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了一段路,乐嫣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闭眼休息,莲房也合上眼皮假寐。
突然外面传来极其冰冷的一声:
万能人物:“前方马车,停下查验。”
马车猛的停住,乐嫣吓了一哆嗦。
睁开眼,听着外面的动静。
李管妇上前行了个礼,语气喏喏:
李管妇:“将军,拦住我们何事?”
——
马背上的人语气冷淡,不留半分情面:
万能人物:“奉朝廷指令,捉拿嫌犯。”
万能人物:“来人,搜马车。”
言毕,身后的士兵迈步走向马车,李管妇喝住他们:
李管妇:“慢!”
李管妇:“车上乃是程始程校尉家四娘子,再无旁人了。”
李管妇:“诸位将军,我家女公子尚未婚配,怎好轻易让男子搜车?”
这个李管妇,关键时候还是拎得清的,知道一家人的名声连在一起,若是乐嫣的名节毁了,那整个程家的脸就都丢尽了。
但,乐嫣想了想,朝廷都下命令,说明这逃犯罪孽深重,她若是因为明哲保身放走了他,岂不是罪过?于是乐嫣还是出声说话了。
乐嫣“李管妇住嘴”
乐嫣“吾等既然是武将家眷,更应该听命行事,岂能耽误诸位将军公务。”
乐嫣“再者,这嫌犯若是伤着无辜百姓怎么办?”
她说着,忽然和莲房相视一笑:
乐嫣“诸位将军就念在她獐头鼠目蠢如猪狗的份上,莫要见怪。”
莲房见乐嫣如此明目张胆骂李管妇,偏生她还不敢还口,不由得咧嘴一笑。
——
为首的将军驱马走近几步,面色冰冷,像个塑像。
凌不疑:“你当真敢被搜车?”
听声音跟皓都是一类人,冰冷无情腹黑,乐嫣腹诽。
乐嫣“自然,朝廷之命,程氏自当听从。”
乐嫣“只是……”
她欲言又止,将军不耐地皱起眉,驱马走近窗边。
凌不疑:“有话直说”
乐嫣“只是,搜车有何趣味。我家旁边的草垛才有意思,不仅这鸡鸭可以躲进去,连身高八尺的大汉亦可……”
说着,车窗的帘子里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修长的手指指向草垛的方向。
乐嫣“天干物燥的,若是不小心燃起来,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呢。”
少年将军的视线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星星点点的血迹沿着道路蜿蜒,消失在草垛旁。
嫌犯,怕是真的藏在那里。
凌不疑突然想看看这个衣衫比老媪还破旧的小女娘长什么样,这么聪慧。
而且他竟然猜错了,不是妾生子,而是嫡女,还是刚刚班师回朝的程始和萧元漪的女儿。
不过一点好奇心比不上捉拿嫌犯重要,他准备去那边看看,李管妇就张嘴了:
李管妇:“哎呀!将军,这、这烧不得!”
李管妇:“我家女公子前些日子发了高烧,这会儿正胡言乱语呢!您别听她瞎说…”
乐嫣“我程家虽不是大户,但一个草垛还是烧的起的。”
乐嫣“李管妇珠翠满头,竟然会如此节约?”
李管妇还在阻拦,嘴里嚷着烧不得烧不得,就被一旁的士兵拉住动弹不得,嘴都给捂住了。
有人坚持要搜马车,乐嫣冷冷一笑:
乐嫣“草垛还没烧呢”
少年将军便先让人去烧草垛,果然,烧出来那个嫌犯。他被火燎伤,被人拖出来时根本没有力气挣脱。
嫌犯一抓住,将军便让人放行,李管妇拖着不肯走,看着烧成火海的草垛又气又急。
李管妇:“这,这!”
乐嫣难得的开心起来,看见讨厌的人痛苦,原来这么舒服。
让马夫停下马,她下了马车走到李管妇身边,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乐嫣“将军都放行了,李管妇怎么还不走?”
李管妇:“……四娘子你!”
乐嫣“嘘”
她食指竖在唇边,眼里满是得意,却只让李管妇一人看出来。
乐嫣“路还长,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李管妇……”
乐嫣(语气幽幽)“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李管妇:“!!”
李管妇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喏喏点头,老老实实回到队伍里。
乐嫣笑眯眯跟在她身后,快上马车时,突然看一眼坐在马背上的少年将军。
乐嫣“少将军”
——
凌不疑不经意地侧头看去:
凌不疑:“嗯?”
乐嫣“?”
乐嫣刚要说谢谢你,却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
剑眉斜飞入鬓,眸如星辰,鼻如峰脊,仪态风流。明明嘴角隐约挂着笑意,却满身肃杀荒芜之气。
乐嫣一下子愣在原地,忍不住轻轻说出四个字:
乐嫣“阿诗勒隼?”
那个跟长歌举止亲密的草原特使。
是他吗?
凌不疑亦是愣住,本以为这姑娘是想跟他套近乎,结果冲自己喊出个不知道的名字。
他摇了摇头,回答道:
凌不疑:“女娘认错人了,我是凌不疑。”
得到否定的回答,乐嫣又仔细看了看他,的确不想——虽然长得一般无二,可他周身阴沉,俊美却难以接近,像只蛰伏在林间的猎豹。而阿诗勒隼多了几分洒脱的少年气,更像驰骋在草原的雄鹰。
第一眼很像,但两人气质完全不同。
乐嫣垂眸,不好意思:
乐嫣“抱歉,是我唐突少将军了。”
她踏上马车,在马车发动前,说出了那句被遗忘的:
乐嫣“谢谢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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