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聆听白日呓语
*
如果一切重来。
如果将钟表的时针向后拨转,将日历翻回曾经的那一页。
如果时间倒退。
如果你虔诚的期盼成真。
*
徐必成时时梦见藤乐。
她与镜头相对的那刻,就像隔着屏幕,隔着人流,独独望向他。直击心灵,引诱出绵亘的悲憷。
他同样会梦见他和藤乐发生过的种种,那些回忆此时都无比珍贵,藏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每一帧,每一幕,在梦里像是走马灯般闪过。
梦的模样形形色色,最后的收尾,却都是藤乐看他的那一眼。
他无一例外惊醒,衣服湿乎乎黏在身上,出了满身的汗。
月色皎洁,耳边雨声纷杂。 徐必成凝望着窗外的月亮。浑浊的圆形,周圈骨白色的光辉在满天的深黑荡漾开来,连绵于天际。
细碎的月光透进屋内。
他后知后觉抚摸脸颊,碰触到什么湿湿凉凉的液体。
*
第一次睁眼。
徐必成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便利店外。
雨滴潺潺,铅灰色乌云积压天空。
他被雨淋了个净透,脑袋发懵。
和她第一次相遇,在梦里重复过无数次的场景。
但没有任何一次,比现在的感觉都要来的真实。
仿佛他重新回到和她相逢的那个雨夜。
开玩笑吧,尽管他每时每刻都希望时间倒流,但是这种事怎么想都是无稽之谈。果然是梦吧,这次会梦到哪个阶段呢。
和曾经的数次一样,他模糊的视线中蓦然映入一双帆布鞋。
以及,响起了徐必成能倒背如流的那句,“淋雨会感冒。”
他抬头。
那张刻骨铭心的脸挂着盈盈的笑,藤乐撑着一把透明的伞,为他遮风挡雨。
徐必成手指微颤,一时哑口。
“......谢谢。”
而后,像记忆中的那般,藤乐把伞递给他。
手指相触,他的指尖冰冷,她的指尖温和。冰与火的交融,引来热烈喷薄而发的情感。
感官真切。
就像是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
在藤乐将要转身离去的那刻,手腕倏忽被徐必成抓住。
她回头看他,眼中诧异尽显。
徐必成话语颤抖,眼里情绪浓郁到化不开,黑沉如墨,又隐隐约约有泪花泛滥。
他说:“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找个时间把伞还你。”
如果是梦的话,那他满足自己的私欲,把她禁锢身边。
——如果是现实的话,他想救她。
想竭尽全力避开重演千万次,她死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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