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只有老人才喜欢回顾过去。
于是我断定自己未老先衰。
——南瓜陛下语
二零零九年,冬至、寒意已深。
早晨八点起床就见天空飘起雪花、大片大片甚是吓人。
这是该把自己裹成北极熊了。
我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
其实在早些儿时日我就已经把自己裹成了熊猫。
出门、迎面北风如刀、雪花乱舞,使得我看上去畏畏缩缩,活像个小偷一样。
她们却依然动人,毛衫、丝袜,似乎感觉不到这个季节的冰冷。
是啊、她们就像团不灭的火,怎么会惧怕这冰冷呢?
我这样想。
于是看着她们,自己也不觉得冷了,不过让我由此卸下沉重的绒袄依然是不可能的。
我还是甘愿做一只北极熊。
她就像一只蝴蝶,带着滚烫热火的蝴蝶。
当她靠近你的时候,你就再感觉不到风雪的残酷。
“南瓜,你的样子好好笑。”她取笑我说。
我讥讽地抬眼瞅了瞅她。
只见她头上顶着红樱桃白色针织帽,上身穿着单薄的棕色针织毛衫,手上戴着一双粉红心手套,下身穿着黑色紧身打底裤,脚上一双浅蓝色棉靴。
是的,她的打扮的确很吸引人,尤其她本人也很漂亮。
但这并不能成为她可以嘲笑我的资本。
“是哦,你就很漂亮喽,简直可以用‘水性杨花’来赞美你。”我讽刺她说。
其实我的心里是真的喜欢她的打扮。
有时我都在想她这么漂亮、又如此心灵手巧、充满智慧,能待在她身边是我多么大的殊荣啊!
可是我这个人啊,从来都是口是心非,绝不会顺着自己的心说,但是每每干起蠢事来却又是毫不犹豫。
瞧、这不就是在干蠢事。
我该跟她说这样的话吗?
我真的不该这个样子。
“去你的,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了?”她嘟嘴气道。
瞧着她生气的可爱模样,我竟一时说不出话了。
是的、自己刚刚过分了。
“这么早,你出来干什么呢?今天不是休息日吗?”
我想岔开话题,于是这样说。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我不会说话,也不会去哄人。
很多时候知道错了也不会主动承认自己错了,总是想掩盖掉。
她竟上了我的当。
或许是她认为一直揪住我的错误不放也没必要。
“因为下雪了。”
她望着天空甜甜一笑。
天空是灰白色,雪花就是从那无穷无尽的灰白色中剥落下来的。
她笑得真美,让人真想去吻一吻她桃红色的脸颊。
可是我不敢,我只敢去这么想一下。
“啊,是啊。下雪了。”我也望着天空说。
我的举动却像个呆子,默默地站在她身旁陪着她看雪。
“雪是天使死亡时散落的羽翼,所以冰冷、所以无情。它从不是什么纯洁的象征,它只是死神的信使。那些爱慕它的生灵、是被蒙蔽的灵魂,是被它无暇的外表迷惑了的双眼,它将慢慢冻结这些生灵的热血、它绝不会让他们发觉、发觉时他们便已成了如它一般的存在……”
良久之后,我突然傻傻地、莫名其妙地、自我感伤地说。
她听到我的话,对我笑了。
她把手从手套里取出,然后抬起来摸了摸我的下巴,笑道:“你这样傻傻的样子还挺帅。”
傻?帅?
她是夸我吗?
我的心在怦怦跳,她的手好温暖,即使在这寒冬之季她的手依然温暖如春。
但我还是固执地打开了她的手,明明我心里想让她多摸我一会儿,让我多享受一丝儿她手中的柔软和温暖。
“不要乱碰我,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这个习惯很不好。”我说。
习惯?
不,据我所知她只这样碰过我。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但我不敢去知道。
我是喜欢她,可我并不想得到她。
我就是这样一种古怪的男生。
她如银铃般咯咯一笑,对我的话不为所动。
“你敢抱我吗?”她挑衅地问我。
我不明白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一时的冲动,让我抱了她。
在我抱住她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世界都静默了。
她的面颊明显变得比方才更粉红了一些儿。
“原来被熊抱的感觉是这样的。”
“你!”
我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她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真是生气得不能再跟她说话。
我转头大踏步就要离开,她却追来了。
“喂喂,生气啦?”
“没有。”
“还说没有,明明就是。”
“没有。”
“熊多可爱啊!我最喜欢熊了。”
熊可爱?她喜欢熊?
我突然觉得她说我像熊是在夸我。
“哼。”
我哼了一声,脚步却慢了下来。
雪依然在下,下得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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