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弄完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乐嫣没趣儿,垂眼休息。太子妃见她没意思,便和她搭起家常话来。
储妃:“其实,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当太子妃,那时只以为会嫁个寻常人家过日子,如今却是尊贵了。”
储妃:“我娘家并不富贵,老是怨我不为他们挣点前程,可是我确实是无能为力。”
乐嫣不作声,她知道太子妃和太子的一些事,也知道他们离心的原因。
若是她不知道,说不定还会因为太子妃楚楚可怜的模样同情她几分,可如今事情的经过她都知道了,自然是同情不起来,反而觉得太子妃就是在利用她。
太子妃见对面的人不说话,估计是累着了,也就不热脸贴冷屁股了,也止住说话的声音。
不多时,五公主闯进来了。
五公主:“阿兄!——”
乐嫣站起来,储妃也站起来。
等着五公主进来。
乐嫣“五公主,太子殿下正在书房议事。”
乐嫣见储妃不敢说话,便回答。
五公主:“住嘴,此处可轮得到你回嘴?东宫可是你配待的地方?”
五公主跋扈惯了,一见到乐嫣就呵斥。
可是她忘了,乐嫣如今是第一个有封号的公主,圣上还亲自说过,谁敢冒犯她对她无礼,凭她处置。
乐嫣“五公主似是忘了,如今我已是永安公主,你见了我,也是要行礼的。”
五公主:(皱眉)“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
乐嫣“陛下曾跟我说过,身份比我低的人,冒犯了我,我可以随意处置?为此,还特意让子晟调了几个黑甲卫给我。”
乐嫣“你如今这样,还真是让我惊喜。”
有了底气,乐嫣并不愿意向这种没脑子的贵女卑躬屈膝,毕竟,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她向来如此,人敬她一尺,她便敬人一丈。
若是有人欺辱她,能力便会还回去,没有能力,就蛰伏着等待一个报复的机会。
现在这五公主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五公主嘴努了努,她看见乐嫣这双带着霜意的眼睛,竟然有点发怵。
窗外站着几个黑甲卫,像冷面阎罗。
想起那些那些年听说的凌不疑的手段,陡然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往后爬,直至脑际。
她咬了咬牙。
五公主:“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乐嫣(扯唇一笑)“行礼呢?”
五公主:“你别在这儿给我得寸进尺!”
乐嫣“早听说五公主手下众多幕僚,夜夜笙歌。若是陛下知道了……”
五公主:“给……永安公主,请安。”
她的一字一句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很大的怒意。
好像下一秒怒火就要烧了这座宫殿。
但乐嫣浑然不在意。
乐嫣“免礼。”
这时,太子妃道:
储妃:“皇后娘娘请永安公主来主持寿宴,让我来协助她,我便将她请来东宫。五公主勿怪,和气生财。”
五公主:“你算什么东西?东宫地位眼看不保,你还有心情装贤良?”
五公主是听了田家掌柜传出来的那些消息,这才着急忙慌火过来找太子。结果在乐嫣这里吃了瘪,脾气全发在太子妃身上了。
太子妃欲要争辩,太子却已经议完事情出来了。
送完了几位大臣,目光转到五公主身上。
太子:“五妹,何事在这里大吵大闹的?”
五公主:“那废物王隆让他死便死好了!皇兄为了个草包惹怒父皇,被废黜可还值得?”
她真是怎么看,这个寡断的太子阿兄都不顺眼,真是蠢死了!
太子听着她吐出来的话,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太子:“五妹,王隆也是你的从外兄,你怎能说出这样的凉薄之言?”
五公主:“我凉薄?永乐宫三皇子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你却做出这样的蠢事?”
五公主:“若你的太子之位不保,日后天下可还有我们长秋宫众儿女的立足之地吗?”
太子:“你心中就只有权势而没有亲情吗?若我们只知道自保,视亲人的安慰若无睹,那这个太子不当也罢啊!”
乐嫣“……”
不是乐嫣说,她这么听着都觉得这个太子徒有其名,一味的亲情,亲情。皇家里有几分亲情?一母同胞的都有可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这种远房亲戚?若是五公主是个男儿身,都比现在这个太子更适合当储君。
五公主前进一步,嗤笑了一声。
五公主:“你以为你配当得?若我是男儿身,这太子位还真轮不到你当。”
现在五公主这样说话,就是吃准了太子不会跟她计较。
果然太子只是脸色稍变,却没有与五公主争辩。
见他这样,储妃站了出来。
储妃:“五妹,你口口声声说殿下不该惹恼父皇,可你却三番五次拒婚,这难道不是也是在惹恼父皇?”
五公主:“皇兄当然不会干涉我的婚事,当初他不还是不情不愿的娶了你?”
五公主:“宫中无人不知晓,皇兄心里究竟住着谁。黄兄是可怜你家境贫困,被拒婚后无地可容才让你在储妃位置上安坐!”
太子妃被说得无地自容,只好敛声不语。
太子觉得自己的颜面被五公主丢在地上踩,他几乎是很用力地克制住怒气,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太子:“五妹…请回吧!”
太子:“日后无事,就不必再来东宫了。待你嫁到越氏,吾定会为你添嫁妆!”
太子甩袖离去,面色铁青。
五公主还骂了他几句:
五公主:“你真是冥顽不灵!非要与王家人共沉沦!我这就去找母后说理去!”
放下狠话,也径自离去。
太子妃看了眼乐嫣,称呼也从变了,估计是刚才她与五公主对峙时的威严实在是吓人。
储妃:(苦笑)“永安公主…让您见笑了,妾这些年因为这些事受了不少轻视…”
乐嫣“无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太子妃本打算跟她吐吐苦水,但她干的没脑的事已经被凌不疑悉数告诉给了乐嫣。
他提醒过乐嫣离她远些,乐嫣是个有判断力的人,她自然相信凌不疑,而不是见过寥寥几面的储妃。
见她要走,储妃有点可惜。
但也拦不住,只能任由她踏出宫殿。
一路上,乐嫣想这五公主究竟会如何和皇后说话?估计是气冲冲的,皇后能被她气个半死。
要说教孩子,还是越妃会,膝下的二公主和三皇子都出类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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