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瑄回到家,想着昨天夜里南方的话和她床头柜里的安眠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和南方一个宿舍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有吃安眠药的习惯。
而且南方不是第一回说那么丧的话,去年暑假她约南方出来时,南方也说过。
那天秦瑄和秦琅吵了一大架。
说起吵架,秦瑄和秦琅从小到大吵过的架也不少。只是那次吵得尤为凶。秦琅比她大三岁,从来不知何为让着。
那天秦瑄不小心打碎了爸爸送给秦琅的杯子。
其实秦琅生气也是应该的,爸爸死的早,留给秦琅的东西不多,她打碎的确应该被骂。但那天秦琅吼她的那一瞬间,心里实在是难受的要命。
爸爸留给秦琅的东西不多,但毕竟有。她呢?她从出生就没见过爸爸。她什么也没有。爸爸于她而言是什么?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个名词,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
她讨厌秦琅说那是爸爸送给他的杯子。说不清是讨厌还是嫉妒心理作祟。吵到最后还抛下一句:“从小到大我他妈讨厌死你了!”
她第一次当着亲人的面说脏话,秦琅一愣,面上像是一瞬间覆了一层冰霜,摔门走了。
妈妈早就上班走了,她一个人在家里闲了半晌,也叫上南方出门了。
“秦瑄,你哥哥是经历过你爸爸离世的痛苦的,但你没有。”南方劝慰她道。秦瑄沉默半晌,忽而道:“我的确没经历过。但我能想象到有多难受。所以南方,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南方是怎么回答的?
南方笑容苦涩,答了句:“我尽量。”
其实来日哪有方长,只不过还都没长大。
现在想来,南方那时的神情,倒好似真的说不准哪天会离开她,而且还是再不回来的那种。
秦瑄心中忽的一紧。
秦瑄给苏茗打电话的时候,苏茗正在睡觉。郁闷的接过电话,听着秦瑄严肃的口气,睡意全无。
“竟然打南方,还打脸?”苏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南方他爸妈有病吧,吵架还连累南方!”
“我刚把南方送回去。”秦瑄语气有些沉重,“但我心里总是有点慌,你知道的,南方她有什么情绪总往心里压,我怕再出了什么事。”
“……我给她打个电话吧。”苏茗皱眉道,挂断了电话。
“喂?”南方接通了电话,听起来声音有些发颤,好像在忍耐巨大的痛苦似的。
“你听我说,你还有秦瑄,你还有我们,这些不好的日子总会过去的。”苏茗有些担忧的说道。
“……”南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过不去的。”
“永远过不去。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初中的时候我就已经快撑不住了,但你知道的,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秦瑄。”
人不自杀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想伤害身边的人。知道这一点的苏茗内心一点点下沉。
“可我真的熬不过了。”
“我在黑暗里出不来了,别救我了,别救了。”
这些话不停的冲击着苏茗的脑海,让她感觉似曾相识。但这不是重点,“南方你千万别做傻事!我今天就回S市,我们见面说!”
“……嗯。”然后南方那边便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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