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谢塔是所有人口中的怪物，神明口中的堕落之神，他甚至是这所福利院的金钱来源，那些身怀绝症的投资人们，打这救赎的名义，抽取孩童的血液为他们续命，而谢塔，是唯一一个能治疗他们的人

九江曾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躲在了十字架下，亲眼看着院长抽取谢塔的血液，一袋又一袋，像没有底的井水一样，这不是一个孩童能承受的，但谢塔除了更加瘦弱苍白外，却没有一点问题，谢塔不知道白柳知不知道，或许不知道吧，说与不说这两种九江都有可能性，或许知道吧

最近谢塔一直在躲着他们，白柳说的，每当白柳走向谢塔时，对方都会躲起来不让自己找到他，于是白柳开始和那些投资人联系，为他们做事，得到相应的钱，他想挣钱……然后带着谢塔和九江离开这里，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伸手摸了摸手中做工粗糙的瘦长鬼影娃娃，这是谢塔给他的，还是哪本图书和九江哪本小说，九江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修女死后他就被孩子们缠住了，包括院长，虽然因此可以得到更多的面包，但对方越来越忙了，因为担心自己一个人，于是把小说送给了他，不过也是，他是院里年纪最大最听话最讨人喜欢的孩子，只有白柳和谢塔知道他的真面目，没关系，等有了足够的钱，他们就逃出去

直到计划被彻底打乱……

九江站在孩子们之间，淡漠地看着那个抓着院长衣角的孩子，眼中透露着紧张和兴奋，他发现了白柳在为投资人做事，院长怒气冲冲地对白柳吼着“他说的是真的吗！？”

在这个福利院里，这样的行为是绝对不予许的，就跟犯法了一样，这不是个好孩子该做的

白柳看着院长因为愤怒而发红的脸，一句话也不说，院长扯过白柳的胳膊，力气大得恨不得撕了对方一样

这时，角落处的谢塔突然开口“是我让他做的”

孩子们听到他的声音猛得散开来，院长颤声地问他为什么，比起白柳，她更怕谢塔这个怪物，谢塔继续说道“因为我想要钱，我想带着他和九江离开这里”

在所有人眼中，九江不可能和他们同流合污，院长认为是谢塔这个怪物再打九江的注意

“你怎么敢跑出去！？”院长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你知道你跑出去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吗！？已经进入第二轮筛选了！那些投资人没有你的血就不会给钱了！”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血？什么血？他针孔里流出来的血吗？”

“他果然是怪物吧！？”

院长发现自己说漏嘴后，连忙捂住嘴巴，她松开白柳，抓住谢塔手腕

“你的一切都是这个福利院给的，居然还想逃跑！”院长的愤怒战胜了恐惧，她决定给谢塔给予惩罚“我想我给你的特权太多了，给我过来！”

白柳挤出人群试图抓住谢塔的手“谢塔！”

谢塔回头看向他，刘海被风吹起，眼睛直直地注视着白柳，视野中全心全意地全是他，同样地伸出手，与白柳十指相扣

他很浅地笑着“不要害怕，我是怪物，是不会死的”

院长几乎粗暴地将两人分开，谢塔回头前，朝着被孩子们挤到后面的九江看去，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话，依然像平时一样没有什么表情，只不过目光从没有离开过他们，谢塔无声地张了张嘴

【拜托了】

为什么要拜托我啊…你应该自己来保护白柳

无意识抿紧唇，九江正淡淡地盯着院长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起来有点迷茫无辜，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只有白柳和谢塔知道，那是他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他在酝酿着什么

知道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了九江和白柳两人，白柳走到九江身边，伸手扯住九江的衣角，平淡着脸看向教堂的方向，动作有些僵硬

“我想去找谢塔”

白柳眼睛看着教堂，话却是对九江说的，九江看了看他，伸手揉了下对方的头“我带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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