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许维杨的记忆,我很难通过一些碎片将其拼凑完整,只零碎记得那时的彼此依赖是极其真实的,直白的,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状态,也曾为我带来诸多误解,只有自己心里明白,莫名情愫的产生往往以占有为表现形式,年少时的愿望纯粹简单,只要一句话就能够带来漫长的安全感。
碎片一:那时春末夏初,我喜欢挽着袖子穿校服。当我们成为同桌很长一段时间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喜欢捏我的胳膊。两只手捏着我的小臂,不会用力,但只消轻捏一下小臂就会出现短暂的手指印,然后慢慢再回血。
他想起来的时候就会叫我:“肖遥,我要给你回血!”
我便自觉抬起胳膊,任他摆弄。
这个举动自然地让我形成习惯,当我小臂皮肤与他的手心碰触,温度传递的瞬间我便像一扇门被套上了锁,门内大有天地,我无需关注门外世界,被他握着,就是安全感。
当时的我们并不明白,肢体接触意味着什么。但身体的反应告诉我,是莫名的信赖让我们丝毫不会抗拒彼此,我甚至分不清楚,好感究竟是产生于碰触之前,还是之后。
“这是我给你充电!”我时常这样向他强调,他也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观察着我小臂上他鲜明的手指印,或许于他而言,那是趣味,或许只因为是我。
碎片二:那年,电视剧《一起来看流星雨》风靡,大家都在听《让我为你唱首歌》,只有我在单曲循环《分身情人》。
一天语文课小组讨论,前排的同学转过来和我们一起,讨论了没几分钟就说起闲话。
“许维杨,你在那哼什么呢?”一位同学问他。
“随便哼的。”
教室里太过嘈杂,我几乎听不到他哼歌的声音,只见他极度松弛地,或者说是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边哼边翻着语文课本。
“咱们在讨论诶。”我拍拍他的桌子。
他立刻坐直起来:“说到哪了?”。
“你跟肖遥坐一起把人家都带坏了。”另一位同学说。
“肖遥还没说话呢!而且也是肖遥让我自律了好吧,这次月考我都进班里前三十了。”他自豪地讲。
确实,班里人数八十出头,能够到前三十名着实属于中上游了。
“幸亏肖遥自律。”前排同学说。
“你俩这搭配还不错,还都能进步。”另一位同学道。
“那当然,我要拜肖遥为师!”许维杨又开始开起玩笑来。
“拜我为师要有仪式的!”我双手交叉,做作起来。
“你说。”
“来,先唱首歌。”
“好好好,我们见证一下拜师仪式!”前排两位热闹起来。
“那我要唱了啊,咳咳!”他清清嗓。
“快点吧你!”前排同学催起来。
“看你为谁苦闷,我就集中精神,清理心情灰尘,赶走悲伤气氛。听你开朗笑声,吻住我的灵魂,好想陪你狂喜,分担你的闷。”
他唱起来,在嘈杂声中我听得到他轻声地唱,当辨别出来是《分身情人》后,我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本以为他有什么搞笑曲目,没想到突然深情起来。
前排同学也在看热闹似的认真听着,他唱得正入迷,老师叫停讨论。
前排同学也没有见证完这场没正形的拜师仪式。
我传纸条给他。
——你怎么会唱分身情人?——
——现在流行啊——
——那你怎么不唱别的插曲——
——我一猜你就喜欢这个——
——你怎么知道?——
——你的发型像他——
——谁?——
——叶烁——
——……——
——哈哈哈逗你的,我就想唱这个,真心的——
纸条在字条在我们两个中间传来传去,课桌下纸条连接其的情愫,让我忘记了这是在课堂上。
我们对于彼此的回应也乐此不疲地读着。可是看到他的“真心”二字,我还是紧紧揪了心,我不知该如何理解,纸条也没再传给他。
感谢是上课时间,我们没有再直面这所谓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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