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暗的课室倏地变得明亮起来,在黑暗待着的同学收到光线的刺激,募得闭上了眼。
姜忆缩在陶思颖怀里,完全不管刺眼的光线,睁大眼直直地看‘鬼’的真实面目。
白衣服是一件宽大的布挂在身上,而身上的血,是颜料。
飘着的原理……
姜忆向前倾,一眼就看见了外面的两位同谋。
陶思颖跟着她视线看去,看见游羽勋蹲在窗台下,操控着滑轮车制造飘的感觉。
鬼的真实面目被一览无余,始作俑者倒没觉得什么,只当习惯性的拍拍手说无趣了。
陶思颖不爽了,手撑在窗台一跃而出追着游羽勋周旭一顿打,“我让你们吓人,让你们装鬼,现在就把你们打成人模鬼样!!”
姜忆眉眼沉沉的,还没从方才的惊悚中缓过神,眼睁睁看着江景阳脱下带‘血’的衣服,摘下乌黑的长发从滑轮车上下来。
江景阳站在窗外,看着姜忆满脸惊愕,嗤笑:“胆小鬼。”
姜忆眼眶忽的涨红,一天被耍的抑郁情绪瞬间如火山迸发而出,在江景阳笑她是胆小鬼时,姜忆从桌上拿起一本书重重朝他砸去,然后跑开了。
江景阳站在原地,神色不明地看着怀里的书,侧目,望着姜忆跑远的方向,回想起刚才她拿书砸自己的时候,眼角好像多了一滴透明的水珠。
*
姜忆离开课室后,漫无目的地跑,因为停电,学校里已经乱成一团。
漆黑的操场有几盏路灯的照耀,变得不那么昏暗。
足球场球门框旁,坐着一女生,恰好路灯在旁边打照下一片清冷的白色,使抱着膝盖靠在门框的姜忆显得更加孤寂。
她把脸埋在双膝间,回想起入校以来发生的,心里委屈,眼泪决堤而下。
本就因为月考考砸了担心父母说教而心情低落,这两天江景阳还不知为什么越发针对她捉弄她。
姜忆最害怕的两样东西,一是蟑螂,二是鬼。
在今晚停电闹剧中,江景阳用这两样东西捉弄她,让姜忆憋了好几天的负面情绪瞬如洪水一般狂涌而出。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她抱进双腿坐在那,肩头因为哭泣而隐隐抖动。
-
江景阳追下来到操场一眼就看见颓然坐在那的姜忆,快步走过去,距离她两步远之时,从旁边飞过来一颗篮球,江景阳手快,两手拦截住,一个转手,将球扔回给打球的人。
然后上前,蹲在姜忆面前,抬手动作柔和地摸她脑袋,“姜忆,现在你说说,你跟我到底有没有关系。”
姜忆身体微颤,听见他声音后动动脑袋躲开他手,紧闭着嘴不说话。
江景阳在她身旁坐下,“姜忆我不管你一年前为什么突然离开,但现在只要你跟我道歉,我可以马上原谅你。”
两人坐的近,江景阳的肩膀能碰到她,姜忆感觉到了,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欲想离他远一些。
可谁知,她挪一步,他又挨近一步。
姜忆不耐烦地想再次挪开,手臂就被人抓住。
姜忆终于抬头看他,用力挣他抓自己的手,说话声音带着方才的哽咽,“别这样,会被人误会。”
江景阳在看到她眼角泪痕心软之际听见她这句话,怒气上升,分贝、力道稍大:“你到底在怕谁误会!”
姜忆也没做垂死挣扎了,就这样让他抓着,她整个人颓然地像泄了气的皮球,“你不是答应了林惠惠的告白吗。”
江景阳不解,“我什么时候答应她的告白了。”
姜忆躲开他灼热的视线,“初中毕业那天,我看到她跟你告白,你接受了她的情书和巧克力。”
江景阳听了难得沉默了几秒,视线一凝,“所以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给我判死刑了?”
“我……”
姜忆刚想说话,就听见江景阳极其阴冷的声音,“说话时看着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
“我在遵守承诺。”姜忆抬目看他,黑沉的眸子像褶褶生辉的星辰般漂亮,因为哭过眸子变得更加清澈,她目光沉静地看着他,“我们拉过勾的,只要对方有喜欢的人了就分开,以免被人误会。”
江景阳冷笑:“这破承诺你倒是遵守了,那跟我其他的承诺呢,忘记了?”
他不给姜忆说话辩解的机会,五指缩了缩力气,声音微带着凉意:“听着姜忆,我跟那个林惠惠没有任何不正常关系,现在没有,以前更没有。毕业那天我去操场找你,正好碰上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跟我告白,但我明确地拒绝她了。”
姜忆回想起几乎每天都会想起的场景,怨声道:“那你拒绝人为什么还要收人家的巧克力。”
跟那天在操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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