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五十四)
我们毛巾组八个人,三男五女。
三个男人中,我是最大,五个女人中,东北那个女人年龄最大,说是最大,按月份我比她大,全组的人都称他老大。
他是来自东北农村,她说那边工资太低,儿子找了个江苏媳妇,结婚时,欠了不少钱,现在一家五口人都在这厂里干活,挣钱为儿子还债。
有一天,她讲她的小孙子,管他叫小白点,我一听不对劲。
就问他:“你是东北人吗?我看你讲话虽然是东北口音,但是,你说小白点,小白点,河北人管小孩都叫小白点。”
“你说对了!我是河北人,嫁到东北黑龙江的。”
“我说呢!”
老大在女人中,经常在这几个女人中诉苦,说自己每个月的工资钱一个也见不到,卡被霸道的媳妇拿去了,为儿子还债,平时,手机没有话费,需要零花钱,还得向媳妇张嘴。
后来,她东北老家爸妈生病,老夫妻俩都查出来癌症,老爸肺癌,母亲胃癌。
年龄大了,都八十多岁,不能动手术,医生说只能保守治疗。
他们俩老夫妻在厂里的工资卡都在媳妇手里。
没有钱回家给父母治病,和媳妇闹、吵、打、说啥媳妇也不肯交出工资卡。
夫妻俩气得一个吃了老鼠药,一个上吊自杀了⋯⋯
有一个叫师傅的女人,来自安徽的楚州农村。在组里,干活快,做事利索、爽快,比东北老大小一点,在组里威性高,是我们组里的小组长。
和楼下的老张是老相好,在厂里以夫妻关系俩人同住一个宿舍。他们俩人在一起生活了五六年了。平时很少回老家,除非老家有什么重要大事她才请假回家。
我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和老张俩人是真夫妻呢!
有一次她老家打电话说她母亲去世了,请假回家一个礼拜,老张没去,我就感觉奇怪,她母亲去世,老张怎么没有一起去。
我便问打包工小马,小马才说出了实情。她老家有老公,有儿子、媳妇。
我来厂里第一天,和她吵架的就是这个女人。
自从胖子女人来厂里以后,她以组长的名义处处关心我,为我做挡箭牌,每次我在工作上出现错误,都是她出面挡过去的。
她说话,没有人敢反对她,组里没有人不听她的。
还经常带零食给我吃,老张有时从楼下送东西到楼上来给她吃,她舍不得吃,偷偷的省下来给我吃。
胖子女人,从安徽老家和老男人结婚后,来到厂里这段时间,为了报答我对她的恩情,处处关心我,体贴我。
这两个女人经常暗地里吃酷。因为一点小事就争吵起来。
国庆将至,外出旅游的人特别多,这期间是各大酒店、宾馆生意最旺的时候。他们生意好,我们厂里活儿也就自然多。
厂里停电停气三天。对所有机器进行一次大检修。
胖子女人约我去玄武湖公园游玩。在湖边,胖子女人讲起她这次回家和村里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结婚。
她提起这个男人,说他年龄大了,那方面的事也不行,她本来就想找个老伴有依靠。可是,这男人年龄太大,觉得和他结婚反而是个负担。
我们俩在湖边公园的长椅上,胖子女人躺在我的怀里诉说她的生世遭遇。
她虽然和老家这个老男人刚结婚不久,她说她遇到我,就不想再回去和老男人一起生活。她想和我在一起,陪我到老。
三天假期,过得太快了,一眨眼功夫,到了上班时间。
夜里到了吃饭的时间,胖子女人和人称师傅的女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争吵到打了起来,两个女人在食堂里撕打。把食堂里的桌子板凳弄个四腿朝天。
第二天被厂里每人罚款200块。
后来,才听胖子女人说是因为她约我出去玩的消息走漏了风声。
四川女人小王,他来自四川山区农村,在江宁开发区买了一套房子,夫妻俩一边上班一边带孙子,拼死拼活挣钱为儿子还房贷。
儿子和媳妇闹离婚,离婚后,儿子找了一个对象,刚结婚不到一个月,前妻回来闹着要复婚。
就这样,三个人在一起天天闹,小王每天上班都要讲一段关于儿子和两个媳妇在一起吵闹的事。
小周细高个儿,我们都称她瘦子,来自安徽肥西农村,女儿考上东南大学,在这边上班边照顾女儿。
小马,夫妻都在厂里上班。在老家县城买了一套房子,为了儿子以后说媳妇作准备。
夫妻俩长年在厂里打工。
小马由刚开始和我闹点小别扭,到和我成了好朋友。
他看我天天被小高和这帮女人欺负,他不服气,于是,他很同情我的处境。
有一次,小马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小李!你初来乍到,他们都想把你欺负走,我刚来时,他们几个人穿一条裤子也欺负我,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你好好,工作干好就行。”
有一次他看我又和他们吵架劝我说:“小李!别跟他们吵,吵了也没有人能帮你!好好干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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