,恰好在我前一名,这意味着我们无法被分到同一小组了。
我心中黯然,坐在旧位置上等待张老师带着新座位表走进教室安排,手中的笔不听使唤地在纸上默着歌词。
“十三组2号,章远。十二组2号,肖遥。”终于接受审判了,其实在看到成绩单的那一刻,这一次的位置已然落定,再等老师宣布,只不过是又绝望一次而已。
我再次抱起书准备换座位,想起那天他出现在身后时极近距离的呼吸和温度。新换的座位桌子上画满了涂改液画的卡通小人儿,我拿出钢尺,趴在桌子上一通清理。说是心中不悦,其实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但要说是因自己地理和生物科目拿到单科第一而欣喜,却只有丝毫。
正当我一门心思清理课桌时,一个身影好巧不巧挡住了我的光线,不耐烦的抬头准备麻烦他让一下时,才看到是他。章远肩上搭着校服,挂着一边书包带子,手中托一摞书,逆光而来的他更显轮廓清晰,少了初次见面时的浓厚书卷气,却多几分类似理工男特有的斯文气质:“可以挪一下凳子让我进去吗?”
“你?”我讶异地发出这个音,一边挪动凳子。
他挤过我身后和后排课桌之间的的狭窄空间,把东西放在同桌的位置上,“嗯?怎么了?”
“哦,没什么,你坐在这吗?”
“嗯,是呀。”
“哦,新同桌新气象哈哈哈!”我强装淡定,大脑快速运转如何是这样的安排,才反应过来,他是我的前一名,我们两组的位置就是相邻的,而我的小组位置恰好被过道拆开,我就坐在与邻组相接的位置!Bingo!原来如此!
我赶紧望向坐在前几排的卜洁,她扭过来头冲着我挤眉弄眼地坏笑,一边手悄悄指着章远。我朝她皱皱眉头,意会她不要开玩笑了。
晚自习下后,我和卜洁一起走向校门口。她聊道:“章远这下可开心咯。你们成为同桌咯,每天坐在一起咯!今天晚自习你们有没有聊什么啊?”
“没有,各自埋头学习。”
“也不互帮互助,优势互补一下嘛?他应该给你讲讲数学题的。”
“卜小姐,您是把所有练习册和课后套卷都做完了吗?每天搞这些八卦。”
“还不是关心我好姐妹的感情进展嘛!换别人我才懒得搭理呢!”
“什么感情,再瞎说我挠你痒痒肉啦!”我们打闹着、嬉笑着。
相信卜洁早已经在我屡次回避问题和害羞的表现中看出一些端倪,而作为我知己好友的她也深知我对学业成绩的重视,即便心中有意也绝不会明示出来,让纯洁的好感变成课业的牵绊,所以至多也就是嘻嘻哈哈开开玩笑,逗我开心罢了。
一日下午,午休刚刚结束,窗外的阳光直射进教室格外刺眼,老师要求打开窗帘,免得大家沉浸在午休氛围里容易犯困打盹。第一节课是生物,老师迟迟没有走进教室,趁此机会大部分同学都趴在桌上续觉,教室格外安静,只有细微的翻书和沙沙写字声。
章远看见没有上课的意思,小心翼翼拿出昨天布置的数学练习册,摘掉眼镜揉了揉眼,准备开始做题,我刚好准备趴桌上休息,一侧脸就看到他的左肘就要压折书角。说时迟那时快,我连忙扶起他的胳膊,他转过头一脸茫然,我微弱地发出“小心压到书角”的气声,左手上前帮他把书角抚平。抬头的刹那,窗外阳光通过玻璃窗在他的脸上形成光晕,深棕色的眼眸格外清透,他凝望着我,我看到那逐渐放大的瞳孔里映着我的身影。不知道是那个对视让我微微发汗,还是那一刻的日照太暖,我的背被太阳照得火热。
那是一秒,还是两秒?甚至更长,我仿似穿透他的眼眸,与白玉的感应连接在那一刻,火光四溢,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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