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的伤病来的快去的竟也快,养了短短两日便又恢复了康健之身,甚至在弦月日日用昂贵草药调理的作用下,他的气色红润了不少。
“小姐,这两日家中一些下人尽说些闲言碎语,纷纷议论您与姑爷的关系怎的忽然亲密了许多。”
弦月在自己卧房门外停住脚步,只因小侍女扯了扯她的衣袖似有话要讲。
叶惊秋他们想要议论,便任由他们议论就是了。
弦月似乎并不在意,她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有什么好顾虑外人怎么谈论呢?
可长安不这么想,她只觉得自家小姐身份贵重,嫁给那不受宠爱的质子本就委屈了她,再让小姐成了下人们的谈资,更是折辱了她的身份。
“可是小姐!”
叶惊秋长安,我大抵猜的出几分你心中的想法。
弦月无奈的叹出一口气,看来需得好好的跟这个随身小侍女讲讲道理了,以免日后口无遮拦,闯了小祸倒是无妨,她有能力保住她,但若是哪句话触怒了澹台烬,激起了邪骨,怕是她与黎苏苏联手也难得控制局面。
何况,她与黎苏苏现在是凡人之躯,除了掐诀念咒便再没有其他仙术神力傍身。
叶惊秋嫁给澹台烬,我并不觉得委屈,他虽冷心冷情,唯一的情谊也不在我的身上,但是至少在成婚的这些时日以来,我与他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几乎未曾有过口角。
叶惊秋两情相悦本就不是什么容易事,他对我并无爱慕之心,我待他也只是出于尊重怜惜的情谊。所以我不会强求他必须倾心于我,只要和和气气的把日子过下去,就已是足够。
弦月一字一句说的认真又流畅,却在说起“两情相悦本就不是容易事”时,明显失神了片刻。
她与润玉便是如此。凤凰一族本就多为男儿,千万年来难得的一位神女第一次动了凡心,却落得一厢情愿的下场。在她看见润玉望向锦觅的眼神中满是柔情的那一刻她就认清了,有些东西,是求不得,也抢不来的。
叶惊秋至于旁人的闲言碎语,我自是不在意的,我与澹台烬已是夫妻,关系亲近一些也不是坏事,总不能一直像是仇敌一般见面佯装不识吧。
弦月将小侍女手中端着的托盘上摆放着的一只木盒取走,推开房门准备进去。
叶惊秋你去休息吧。
长安是个聪明的小丫头,心知自家小姐这是有私事要与姑爷讲,便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而屋内的澹台烬,将屋外人的对话听了个全部,随着弦月说出的每一句话,他的心跳便加快几分。
她说,嫁给自己不委屈。
她说,夫妻之间关系亲密一些是件好事。
澹台烬:三小姐。
少女推门而入,一如既往的素色衣裙在她的身上穿着却格外仙气飘飘,她稍微朝澹台烬靠近一点,澹台烬便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杂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这种味道并不难闻,相反的,很特别。
好像这么多年,只在她的身上闻到过。
他并不排斥。
叶惊秋瞧着你的病是痊愈了吧。
少年不再是一副苍白模样,嘴唇也有了血色,看起来没那么虚弱了。
叶惊秋气色好了不少。
澹台烬:承蒙三小姐照顾,在下……
澹台烬轻轻颔首以示感谢,却话未说完便被弦月给打断。
叶惊秋这一口一个“在下”,听得我委实不适,你改改。
叶惊秋澹台烬,你若不介意,也可像我一样直呼我的姓名。
少女眸光潋滟,似有九天之上的细碎星星坠入那一双漂亮的眼眸,许是刚才在外面站的有些久,她的鼻尖与脸颊已经冻的泛起淡淡的绯红。
澹台烬不自在的撇开眼不去看她,胡乱应着少女的话。
澹台烬:好。
紧接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慌忙将目光落会少女的身上。
澹台烬:三……
弦月的嘴角一撇,似乎不大满意澹台烬即将唤出的称呼。
澹台烬:叶惊秋,我已叨扰多时,便不再扰你清净了。
语罢,他便要错身离开,擦肩而过那一瞬,澹台烬的衣袖却被人紧紧拽住。
他侧目望去,弦月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有着淡淡颜色的薄唇微微上扬。澹台烬忽然觉得,若是能日日瞧见她这般模样,似乎生活都能顺意许多。
叶惊秋澹台烬,陪我上街吧。
澹台烬不喜与人交谈,无论是来到叶府之前还是入了叶府之后,他几乎都很少出门,更不要说上街闲逛了。
他本想拒绝,却在目光与少女期盼的眼神相撞的那一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知道点头。
再后来,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听不见屋外的冷风呼啸,听不见窗棂上鸟雀的叽喳碎语,他的耳畔,只剩下少女轻柔的嗓音。
她说,澹台烬,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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