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蜜:“会长同学,你又露出毁尸灭迹的那种笑容了……”
当晚杨校长将学生会正副会长叫了过去,准备简单指派一些假期后的工作。
温灿灿抱着笔记本走进会议室,一眼就看见坐在最后一排的顾行舟,顿时心跳漏了一下。
这个时候……他在这里干吗?
她心中腹诽,面上却一派镇定,装作没看见地坐了下来。
于是一贯精明强干的会长同学居然在会中有两次走神,全靠副会长的胳膊肘才能回神。温灿灿面上微红,觉得自己这样太不像话,便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专心做起笔记。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利落地收起笔记本走了出去,没有向后排看一眼。
温灿灿独自走在花园小路上,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不知是杨校长还是副会长,抑或是……他。
会长同学顿了顿,不想承认自己在躲着顾行舟。可她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只怕面对他的时候,心跳会大到全世界都听见,而她……会再也抑制不住面上喜欢的表情。
这么略一迟疑的工夫,那脚步声已经近上前来。
顾行舟:“温灿灿。”
声音一如记忆中低沉悦耳,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清冷。
会长同学脚步一缓,顾行舟走到她身畔,淡淡道:
顾行舟:“你在躲着我么?”
言语倘若是一支箭,这会儿便是正中靶心。
温灿灿努力维持的淡定险些露出破绽,她按捺住心中汹涌而出的情绪,微微别过了头:
温灿灿“没有。”
她藏在身后的五指握紧了,如同往常一般直视他的双眼,淡定道:
温灿灿“我为什么要躲你?”
真奇怪,明明月光稀淡,也没什么星光,他的眼睛竟仍然那样明亮。顾行舟顿了顿,唇角轻掀:
顾行舟:“噢……大概是你想赖掉那六天的兼职吧。”
温灿灿“你说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
然而顾行舟却转过身,并没有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在花园中默默走着,气氛颇有些微妙。
即将走出花园的时候,静谧的夜风中忽然夹杂了几声呜咽,乍一听很像婴儿的哭声。
温灿灿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四下张望。顾行舟则淡定得多,向花园东侧的小广场一指:
顾行舟:“是猫,那边。”
两人循着声音走到广场中的雕像处,发现果然是一只猫,被卡在雕塑臂弯的缝隙中,上不去下不来,不知多久了,叫声已经有些嘶哑。
两人循着声音走到广场中的雕像处,发现果然是一只猫,被卡在雕塑臂弯的缝隙中,上不去下不来,不知多久了,叫声已经有些嘶哑。
雕塑立在石墩上,加起来足有将近四米,边缘光滑,看着不太好攀爬。
温灿灿忍不住向顾行舟望了一眼,见他凝神看着那只猫,却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心中转念便恍然:这家伙洁癖那么严重,怎么可能去碰一只来路不明的野猫。
她犹豫了一瞬,撸起袖子,便要爬上石墩。只是一只脚还没迈上去,顾行舟便伸手拦了她,仿佛轻轻叹了口气:
顾行舟:“我来。”
他身高腿长,不过两三下的工夫,便把那只猫稳稳地托了下来。
她不自觉地弯起一个笑容,伸手接过猫咪。顾行舟跳下石墩,立刻离温灿灿远了些,掏出湿巾不住擦手,面上仿佛携了一丝嫌弃。
不知为什么,温灿灿觉得他这副模样萌得不行,便抱着猫咪向他靠近了一步。
顾行舟果然又退了一步,面上却不动声色:
顾行舟:“救也救了,还抱着干吗?”
温灿灿心下暗笑,又低头去瞧这只猫咪。它毛色稀疏,骨瘦如柴,难得的是卧在她怀中一动不动,也不再呜咽,竟然十分乖巧。
彼时已是秋末,夜里温度极低,猫咪留在外面大概活不了几天。温灿灿想了半天,决定先带回寝室再说。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女寝大楼已在不远处。
说来奇怪,救猫咪的时候,气氛还很自然,一旦沉默下来,便又恢复了微妙。
温灿灿心中仿佛缠了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喜欢一个人,当然会想跟他单独相处,只是多么可惜,她就是风林小火山,他……却不知道。
如果顾行舟会喜欢温灿灿,一定早就喜欢了吧?
如果见面那天他看到的是自己,会不会很失望?
温灿灿骄傲了二十年,从来没有过这样不自信的念头。她在意他的目光,在意他的看法,患得患失深陷其中,一点也不像自己了。
喜欢这种情感,真是莫名就让人变得卑微。
女寝大门已在眼前,温灿灿脚步一顿,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事掩藏起来。
她如往常般昂起头,想对顾行舟说一句“再见”。只是言语还未出口,便见他也望了过来。
不知为什么,一旦与他目光相接,那些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武装似乎便纷纷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温灿灿面上一热,忽然微微移开了视线。
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连忙丢下“再见”两个字,扭头便走。
顾行舟:“兼职的事还不急,明天社团训练,别迟到了。”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温灿灿没有回头,却停住了。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他的声音放低了,仿佛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顾行舟:“……下周就要比赛了,加油。”
于是温灿灿霎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比赛就在下周……居然这么快嘛!
这件事其实之前就提起过,只是假期间温灿灿被某些迟来的情窦初开占据了全部思绪,以致早就将比赛抛到了九霄云外。
会长同学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但她羽毛球打得十分一般,过几天就要比赛,便忍不住有点心塞。
温灿灿抱着猫咪忧心忡忡地上了楼,一路小心避过其他同学。一般说来,大学寝室是不让养宠物的,就算查寝老师不管,也要和室友商量好才行。
她其实也没打算养,只不过想着先安置几天,回头再在网上发布一个领养信息。
不过田蜜蜜同学的反应很激烈,大概也用不着商量了。她尖叫一声,立刻把猫咪抢抱过去,稀罕了一会儿才深沉道:
田蜜蜜:“我曾经有一个梦想,就是在寝室里养只猫,不过自从知道我的室友是学生会会长,这个梦想就破灭了。”
温灿灿“……”
温灿灿“恭喜你今天梦想成真。”
因为事出突然,寝室里什么都没有,田蜜蜜从零食中贡献出两根火腿肠,温灿灿也贡献出自己的旧毛巾,给猫咪吃饱后,又简单擦洗了一遍。
田蜜蜜:“给它起个名字吧。”
猫咪焕然一新,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浅棕色眼睛,竟也是一只漂亮的猫。温灿灿看着看着,不知为什么,竟想起顾行舟QQ上那个猫咪头像,歪头瞪眼睛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温灿灿“叫……毛球王子。”
田蜜蜜默了默,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半晌没想起来,便断定……都是自己的错觉。
毛球王子在303寝室的第一周,一切都很安稳。
田蜜蜜第二天就买来了猫粮猫砂和宠物沐浴露,温灿灿则大部分时间都在铲屎。隔壁几个寝室的女生对它喜欢得不行,几乎一没课就跑过来看,这种频繁进出303的后果就是被寝室老师发现了。
不过寝室老师也很喜欢小动物,再加上温灿灿的会长光环,于是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论坛的风波已经逐渐平息了下来。
清风明月不再上线,甚至连南乔几经秋都没有再出现过,也不知是不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温灿灿想找她算账都找不到人。
至于乔秋南,虽然她仍然出席社团活动,但明显低调多了。鉴于现实中找她算账会暴露自己的游戏ID,会长同学决定先把这个梁子记在本上,有机会再说。
于是最近会长同学全部的心思都落在了一件事情上——那就是打羽毛球。
说起来,虽然温灿灿已经很努力,但天赋实在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她的点数大概都花在智力上了。
以会长同学惊天地泣鬼神的运动神经来看,她的羽毛球打得还可以……已经十分接近普通人的普通水平。
由于温灿灿人缘很好,大部分社友都对她人艰不拆的情况很包容,愿意一起练习,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当然是乔秋南,另一个……叫做宋一曼。
宋一曼比温灿灿大两届,球打得很棒,每次比赛都可以轻松拿到前三,是羽毛球社的元老级人物。她性情高傲,脾气火暴,训起学弟学妹从来不留情面,大家都不太敢找她练习。
并且连会长同学这种对八卦不敏感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仿佛对顾行舟有那么点意思。
不巧今天,与温灿灿练习对打的就是宋一曼。
她打球的风格属于快攻型,十分凶猛,并且没有丝毫迁就的意思。
于是温灿灿基本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捡球,渐渐也有点不爽,但她也知道自己确然打得不好,便也就按捺着没有发作。
没想到几个回合下来,倒是宋一曼先发难了。
宋一曼:“你这种水平也能进羽毛球社?”
她不耐烦地转着球拍,
宋一曼:“不会是学生会会长走后门吧?”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温霸王龙就要喷火:羽毛球社是什么镶了金的好地方吗?当初要不是为了学分谁会被迫来这里找虐啊!
会长同学顿了顿,想起自己的绵羊皮,淡定道:
温灿灿“大学社团不是满足共同兴趣爱好并自愿组成的群众性学生组织么?理论上来说喜欢羽毛球的都可以加入,似乎从来没有打得好才能入社这种说法。”
笑话,打官腔温灿灿还从来没有输过,一席话下来噎得宋一曼干瞪眼,她也不是什么软绵绵的性子,立刻就气急败坏了。
宋一曼:“可是我们是要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
宋一曼:“你这样的只会拖我们的后腿吧!”
言辞毫不客气,已经算是很过分了。
温灿灿觉得自己的绵羊皮就要披不住,眼睛一眯就要开口,忽觉身后有人站定,一个低沉而清冷的声音道:
顾行舟:“是我让她参加比赛的,有意见的话请不要找错对象。”
她讶然地回过头,见顾行舟闲适地站在身后,目光越过自己直直扫向宋一曼:
顾行舟:“如果没记错的话,社长拥有决定比赛人选的权利,所以你提了意见我也不会听。”
温灿灿………
噗,这家伙说话还是那么气人……
宋一曼见到顾行舟,两米八的嚣张气焰立刻就缩成了两毫八。她面上微微一红,仿佛辩解般地:
宋一曼:“我没意见……这不快比赛了嘛,就是替她着急。”
温霸王龙在心中掰断了一棵大树,呵呵道:
温灿灿“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会长同学从来就不是肯吃亏的性格,刚才宋一曼怎么讽刺她,她这会儿便原样奉还。
宋一曼神情微僵,又不好在顾行舟面前多说什么,便端出了前辈的架子:
宋一曼:“好吧,那我就期待会长在比赛那天的‘精彩’表现了。”
如果“精彩”两个字不是说得那么咬牙切齿的话,听起来还是有几分真诚的。她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温灿灿望着她的背影撇撇嘴,忽然意识到顾行舟还站在身后。
一步之遥,不远不近,是个很微妙的距离。
自从他提出见面后,她说考虑一下,就一直没有再回复,而他也不曾问,仿佛从来没有说起。
只是从此在现实中的每一次靠近,都会让她不由自主地心魂震动。
就比如现在,温灿灿忽然发觉,她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顾行舟有多英俊。他笑起来好看,板着脸也很好看,面上的每一个弧度都堪称完美。
这个状态,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那啥。会长同学咳了一声,努力掩盖住越发强烈的心跳。
顾行舟垂目看向她,眼睫纤长得可以划出剪影,淡淡道:
顾行舟:“不要在意。”
温灿灿默了默,直到社长大人走出去很远才微微反应过来,这难道是……来自面瘫洁癖难得的安慰么……
虽然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不过会长同学觉得还算有效。
她垂下头,微微弯起了嘴角。
不远处,乔秋南在休息区举起水杯,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
她离开的时候与宋一曼擦肩而过,两人喜欢顾行舟几乎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对彼此也向来不假辞色,便都目不斜视地走过了对方。
社团活动结束已是晚上八点,乔秋南走入天使雕像背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十余秒过后,对面接通了。她笑了笑,压低声音道:
乔秋南:“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另一边,某个高级会所门口,胡逸从嘈杂的包厢中满身酒气地走了出来。
胡逸:“合作?上一次乔小姐利用我可是很顺手啊,结果也不怎么美好,想必你还没有忘记吧?”
乔秋南:“所以……这次才会给你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
乔秋南:“爱琴海湾大概是风流的胡公子第一次吃瘪吧,想不想让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长些教训?”
胡逸默了默,忽然觉得额头某个被敲过的地方有些隐隐作痛。
他脑中浮现一个影子,明明穿着漂亮的礼服,还是他最喜欢的宝蓝色,手中却凶巴巴地握着一把粗长的拖布。她的英语翻译得很漂亮,发音也很好听,浑身上下有一种矛盾的气质,谦逊而犀利,成熟却又单纯。
投怀送抱见得太多,其实他也不是来者不拒的,但那天却忍不住跟去了洗手间。
要说一见钟情那是扯淡,甚至连多喜欢都算不上,只不过……是曾经到了嘴边,却又没有吃到的一点执念而已。
胡逸:“……洗耳恭听。”
由于这次比赛规模很大,受到了省市媒体的关注,临近比赛前几天,主办方忽然得到了一笔赞助。
赞助商是一个知名度很高的进口运动品牌,约谈那天顾行舟不在,于是副社长代为接到了通知与合同。对方动作迅速,在获得社员尺码之后,赶在比赛前几日将赞助品运到了L大。
彼时午后刚过,运动场内还没有几个人,不过宋一曼总会在这个清净的时候打几局,已经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
听说赞助品到了,她跟在副社长身后,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从商务车中走下来,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身形挺拔,显得英俊而斯文。
男生们风风火火地开始搬东西,那男子对宋一曼招了招手,笑了笑道:
胡逸:“美女,女生的衣服和鞋就麻烦你保管了。”
女人对这种斯文又好看的男人一般不会拒绝,何况衣服和鞋都标了名字,分起来也很简单。宋一曼对他嫣然一笑:
宋一曼:“没问题。”
副社长称这个男子“胡总”,他复又笑了笑,亲手将一个鞋盒放在宋一曼手上。
这一天傍晚活动结束后,羽毛球社开始分发赞助品。
由于合同上条款约定,为了保证入镜美观,运动鞋必须比赛当日才能穿,提早发放只为方便调换尺码,以上信息作为重点被副社长强调了三遍。
整个社团一片欢腾,毕竟可以白得一套价值不菲的运动服和运动鞋,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不怎么常见。
温灿灿也拿到了自己的那一份,宋一曼大概还记得前几天的龃龉,给她递鞋盒的时候还附赠了一个妖娆的白眼。
会长同学很不客气地指出“你该看眼科了”,随即就走到角落试鞋。
她打开鞋盒的时候愣了一下。运动鞋很漂亮,白底网面,流线花纹,分给女生的鞋都是粉色或紫色,而给男生的鞋都是黑色和蓝色。
可她的这一双却都不一样,是灰色。
大概是库存或尺码不够了吧,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合适的意外。别的妹子大概会对自己被随机到了这种颜色而不高兴,但温灿灿却很喜欢,穿上鞋走了几圈,颇有一种别样的干练和帅气。
然而,会长同学没臭美完便乐极生悲了。
因为是试穿,鞋带系得比较敷衍,温灿灿悲剧的运动神经立刻发作——她一脚踩在另一只脚的鞋带上,使得自己以一个饿虎扑羊的姿势向前倒去。
更悲剧的是,她没有扑到地,而是扑在了……一个人的背上。
男生身材修长,宽肩窄腰,肌肤贴着薄薄的T恤透出一种强劲的温热,与此同时……还有一种熟悉的气息,是沐浴露与青草结合的香气。
会长同学几乎还没有站稳就知道是谁了。
果然,顾行舟转过身来,用一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目光扫过她,顿了顿道:
顾行舟:“温会长打招呼的方式越来越热情了。”
汤子华和倪光源在旁边发出了贱兮兮的闷笑。
温灿灿觉得自己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只是不知是因为窘迫,还是因为……他就站在这么近的地方。
顾行舟:“如果没有看到你拼命练球……”
顾行舟:“我会以为你这是在花式逃避比赛。”
温灿灿“只是不小心好嘛!”
会长同学气鼓鼓地坐回了一旁的垫子上,顺便掩去了不自然的面色。她正欲脱鞋,忽觉一双长腿走到了她面前。
顾行舟径自蹲下身,一只手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拆开了鞋带,轻轻将运动鞋脱了下来。
顾行舟:“有没有受伤?”
温灿灿从他蹲下开始就愣住了,这会儿完全来不及反应。
她的少女心遭到了一次迟来却猛烈的攻击,霸王龙狂奔着扑进草丛中,娇羞地抱着尾巴满地打滚。
——这种忽然切换成王子模式的操作犯规好嘛!给个提示先啊,太突然了吧!
会长同学红着脸神游天外,没有回答,顾行舟却也没有注意,他拿着运动鞋的手忽地一顿,随即凝住了目光,面色极快地掠过一丝异样。
不过这变化转瞬便恢复如常,他没说什么,复又脱下了她另一只鞋。
温灿灿微垂着头,目光发直,全程心跳如同霸王龙乱撞,思维已经处于发散性状态。
她试鞋的角落在篮球架后边,因此没几个人看见这一幕。
顾行舟将鞋放回盒里,站起身来,转而走向了不远处的汤子华,顿了顿道:
顾行舟:“女生的鞋和衣服是宋一曼负责的么?”
汤子华:“是啊,一曼学姐下午就在这了,全程都是她负责。”
顾行舟:“通知大家,鞋试好了就交回来,比赛当天再统一发放。”
汤子华:“太麻烦了吧……”
倪光源:“这都看不出来?”
倪光源:“洁癖的世界你不懂。”
汤子华恍然大悟,随即默默地去传达了圣旨。
比赛的日期一天一天临近,终于到了当日。
地点定在了以运动场开阔明亮而著称的A大,只是位置有些偏远,在郊区。
可惜不巧的是,当天温灿灿工作繁忙,几乎抽不开身。好在她的女子双打排在最后一位,只要在下午两点之前赶到就可以。
田蜜蜜早就约了程镇一起观赛,直接把去A大当作了一场约会,会长同学对她的悠闲表示羡慕嫉妒恨。
于是等温灿灿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她直接穿上了赞助的运动服,匆匆忙忙冲出办公楼,一路小跑到校园大门处,只祈祷那里能有一辆现成的出租车。
然而,校门外已有了一个人,他懒懒靠在车门旁,在静谧无人的午后分外醒目。
竟是林超然。
林超然:“嗨,师父,”
林超然:“怎么才出来。”
温灿灿怔了怔,一时想不到他怎么会在这里,不过转瞬便反应过来。既然田蜜蜜约了程镇,那么他知道也不奇怪了。
林超然:“上车吧,我送你去。”
会长同学心中有一点迟疑,总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再承徒弟的人情。可是午后的校门边空空荡荡,不知走多远才能打到车。
时间紧迫,她也没有再客气,顿了顿回了一个笑容:
温灿灿“谢啦!”
林超然仿佛也知道她着急,上车,启动,系安全带,动作很是迅捷。温灿灿看着车速渐渐加快,心中微微踏实了一些,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
他好像完全忘记了上次见面的不愉快,复又变回了那个莽撞又有点单纯的少年。
说起来,他们虽然认识了很久,但在生活中……其实也不过只见过三次。第一次他折了一朵绣球花开玩笑说喜欢她;第二次他忽然跑到楼下见她,与顾行舟僵持着不肯先放开她的手;第三次……他不知等在校门外多久,只为了送她去比赛。
温灿灿别过目光,忽地又生出一点不安来。
因为这些好,她好像没有什么机会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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