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银蓝色的，看着就像没有眼珠的白色眼睛，淡淡地看向白柳，而白柳深色的瞳孔里，完整地倒映着他的脸——银色的，专注地凝视着白柳的眼睛，清晰的下颚线，和苍白没有血色的唇

十几秒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

白柳看向地上的书，试图转移注意力，而九江从一开始看到谢塔眼睛的时候，就愣在原地没有上前

见两人是这样的反应，谢塔轻生开口：“我看起来……很恐怖吗？”

“还好吧”白柳故作冷静“不是很恐怖”

九江淡淡地看了谢塔一会儿，没什么表情，最终移开视线，还附加了一句

“没有”

“那为什么白柳的心跳那么快？九江你的手也在抖”谢塔问“不是被我吓到了吗？”

“不是”白柳猛得合上书“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着便要离开

谢塔从背后怀住白柳，将书塞进他怀里：“书修好了，送你”

看着白柳快步离开的身影，九江收回视线，将他转到谢塔身上，对方目送白柳离开后便坐到了九江对面，眼睛隔着厚厚的刘海与他对视

许久后又开口：“你害怕吗？我的眼睛”

九江摇了摇头，其实还是有点虚的：“没必要害怕”

谢塔歪头想了一会儿，伸手从衣袍里摸到一东西塞进九江手里，靠近时，九江隐约听见对方好像说了声“没有疯掉……”

莫名其妙的，谢塔突然对九江说了声谢谢，转头离开了

摊开手，一个说不上多么精致的十字架躺在手心里，灰黑色，没有什么花纹，用手摸的话分辨不出是什么材质，可能是被谢塔带在身上过，意外的冰凉

逆十字？

【注：不是原著白柳那个哦，白柳的是银制品，同样没有花纹，本文里谢塔的逆十字不同的样子代表不同的身份，就比如白柳的是信徒（好像是信徒吧），而九江不是】

不久之后，那些投资人又来了，院长举行了一些奇怪的仪式

仪式前一天深夜，九江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自己的那本《杀人魔》前往教堂，这个时候的教堂已经没有人了，唯有十字架前的受洗池里，躺着两个瘦小的孩子，正捧着一本经过粘黏的书看

池子里的水被谢塔的血染成了红色，白柳和他挤在狭小的池子里，两个孩子的侧身几乎贴在一起，看到九江的到来，也没有过多的惊讶

谢塔说：“你也来了……”

白柳：“要一起躺着？”

看着已经被两个孩子挤满了的池子，九江依然面无表情“那你们倒是给我留位置啊”

说着便躺在两人头顶的池边，翻开自己的书“听点睡前故事？”

“哪有人听这个当睡前故事？”白柳白了九江一眼，随之笑了起来“不过，我喜欢”

谢塔动了动脑袋，对九江说“会讲到我们睡着吗？”

九江点了点头“当然”

然后就捧着书读了起来，少年的声音在阴暗地教堂里显得有些可怕，但正经的文字读出来又显得好笑，谢塔竟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困了，他已经好久没有正常的睡过了，身边是白柳的体温，暖暖的，比起冰冷的水真的很舒服，耳边是九江的读书声，他的声音很轻，读到某个地方的时候还会微微停顿一下，真的像催眠曲一样，让人忍不住眼皮打架

原来身为怪物的我……也会感到困倦吗？

九江不知道身为读的人他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就在自己床上了，见到白柳从房间里走出来，不用对方说他也知道他们的情况是一样的

唯独可能带他们回来的谢塔不在，而是在当天下午才回来，身上的红点如同蛇一般从他的手背延续到他的脸上，看着令人浑身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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