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禹的初冬,夜晚九点,夜幕晴朗得能看得到许多星星。空气里一点点湿气都没有,微风,干冷,但也好在无大风,可以少些令人感到孤独的凛冽感。
我和兰一飞手插口袋,走在冰湖边,借着教学楼里的斑驳灯光,缓缓走着。
“好,你说吧。”我对他说。
“你冷吗?”
“还好,走起来会好一些。”
“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还吞吐起来了?”
“是一个复杂的事情,但是说简单,也简单。”
“兰一飞,你什么时候开始磨叽了,倒是给点有用信息啊。”
“你能猜到吗?”
“你再这样我可动手了啊!”我有些不耐烦。
“好好好,那这么说吧,其实这半年咱俩很多时候写信交流,我都觉得你是个内心丰富立体的女孩,很感性也很有趣,渐渐地在心理上就很依赖你,觉得有些话只能跟你讲,才是真的有人明白。”
“嗯,我懂的,有时候对于我的情绪,你能透过文字一语中的,确实让我感觉惊喜,也感动。”
“然后,这种感觉越多,我越觉得你很独特,好像就……就有点……对你……”
“啊,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似乎能够猜测出八九分,顿感一阵尴尬与羞碍于朋友关系,我及时打断他的欲言又止。
“对,我是有点喜欢你了。”他没有再顾忌,且直白地讲出来。
我第一时间有些慌乱,然后迅速回应,“我天,兰一飞,所以……你是在表白?”我想,以玩笑方式讲出来会更好一些。
“你可以这么理解。”
“嗯,怎么说呢,这确实震惊到我了。不过,我应该很早就敏感一些察觉到的,从你每一次来教室找我的时候开始。”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应该也是长久地相处起来,就觉得你很好。”
“那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可是……我”
“我知道的,你心里只有章远嘛。”
“嗯,我从初中开始一直喜欢的,只有他。”
“哈哈哈哈,我也只是想告诉你,希望你知道,你是一个特别值得被喜欢的女孩。”
“真的谢谢你,你的勇敢和直白,虽然让我感到意外,但是我觉得朋友之间嘛,有什么感受直言不讳,是最好的。”
“我也从来没想过要竞争,章远是个好男孩,成绩优秀,人缘也好,而且你们俩互相喜欢,很可贵,所以我愿意给他出主意。”
“兰一飞,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十分珍惜你理解你,爱护你的女孩。”
“那是以后的事情啦,我现在帮章远,可能其中也夹杂了一部分私人感情,比如早上送的巧克力和糖,你就当做有我一份倾慕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俩能幸福。”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孩,真诚地注视着我,脑海里回忆起一封封彼此信件交流的过往,那些心境的沟通、情绪的依偎、幻想的共同漫游,在文字里,我们共赴了许多快乐。
眼角趁我不备,悄悄流下一滴泪,黑暗中或许他难以看清,我只是对他反复说着“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有你真好。”
我们的爱情,像你路过的风景,一直在行进,脚步却从来不会为我而停。这首《一直很安静》,或许他也在深夜听了许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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