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漂亮,并非你漂亮,是十八岁漂亮。同样,现在的你平凡,并非你平凡,是青春期无力改变。”
一切,青春成为原罪。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一单一双的眼皮,暗黄无光的肤色,斑斑点点的痘印,甚至整张脸还泛着一些睡眠不足、水油不平衡的油光。对,这是我的青春期,除了本身还不错的五官坯子之外,皮肤和状态都算不上是很好。
好在我始终拥有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到现在仍让我引以为傲。
可那时我从没注意过。
那时候,我们向来喜欢过度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超越正常社交距离,显微镜般地观察自己的每一个毛孔,完全不懂得瑕不掩瑜的道理。
春节过后,陆之然约我出门晚,我精心挑选了新年衣服中的一套,认真整理发型才出门,约在一家从没踏足过的咖啡店。
“肖遥,这里!”我一进门,就看到坐在远处窗户旁的陆之然。和在校时不同,米色贝雷帽压着微卷的棕色长发,精致的眉眼显然有了一些淡妆痕迹,耳上不算夸张的饰品锦上添花,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大冬天光腿穿着长靴短裙,风度有余,温度不足。
“天呐,这是哪里的都市丽人啊,是我的好室友陆之然吗?”
“快坐,我给你点了焦糖拿铁,你应该还喝得惯,先尝尝。”她一边招呼我坐下,一边把那杯焦糖拿铁推到我眼前。
可我一心只想问一个问题,“之然,你冷不冷啊?”
“不冷。”她斩钉截铁,“其实是有一丢丢冷。”又小声补充道。
“虽然真的很好看,太美了你!”我忍不住地赞美。或许是留了四五年短发的我,心里也住着一个期待被打扮的淑女吧。
“那你留头发,穿裙子。”
“不啦不啦,我不适应,先这样吧,上大学再说。”
“对了,放假之后你和章远见面了吗?”
我摇摇头。
“没有约吗?”
我继续摇头。
“你们俩这谈的什么恋爱啊?”
“我们,没有确定关系,只是……”
我话还没说完,陆之然直接打断,“什么啊,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俩在一起了呀,咱们班同学,他们班同学,还有你们那些初中同学。”
“啊?”
“我有个初中同学和章远一个班,前几天我们聚会聊起来了,说章远在他们班把你夸上天了,人人都知道章远喜欢一个文笔又好性格又独特的个性女孩。”
我一脸惊讶,“人人?都知道?”
“反正我这个同学是久仰你大名了,然后那天他向我确定,是不是一个短发的总是去二楼食堂吃饭的女孩,我说是,然后你知道他说什么?”
“什么?”
“他说还没我们初中班的壁虎白,壁虎就是我们班长得有点黑的一个男孩。我当时直接给了他一拳,diss他是个只懂白幼瘦的大俗鬼。”
我没有接话。
“这种人就没话跟他说,庸俗!要是章远在,非得收拾他……”
之后陆之然讲了什么,我都在稀里糊涂听,一下午从咖啡馆到商场,无论在街上还是地铁上,我看到反光的地方总想不经意地扫一眼自己的模样,思索着,就这样一副青春期的稚嫩皮囊,何以值得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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