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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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云端刚迈出一步，自己的衣裙就被谁牢牢拽住了，回头一看，是那气力不足只能瘫跪在地的张古稀。

她眼中的惊恐若即若离即将溃散，可泪水却如不要钱似的不断往外流，那只染满了血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裙，绝望且颤抖。

张古稀我错了……

张古稀紧紧抓着她的衣裙，呜咽的嗓子中死命扣出这些字眼，心中最后的倔强在此时分崩离析，全部化作了哀求。

张古稀我错了我把仙力给你…求求你你放了他……你放了他们……

张古稀我把仙力给你求你放了他……

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

眼前的这个人，比洪荒之力妖神神力还要可怕，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威胁他，把他逼急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事他真的能干出来。

做人的一切尊严底线在这一瞬全部消弭，她仿若只会跪坐在地上，抓着眼前人的衣裙苦苦哀求，哀求她能够放过自己心中的那个人…什么代价都可以。

云端闻言大喜，缓缓蹲下了身来与她平视，

云端：好，只要你把仙力给我，我立刻就放了他们！

张古稀好…我把仙力给你……我给你……

心中猛的一平息，便再承受不住眼前的一切……

她做了梦，梦到了他。

他的双眼已经被剜，紧闭着眼鲜血从眼眶中滑落，顺着他白净的面容慢慢滑落，“滴答”落入了她手中。

一片黏腻腥甜。

笙箫默：古稀……

他开口，是无尽的颤抖，抓着她的手无尽的颤抖，

笙箫默：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没了……

笙箫默：古稀我的眼睛没了…我再也看不见了……

笙箫默：怎么办我再也看不见了……

一句句，似催泪咒，张古稀的眼泪止不住的下坠，心里更是痛到极点，怎么办…她也想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笙箫默的话已经变成了哭叫，一字一句毫不留情的向她砸来，

笙箫默：古稀…把你的眼睛给我吧！

……

猛的清醒，张古稀一下坐了起来，眼前的景象模糊一片看不清，脑海里那句“把你的眼睛给我吧”一直不断回荡……脑门后背冷汗便已经出了一层。

笙箫默：古稀，你醒了？

忽的，身侧传来的一声让她禁不住一个激灵赶忙往后挪了挪，侧身看过去，才发现是端着一碗稀粥的他。

只不过，此时的他眼前已经蒙上了一块白绫，端着碗稀粥不断用手摸索着向前的路，很显然是没有适应没有眼睛的日子，可他嘴角的笑，却依然那么柔。

柔的张古稀多看两眼，都会痛的无法言说。

他放弃仙元为自己寻来一双眼睛，可他自己的眼睛……却永远都没有了。

张古稀用力捂着口鼻，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被他察觉，眼泪顺着手的空隙不断往下坠，落在床榻上面“啪嗒”清脆一声。

终是被他察觉到了。

笙箫默嘴角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僵住了，他看不见，只能通过引牵线的牵引去辨认，

笙箫默：古稀……

趔趄着上前，将手中羹碗放置到一旁坐到了她身侧，

伸手，慢慢试探着陇上她的手，

笙箫默：不怕……

笙箫默：古稀不怕……

张古稀脑海里一片空白但眼泪就是止不住的下坠，手心处他的温度源源不断，眼前他的柔笑挥之不去，她几乎快要承受不住昏厥过去。

为什么，他已经因自己失去了眼睛，还能对着自己笑的如此柔和…像以往的每个瞬间一般，柔和。

他不应该像梦里那样，厉声向自己讨要眼睛吗……

张古稀为什么……

笙箫默：嗯？

张古稀为什么你还要出现……

张古稀哭着出口的话，让笙箫默彻底傻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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