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我才抽出空来想了想刚刚皮蛋学长的做法。
其实,不管是提出要送我来医院,还是最后看出我不太情愿最终没有坚持,都称得上绅士行为了。想到他还曾发动过整个文学社的成员寻找失踪的林森学长,还有当小林丛不幸去世的时候擅作主张停止了文学社的活动,确实与传闻中的苏学长相差无几——说真的,如果没有校庆日的相遇,直接接触到文学社的他,或许我也会成为苏学长花痴后援团的成员吧!
啊,不对不对,他只这么恶劣的对待我一个人,我难道不应该远远的逃开才是吗?拜托,我不会是斯德哥尔摩了吧——
“小小?”
“啊,妈妈!”
妈妈已经从治疗室出来了。她好奇的看了看我,“咦?在想谁想的这样认真啊?”
我闹了个大红脸,“这句话怎么说的怪怪的啊!”
“诶~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哦!”她迈着轻快的步子,“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小动物……”
“停停停!”我赶紧打断她,“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同学……妈妈你也见过的,是上次在寿司店遇到的学长中的一位,文学社的社长学长。”
“是那位带着眼镜的——”
“啊不是,是同您握手的那位。”
“……现在想起来,总觉得那孩子有些眼熟……”
“苏家的三少爷,能不眼熟嘛!”
“可是……总觉得并不是在新闻啊,或者是画报上看都过那张脸诶……好像是在什么情况下,见到过那孩子本人似的……”
“哈?或许只是那一天的错觉吧!”
“唔,也许吧。”妈妈说,“今天有冰块嘛?”
“啊,有的。”我把保温便当盒打开。
在等电梯的时候,关于薇薇学姐的记忆就这么不听话的浮现出来。我在心里暗暗想,似乎已经好久没见到煜青了,可千万不要在这里遇见她才好。
一路走出去,果然没有见到煜青煜黛。我松了一口气。
可是既然煜青身体不好的话,如果经常住院,那么迟早会遇见的。我对于偷窥隐私这种事——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真是心有余悸。
第二天的时候,煜青来上课了。可是这一天,煜黛几乎就在不停的走神,甚至在上课的时候明目张胆的打起了手机游戏来。
煜黛这是怎么了啊!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好学生煜黛吗?我几乎以为煜黛是被什么人给替代了——不不,不是指被煜青代替了,煜青几乎比煜黛更加安静——我是指被什么调皮捣蛋鬼给代替了一样。
她在桌面下激烈的打着对战游戏的时候,袖子被不自觉的卷了起来,她的手腕上刺目的红痕明晃晃的表露着,与她的一系列反常行为,就像在对我说,“快些问我遭遇了什么吧!”
下课换教室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煜黛的手腕。煜黛瑟缩了一下。
“煜黛,你最近是怎么了?”
“什么?”她抽出了手腕,然后就像那天在刷洗便当盒的时候做的那样,伸手攥住了自己的手腕,用力的转了几圈,将手腕摩擦的红彤彤的。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有关手腕上的红痕这件事吗?可是——她为什么要展示给我看呢?
不,也不是展示给我看,她只是不经意间将它暴露在了我面前而已。
我一时也拿不准是否应该继续追问了。
“小小,谢谢你。”她突然这样说。
诶?
为什么——突然道谢?
“那么,咱们走吧。该换教室了。”
“我不去了。帮我请一下假吧。”
“……不行!”
话一出口,我立刻就后悔了。这真是太莽撞了,不管是在哪一方面,我确实都没有立场,也不应该说出这样坚决的拒绝来。
可是——
我站在煜黛面前。煜黛原本瘦瘦高高的身体,似乎缩小了一样,她看上去就像一片干瘪蜷缩的树叶,同我印象中气定神闲的样子大有不同。
是什么事情,让你变成了这样?
这样想着,无意识中就这样问出来了。
可煜黛没有回答我。她的目光呆呆的看着我,手腕上却无意识的拉出来的一根发圈。
发圈是时髦的细格子花纹,但是似乎小了一些。紧紧箍在手腕上。她的一根手指穿过发圈,高高的勾起来,然后伴随着一声闷闷的声音,手腕就又多出了一道红痕。
“煜黛!”
“什么!”
一瞬间,所有的神情都消失不见了。红痕被宽宽的发圈布料遮住,煜黛脸上也没有了茫然无措。她认真的看着我,好像是受够了惩罚,可以继续罪恶了一样。
“是……惩罚吗?”我说。
“小小!”
“小蜜蜂?”我回头,小蜜蜂拎着书本站在教室后门,“你怎么……”
“诶?这难道不是经济教室吗?怎么,下一节课你们班也在吗?”
“啊,不,不。”煜黛跳起来,“小小,快走吧,要迟到了!”
“啊……好。”我赶紧和小蜜蜂道别,“下节生理,我得赶紧进过去啦!”
“好!”
到达生理教室的时候,课程已经开始了。我们两个颇为狼狈的在生理老师不满的目光中来到了座位上。
“……如果再次迟到的话,我就要扣学分了。”他严肃的说。
“对不起老师,不会了。”
“继续课程。”他扫了一眼大家。
生理老师是一位小个子的男老师,操着一口浓重的外地口音,平时上课特别严肃,也就导致了他的课不管讲什么内容,都没有哪个学生胆敢造次。
“……对于哺乳动物来讲,一胎单生和一胎多生都是及其常见的。”他用两根手指短粗有力的手指夹着粉笔,画了一个简略的示意图,“一般对于高级的哺乳动物来讲,单胎是很非常普遍的,比如人。可是也有多胞胎的出现,不过发生的概率不大。这里需要注意一下双胞胎的例子。
“以双胞胎为例,双胞胎分为两种。一种是由两个不同的卵子分别受精而成,性别可能相同也可能不同,而且外表和遗传因素也都和其他不同时间出生的亲兄弟姐妹大同小异。而另一种为同一受精卵分裂而成,染色体和基因物质完全一样,因此两个个体的性别和相貌等等几乎完全相同,就像班上的煜青煜黛同学。”
大家没人说话。我想到了林森学长和薇薇学姐——不知道在座的同学们,有多少人是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的呢?
这时候,身侧传来一声闷闷的“啪”的一声。我偏过头去,看了看煜黛。煜黛盯着黑板,手腕上的发圈一下一下被高高的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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