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羽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纯净的白墙,鼻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这里应该是医院吧?自己怎么会在这儿?
抬眼往四周望去,病房布置地很简单,窗外是明媚的艳阳,微风吹拂着窗纱,带着些许湿润的空气。
记忆逐渐回笼,在爆炸的一瞬间,他意识脱离,回到系统空间,使用之前在系统买的物品"逆流时间的天使"
将他的身体倒流至五分钟前,原本死亡的身体复活,但是考虑到外界的人认为他已经死了,为了不引起慌乱,他让系统伪造了一个假人埋在废墟里,身份信息都与“浅羽辰风”相似。
而他则从废墟逃出来,找寻到一处隐蔽的躲藏,现在应该是被什么人发现,送到医院里来了吧。
抬起自己肉乎乎的手,看了看,叹了一口气,想必这就是跨越时间轴的副作用吧!
看样子,他现在应该是是四岁左右的孩童。
这样也好,没有人知道“浅羽辰风”还活着,身体变小了反而更加便于掩饰,也可以少点麻烦,省得别人问东问西的。
虽然身体变小一时间不太习惯,但这个问题不是特别严重,他能够接受。
‘对了!景光!’浅羽猛然想起来,诸伏景光是和他一样是卧底身份暴露,那他有没有危险?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浑身无力而跌倒回床上,系统连忙化身机器小人出现在他眼前【宿主你不要担心,任务已经完成,诸伏景光还活着。】
【那就太好了,我还以为……】浅羽松了口气,刚准备继续询问接下来的事,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机器小人连忙消失不见。
"你醒啦?"门被打开,一位少女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她把袋子放到床头柜上,走过来坐在了床沿。“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美惠…’看到来人,浅羽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料到来人竟然是他的妹妹——樱田美惠。
心里涌上一股酸涩难忍的感觉,像是欣慰又像是悲伤:父母早年去世,作为长子,他肩负起了抚养弟妹的责任,虽然可能比不上父亲和母亲给予他们的的爱,但是他依旧尽量弥补兄妹俩,希望他们能够健康快乐的生活下去。
现如今,他的妹妹已经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是,他作为哥哥,还没来得及守护她成年,却先离世了,甚至都来不及告诉她,留下这么多的遗憾。
这种愧疚的感觉,让他无法呼吸,他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作为兄长的责任,如果当初他再谨慎一点,或者再细心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浅羽低垂下脑袋,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张清丽的脸庞。
“小朋友?”见浅羽久久未回答,樱田美惠疑惑地喊他一句,浅羽的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仿佛很久以前就认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浅羽缓过神来,摇摇头,他努力地扯出一丝微笑,说道:“没有,我很好。”他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樱田美惠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确定没什么事情以后才放下心来,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呢?姐姐叫樱田美惠,是个蛋糕店的老板哦~”
“……”浅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啊,总不能说原来的名字吧?
樱田美惠见浅羽一脸犹豫,也不急于催促他,慢慢等待他的回答。
“初,我的名字叫初,今年4岁。”浅羽斟酌了一番,最终决定暂时不告诉她真实的身份。
“初?这个名字很好听呢。"樱田美惠忍不住赞美道,“那你的父母呢?我是在街边捡到你的,当时你发着高烧,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有血迹,不知道他们怎么把你丢弃在路边了。”
浅羽摇了摇头,没说话,气氛一瞬间陷入尴尬中。
“啊,糟糕!”樱田美惠猛然惊呼一声,从椅子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刚刚一直在和小初聊天,忘记通知医生过来看一下了。”
“不,不用。”浅羽伸出手拦住樱田美惠,组织在各领域都有人脉,要是这家医院里有组织的人,很容易就查出他是假死。“我没有大碍的,只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行。”
“那可不行!”樱田美惠坚定地拒绝道,“小初还是个孩子,这种事情不可以马虎的!你在这里等着,姐姐这就去叫医生!“
浅羽无奈,看着樱田美惠离去的背影,心中苦笑,他暂时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随机应变了。
片刻后,樱田美惠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的医生,他的手里还拿着医疗器械,仔细检查了一遍浅羽,确定他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问题,"男人收拾完东西,说道,"不过,最好还是留院观察几天比较妥当。"
"嗯!"樱田美惠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岛田医生!”
"嗯。"医生微微颔首,看着已经熟睡的浅羽,表情又气愤起来,压低声音说:"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受到那样可怕的伤的,到现在也没有家人来找过,唉…"
樱田美惠闻言沉默不语,神色有些复杂。
那天晚上在巷子里捡到这孩子时他已经发起了高烧,而且昏迷不醒,浑身都是伤口,衣服也早已被染红了。
很难想象会有孩子受这样严重的伤。
虽及时送到医院,但伤口发炎了,并引起其他并发症,高烧反复不退,连续昏迷三天都未曾清醒过来,直到今天才稍稍好转了一点,清醒过来。
“……”浅羽并没有睡熟,只是闭着眼睛假寐,直到见樱田美惠和医生离去,才悄悄睁开了眼睛,轻轻叹息。
他不是不愿意告诉妹妹自己的事情,只是…系统的存在,让他根本无处解释,而且,他也害怕会牵涉到他的家人,害怕他的家人会因此遭遇危险。
所以,原谅哥哥的隐瞒吧…美惠…
手习惯性伸向脖子处,想要摸一摸戴在里面的吊坠,却突然顿住了动作。
他低着头怔怔地盯着胸口,那里没有任何东西挂着的踪迹,脖子上空荡荡的。
凛音给他的平安符…不见了?!
浅羽的心一紧,赶忙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去寻找,但刚站起来,双腿发软差点摔倒,他连忙扶住桌角稳了稳身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的病还没痊愈,现在不适合乱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平安符丢了还是被偷了,他都要找回来!
那可是…凛音送给他的礼物啊...
……
墓园,一块空旷的草坪上。
诸伏景光换上一身黑衣服,脸上做着伪装,戴上口罩,将自己遮掩的密不透风,这副打扮是专门为了防止被人识破身份。
他看了一眼与他隔了很远,同样做了伪装的幼驯染安室透,他抿了抿唇,没有发出声音。
墓碑前放满了白色花束,一股悲怆之情笼罩在周围,令人感到窒息。
诸伏景光远远望去,只看见一块只刻了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的无名碑,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能立碑就很不错了,至少还有个念想,诸伏景光叹了一口气。
因为是卧底,即使殉职了,也不能立墓碑,是他和浅羽共同的上司泷泽秀明用了些特殊手段,才得以秘密找个地方建造一座简单的石质墓碑。
想要来参加葬礼的人都必须需要签署保密协议,不能泄漏出去这座墓地在哪儿,否则,一旦泄露出去,后果自负。
所以,除了他们五个人和泷泽秀明外,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埋葬的人究竟是谁。
平时最活跃的萩原研二此时抱着一束花,站在墓碑前,将花放在上面,看着眼前没有名字的墓碑,他低垂着眸子,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松田阵平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黑西装,戴着墨镜,站在萩原研二旁边沉默不言。
诸伏景光能明白他们两个此时此刻的心情,作为最先确认浅羽死亡的他们,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
他们六个之间拥有深厚的情谊,即便不说话,也无法阻挡彼此之间的信任。
这种信任是建立在同生共死的基础上的,他们会为了对方毫不犹豫牺牲掉自己的生命,这种信任足够坚固。
可现实却给了他们狠狠一击。
浅羽的死讯传来,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甚至不愿意相信浅羽已经死了,但这件事实已成定局,无论他们多么难过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伊达航是最后一个知道浅羽死讯的,在浅羽殉职的时候,他正带着人抓捕一名嫌疑犯,等听到这个噩耗,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天半。
失去挚友的他在短暂的震惊和哀恸过后,迅速冷静下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也让他对自己身上这一身警服所代表着的东西有了更深的觉悟。
葬礼结束后,松田阵平烟瘾犯了,他带着萩原研二一同到附近的便利店买烟。
买好烟后,松田阵平点燃烟卷深深抽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看着远处渐渐暗下去的天际。
他抽烟抽习惯了,烟雾缭绕的背影看上去很忧郁,但却并没有给人颓废的印象,只觉得那是一种寂寞的孤独感。
浅羽是他们中走的最早的,而且,作为幼驯染的星野和若竹,也不知什么原因吐血昏迷,三天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医院检查不出他们的具体病情,若竹还好,星野就严重了。
他吐血后,身体机能迅速衰弱,一度陷入了休克状态,如果再晚送到医院一点,恐怕凶多吉少。
那个叫工藤的小鬼委托了他在美国生活的父母,找美国有权威的医院,帮忙救治星野,因此,星野被送去美国治疗,以防万一,若竹也跟随一起去了美国。
萩原研二一直沉迷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突然,前方的脚步停了下来。
萩原研二回过神,发现松田阵平的脚步突兀的停顿了下来,抬头往前看去,是一个穿着病服的孩童,约莫四岁左右的样子。
他孤身一人坐在医院外面的木椅上,低着头似乎在发呆,因为是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到那个孩童的脸。
松田阵平见状,不禁皱起眉头,这孩子大晚上一个人跑出来干嘛?而且看他身体不怎么好的模样,似乎还生病了,若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想到这,他朝萩原研二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过去问一问。
萩原研二点了点头,迈开脚步朝那个孩童走去,越靠近那孩童,他的目光就愈加凝滞。
“小朋友,这种时候独自一个人坐在草坪里可是很危险的哦,你的家人…”怕突然出现吓到对方,在离草坪还有几米远的地方萩原研二就出声作为提醒。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那个孩童下意识转过头来,他一转头,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映入他们眼中。
在场三人皆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浅羽更是惊恐地起身转头就跑!
‘为什么萩原和松田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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