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医馆后院来来往往的都是医士和药童,如今百废俱兴自然是缺少人手,一些妇女和女娘们会过来搭把手,在华先生的指挥下煎药熬药,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程少绾拿着几包药材走至后院,遇上了那位童颜鹤发、出尘脱俗的华先生,心虚地低头行礼:“华先生,这是囡囡需要的药材,我都找到了。”
华先生身侧的医士接过药材后转身离开,随即老先生看着面前身娇体弱的小女娘,“今日的锻炼可做否?”
“今日有事耽搁着了,华先生莫气,少绾这就去锻炼锻炼身体……”程少绾调皮机灵地笑了笑,转身就拖起裙摆跑走了。
华先生无奈一笑,看着她欢脱的模样说道:“这丫头……”
华先生提倡养生之道,他曾言:“人体欲得劳动,但不当使极耳,动摇则俗气得消,血脉流通,病不得生,户枢不朽也”。他创编了一种锻炼方法,可以用来防治疾病,同时可使腿脚轻便利索。
程少绾每日都坚持锻炼身体,她自幼体弱多病的没一会儿就气喘着汗流浃背,除此之外还有对症下药的养生药膳,本就厌食的她应是逼着自己吃下去。
将近一个时辰,程少绾一番梳洗过后,端着药汤走进院中的病房内。文子端正拿着一卷竹简教导程小妹读书习字。
“囡囡,该喝药了,阿姊还准备了饴糖给你”程少绾端着药汤走过来。
程小妹自己拿着药碗,一勺药汤饮入口中,苦涩的药味弥漫在四周,但是她却丝毫不觉得有多苦,乖乖地喝完药汤。
文子端在一侧默默望着她们,温柔可爱的小女娘从怀中拿出手帕包裹着饴糖,白嫩修长的玉指夹着一颗饴糖喂着小女孩,不一会竟明媚一笑,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在某种意义上,程少绾和程小妹很像,年少时与亲人分离,过于的懂事稳重,看待事与物都很通透,不过相比较而言程少绾应该更幸运。
程小妹躺在床榻上抬眸看向文子端,她十分清楚地明白阿兄对阿姊是喜欢的,程少绾正哄着她睡觉,这时子端阿兄冲她摇头一笑,随即闭眼。
在程小妹酣睡后,程少绾和文子端视线相对,默契地站起身走向医馆外面。
骅县街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百姓们在程少商的带领下正重建家园,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明媚的阳光洒在骅县的四处。
程少绾和文子端慢步走着,他负手而立在前方望着骅县百姓们,唇角漾起一抹笑意,身侧的她也欣慰一笑。
“公子为何来骅县?”程少绾问道,其实她曾猜测过眼前人的身份,不过是不说罢了。
文子端淡然自若地回应,“听闻骅县噩耗,特来此献一份绵薄之力,还百姓们一个安居乐业的家乡。”
文帝要是在此一定毫不留情地揭穿自己儿子,为了人家小女娘连夜策马奔腾去了骅县,还把嘱咐人寻找稀缺的药材,匿名捐赠银钱。
此时正值夏秋交替之际,日头时而毒热,时而暴雨倾盆,文子端时刻注意着身侧的女娘,带她走至街头一座亭歇息。
“公子前来可是想好了要求?少绾一直在等待”
“是嘛~不久前听闻程五娘子病危奄奄一息,我还以为你要失信了。”
程少绾猝不及防对上了他的眼睛,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有着一眸的温情,黑白分明眼神清澈,就那样的对视,那一瞬间不见了所有的嘈杂,只有自己的心,在胸膛乱跳着。
她不知所措地转移视线,沉默许久后:“我程少绾向来言而有信,公子大可放心,无论是三年五载,我都等得!”
“那子端就拭目以待了,少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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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色朦胧,厢房中女娘相拥而眠,程少商和程少绾这一对姐妹俩在一处说些悄悄话,谈谈心。
“我今日瞧见那公子对你温柔体贴,对你可是无微不至,快说~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程少商十分好奇地问着,眨着亮晶晶的眼神好奇心满满。
程少绾自然是知道阿姊心中所想,“阿姊,我与他不过三面之缘,算是朋友吧!”
“三面之缘!快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阿姊~你怎么这么八卦啊!”
“阿姊我这是在为你相看夫婿,那位公子叫什么?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程少绾无奈地看着问户口似的阿姊,那位公子身份尊贵,自己与他乃是云泥之别,况且她怎会放弃辽阔自由的天空,甘愿成为笼中鸟。
“阿姊,我与他仅仅只有几面之缘罢了,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再说了我这般病弱的身子,有哪家的郎君会求娶我这样的新妇,这不是添麻烦嘛。”
程少商听此也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都城中都传闻程家五娘子活不过二十岁,家族向来最注重的就是延续香火,任哪家都不会同意娶一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娘。
“夭夭才不是麻烦,更不是累赘,你是我妹妹,有我在一天就护你一天,若是找不到郎婿以后阿姊养你。”
“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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