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宣带着晚跑到饭堂前的榕树下,见一到达目的地,便松开手往前小跑了几步放下速度来后深深地吐了口气大快道。
“哇呼~真爽!”
但在后面一直被他抓着飞奔的晚并不这么想。只见他弯着腰,双手撑着两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刚吃下还没消化完的粥在胃里一阵翻滚,使得每吐一次气,喉咙里都会有一种胃酸的酸臭味,引得晚眉头直皱。
“呼,呼,呼,唔!你,你跑,跑太快了……”
阿宣休息完后回头看到晚那虚脱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道
“哎呀,不好意思,之前被人追得多了,跑着跑着就情不自禁跑快了。”
“呼!可,可是这跑得也太快了点吧。”晚缓了口气,左右瞄瞄,找了个树荫下坐下,背靠着榕树,抬头看着阿宣道。
“我也不想的呀,嘿咻!”阿宣见他坐下,也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边,伸长着腿,双手在后面撑着,抬头看向那破旧的孤儿院无奈道。
“不过,如果被他们追到,就会被打,有的拿衣架,有的还拿棍子,有这么粗,打到腿上可疼了,至少一个星期都走不了路。”阿宣用手括出一个圆给晚看,强调地说道。
“他们为什么打你?你爸爸妈妈这么凶的吗?”晚看着他的那个圆,心中有点难以置信。
“不是,他们不是我爸妈,是我们的老板,我们帮他卖东西,他们给我们吃的和住的,但是只让我们吃野菜,也只让我们睡地上。”阿宣说着,眼中忽而露出了和此年龄不该拥有的厌恶之情。
“那你爸妈呢?”
“那群没良心的把他们的儿子给卖了,切!一百块就卖走,见钱眼开,既然不要,生来干嘛。”阿宣不满地抓了一把草往前面扔去。
“那你老板为什么打你?”
“做得不好,打,没赚到钱,打,他们喝醉了,也打,一个个揪出来,拿那个鞭子就往人身上乎,像我们这些皮厚的倒不怕,但是有些新来的不懂,被打到一身伤,还不给哭,哭了继续打。”
“不过,好的是,我们一起逃出来了。东凑西凑从外面捡来的老鼠药,全都扔到了他们的饭菜里,只可惜里面还有些肉呢,啧!真浪费。”阿宣回忆着有点可惜地低头说道。
“老,老鼠药!那,那你,你们,杀人了?!”听完阿宣这么一说,晚瞳孔巨缩,立马将自己跟阿宣的距离拉开,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把杀人说得就如撕纸片一样简单轻松的阿宣,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的害怕。
看这个那之前被他拉着的手,似乎也染上了鲜红的血液,怎么样擦不掉,让晚心中不由地有点恐慌。
但阿宣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态度,无奈地笑了笑。
斑驳的树影打在他的身上,淡淡的睫毛在空中低垂着,仿佛在诉说着他心中的苦涩。
“他们是人?那我们呢?我们是什么?”
晚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这些孩子若是没有拿到钱回来,你猜,那些畜生,会做什么?”阿宣将视线转向晚,和他四目相对。
隐约泛着泪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似乎在期待着他的理解,也微微地有点自嘲。
晚不忍心去看他的眼睛,只好将自己的视线转到别的地方去。
阿宣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去将自己脚上穿着的用破布缝补着的鞋子脱下来。
只见阿宣的右脚上就只剩下三个脚趾头,后面的两个脚趾头被人用线缝了起来,但线不多,似乎是从衣服上拔下来,短短的几条,在上面杂乱地排列着,有多少条就有多少个结。但许多结都缠到了一起,成团凌乱地贴在上面,还有丝丝未擦干的血迹,看起来十分瘆人。
“……怎,怎么弄的?”。晚顿时被他的脚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更多的不是恐惧,而是心疼。
“这不就是你所谓的人做的嘛。”阿宣没有感觉地摸了摸他那丢失的脚趾节处,似乎那只脚不是他的,只不过是一只残缺的玩偶的小脚而已。
“若不是一哥及时推开了他们,可能那把刀的位置,就会,在这,还有这。”阿宣朝晚望去,慢慢地向自己的手臂和大腿指去。
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和没有痛觉的声音让晚感觉到身后一阵冷意。即使现在是大热天,但他却有种在零下十几度的冰窟内的感觉。
当阿宣缓缓地指向自己的手臂和大腿时,晚突然间有种自己正躺在地上,手脚都绑住,牢牢地禁锢在地上,无法动弹。
有人正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刀,正在自己的手臂和双腿上方,不顾晚那惊恐的神色,邪恶地微笑着,一刀落下
顿时,鲜血四溅
晚从想象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微微地喘着气,想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但又似乎觉得有人在遏制住自己的脖子,让每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辛苦。
“怎么?这,还是你口中所说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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