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大捷,将军凌不疑率领大军班师回朝,受圣上重重封赏,然而就在宣旨太监请他前去面圣之时,凌不疑却声称有要案查办,事情完成之后自会向圣上请罪,随即带领手下绝尘而去。
战乱初休,程家大郎程始和妻子萧元漪终于要回到家中了,二叔母葛氏迫于无奈只好派人去将程少商和程少绾接回来。
程少绾和婢女善若从莲溪禅院离开,坐在程家马车上赶路将近三四日,胡管妇受了葛氏命令,务必早日带回府,所以根本没有管她体弱多病的身子,硬是一路颠簸赶着。
程家马车内,程少绾正脸色苍白无力地躺在善若的怀里,气喘着都似乎奄奄一息的模样,让善若心疼不已,再也忍不了的喊道:
“女公子身子弱,若是出了事胡管妇你可担待不起,主君和女君回来了,看见女公子这般孱弱,有你们好看的。”
胡管妇才不管这些,扯开马车帘子露出她令人生厌的丑恶的嘴脸,咧嘴呲牙着骂着:
“果然是个病秧子,呸呸呸,瞎叫唤什么,没规没矩的,真是没有教养。”
胡管妇转头就让赶车的车夫加快速度,得意洋洋的笑着,趴在善若怀里的程少勉强支撑起身子,虚弱的看着马车帘子外面的胡管妇,深吸一口气喊着:
“此处山路蜿蜒曲折,你这般赶路,不怕跌下山崖就尽管,反正生死于我而言不过家常便饭,胡管妇以为……如何?”
胡管妇听此也有些害怕,这一路颠簸着,险些翻车,不过好在她也惜命,于是暗自让车夫稳妥驾驶马车,低声骂了几句就不在说话了。
马车内终于不再异常颠簸,善若立即从包裹中拿出药丸,再一杯清水给怀中病弱的女公子喂药,要不然她就得小病变大病,到时候更是生不如死。
“女公子,感觉怎么样?可还好吗?”善若担忧看着她说道。
“我无事,不过是赶路劳累过度罢了!你无需如此紧张,我还是撑的过去的。”程少绾安慰一笑,苍白的笑容显的更加破碎一般。
善若见她还有精神于是松了一口,转移话题说道:“主君和女君回来了,今后我们也就不用过这般贫苦日子,女公子你也不用被刁蛮的仆妇欺辱。”
然而听到此番话的程少绾并没有多少欣喜,她自幼时就戒喜戒悲,心绪不会有多大的波动,更不必说从未谋面的阿父阿母。
不期待就不会大失所望,她曾经抱怨过父母抛弃她们姐妹俩,但是静慈大师教导她不要愤世嫉俗,因为当时世道本就祸乱频频,世间众生皆苦。
“此番回程家,不知会如何,走一步算一步吧!”程少绾沉思着,多年来仅仅只有几封书信,又能代表什么呢。
世人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太过执着的感情难以长久,过于聪慧则容易看透人情世故,体验更多的世态炎凉,费心劳神,容易伤身。
静慈大师曾多次嘱咐,让她不要思虑过重,否则徒增烦恼,她也听话一直投身于书海中,每日青灯古佛相伴,也算清净。
————星汉灿烂————
此次回程之前,程少绾特意去求了一卦,是截然相反的两签,上上签和下下签!
与此同时,在庄子不远处,凌不疑带领着部下居高临下俯瞰着程家四娘子居住的小院,外界传闻这个四娘子多病软弱,不过以李管妇气急败坏的模样来看,传言并不可信。
程少商和莲房一上马车就发现味道不对,是男人的臭味,想起上车时发现的男人脚印,一直延伸到屋子旁边是草垛里,若有所思。
“前方马车,停下查验。”突然传来一道极其冰冷的命令,马车猛地停住。
李管妇上前行礼,唯唯诺诺地说着:“将军,拦住我们有何事?”
“奉朝廷指令,捉拿嫌犯,来人,搜马车。”随即将军身后的士兵迈步走过去。
李管妇当即阻止道:“慢!车上乃是程始程校尉家四娘子,再无旁人了。诸位将军,我家女公子尚未婚配,怎可轻易让男子搜车?”
李管妇话音刚落下来,马车中就传出一声清脆的女儿家的呵斥声音,程少商当即说道:
“李管妇住嘴!”
“吾等既然是武将家眷,更应该听命行事,岂能耽误诸位将军公务,诸位将军念在她獐头鼠目蠢如猪狗的份上,莫要见怪。”
为首的凌不疑驱动马匹走进几步,面色冷淡,望着马车问道:“你当真敢被搜车?”
“自然,朝堂之命,程氏自当听此,只不过~请少将军上前一步说话。”程少商回应道。
凌不疑驱动马匹走进马车车窗旁边,冷淡道:“说!”
“搜车有何趣味,我家旁边的草垛才有意思,天干物燥的,若是不小心燃起来,说你会有意外的惊喜呢。”
程少商从车窗帘子里伸出一只莹白修长是手指,径直指向草垛的方向。
凌不疑的视线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斑驳的脚印沿着小路消失在草垛旁边。
李管妇当时就着急起来,连忙说道:“哎呀!将军,这烧不得啊!”
“我家女公子前些日子发了高烧,这会儿正胡言乱语呢,您别听她瞎说。”
程少商轻笑着:“我程家虽不是大户,但一个草垛还是烧的起的。”
凌不疑淡淡地扫了一眼马车内的小女娘,随后就派士兵点火烧了那堆草垛,果不其然跑出来一个浑身邋遢的糟老头子,此人正是程家董舅爷。
既然嫌犯已经抓到,凌不疑立即放行,程少商让人压着李管妇回府去。
————偏僻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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