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
此时,汤姆的事业进入了稳定期,不再轻易动用血腥镇压的统治方式,而是隐秘地链接到几乎整个欧洲,如同巨蛛爬过整个魔法界,在各个脉络处埋下密密麻麻的蛛丝,最终扯起了一张巨大的蛛网。
伏地魔在世人眼里几乎隐去行踪,他的食死徒开始无声无息地渗透到各个地方,掌握势力,链接各处。权力和金钱层层相叠,有如巨大的金字塔,而那最顶点处的风景几乎没有人能看到。
一切始终看起来风平浪静,至少是在她眼里如此。
奎因长大了,去了德姆斯特朗。汤姆对那里最满意的点就是重视教授黑魔法,尽管她并不高兴女儿也走上黑魔法的道路,但是无可奈何。最重要的是,奎因本身也很喜欢黑魔法,从小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也不知道学到了什么,越来越像汤姆了。
哈利陪同奎因也去德姆斯特朗。本来她是想让哈利去霍格沃茨的,但是汤姆果断回绝了。
北欧那地方天寒地冻,每次奎因他们回来都穿着厚厚的毛领大衣,还冻的脸微红,看得她心疼极了,恨不得让女儿转学,但是被父女两个联合抵制了,也是哭笑不得。
某天她忽然在哈利手臂上发现了蛇与骷髅的标志,才知道他加入了食死徒。很明显,这么小的孩子,能是自愿加入么?她为此和汤姆大吵一架,可是他居然说哈利是主动求他的。
看着已经十五岁的少年,她感到迅猛的忧愁袭上心头。她知道,哈利是想通过加入食死徒的方式让汤姆放心。他从小寄人篱下,即便没有人和他说过真相,想必他也能猜出几分。
“你有监视哈利的手段吧,汤姆。”她说。
汤姆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就让他回家吧。他也长大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能看出来,他对你没有什么威胁了。”
冷笑浮现在他的脸上,汤姆淡淡地说:“夫人不妨说说,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忠诚。”她定定地望着他,说。
汤姆微微皱眉,沉默了一会儿。
“你的统治已经稳固,几乎不可动摇,也没有人想要动摇。即便把哈利放回去,他又能做什么呢?”
一只手抬起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他说:“可以。”
就这样,哈利离开了养育他十五年的家庭,回归了自己真正的家庭,在那里,他的父母和教父等待着他。
离别前,哈利重重地拥抱了她,这难得的动作让她吃惊,旋即笑了。拍拍大孩子的背,她轻声说:“亲爱的,再见。”
“阿姨,再见。”
再见的时候,哈利站在奎因身后,向她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他喊了一声:“阿姨。”
奎因颇有趾高气昂的气势,仰着下巴,退到哈利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妈妈,这是我的新男朋友!”
她目瞪口呆。
老父亲得知这件事时,愁得抓着她的手,不停念叨:“奎因怎么能看上那家伙?!他有什么好的,能蒙骗住我的女儿?!不应该啊,奎因以往那么精明,怎么这时候就傻了?!”
她扶额,没忍住呵呵笑了出来。汤姆这动作太崩人设了,明明平时看起来也没那么关注闺女啊。
本来也很震惊的她见了汤姆的反应,反而淡定下来,拍拍他的手,她劝慰道:“喜欢谁都不是一定的,哈利那孩子也挺好的,没必要这么打击人家。咱们静观其变就是了。”
汤姆望着她,难得一副泄气的模样。
“那小子不简单,”他咬牙切齿,“能让你不停关心他,还勾引得了奎因。这样哪天真的要对他动手,反而不容易了。”
“也不见得。你对他动手不容易,他对你下手也不忍心啊,岳父大人。”她笑说。
听到那称呼,汤姆真是头大。
哈利和奎因的青春爱情故事暂且放一边,奎因那孩子真是不得了。又是某天,汤姆和她讲了奎因在学校的壮举——组建圣教。
“啥玩意?”她不禁瞪大了眼。
“或许黑魔王也可以有继承人了。”汤姆哈哈大笑。
奎因和哈利十八岁就结婚了。二十岁,奎因开始正式参与到食死徒的事务中,慢慢接手父亲的权力。汤姆对待外人很蛮横冷漠,对于女儿倒很是大方,一手调教着女儿成长,一手也确实在缓缓放权。
撒旦呢,本来桀骜不驯、漂泊无定,现在也成了食死徒编外人员,主要是为奎因帮忙。很多时候不方便让下属知道的事,奎因都会拜托给撒旦。
回想奎因小时候,自保的招式大多都是撒旦教授的,那种凶残至极却实用的魔法与招式曾经多次让撒旦从死亡边缘逃离,而后竟也毫不吝惜地传授奎因。
有一说一,当初为奎因降世而痛苦的三个人都很爱她——这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境况。
奎因比任何人都幸福。
等奎因能彻底掌握那庞大而隐秘的组织后,汤姆终于可以不再为外事操心。
于是夫妻两个人开始云游四方。
最后又停在了伦敦,汤姆申请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职——时隔多年,他终于如愿了。
八十岁的老教授风姿不减当年,颇受学生们欢迎。只是他们不知道,课堂上那博学多才、风度翩翩的教授曾经那暗黑的辉煌。学生们偶尔也会疑惑,为什么同为教授,西弗勒斯对待里德尔教授始终毕恭毕敬。
一百多岁的邓布利多校长一如当年那般温文尔雅,和里德尔教授一样魅力四射。那半月形眼镜后的蔚蓝眼睛时常含着笑,平静地注视着里德尔。
有同学路过一起散步的校长和教授时,有时会听到几句奇怪的对话:
“汤姆,你女儿真是和你当年像极了。”
“哦?多谢夸奖。”
“前人功败垂成,可是后人可不一定。”
“那就静观其变。”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见,并不锋利,可是都很冷淡。
邓布利多平静地笑,汤姆也缓缓微笑起来。
养老生涯再就业的不只有汤姆,还有她。她选择成为霍格沃茨的园丁,那里的神奇动植物总是能让她大吃一惊,很是长见识。
说实话,在霍格沃茨的几年,可比她之前大半生有意思的多。见识了很多有趣的魔法,也遇到过很多可爱的学生,种种花,养养动物,这确实是不错的养老生活。
至于汤姆和她相处被外人撞见时的诧异,只能说到最后大家都见多不怪了。儒雅的老教授对着年轻的园丁小姐一口一个夫人,甚至有时也会另一个姑娘对园丁小姐称呼母亲,这情形很容易让人明白点什么。
魔法界嘛,万事皆有可能。
撒旦也经常来看望她,或者她通过询问汤姆和奎因,寻找撒旦。他就是游离在这个家庭的孩子,与这里唯一的联系就是她。她怎么不懂呢,所以她也时时记挂着他。连自己栽培出什么奇异漂亮的花儿,她都要托人带给撒旦。
撒旦一生单身,她也问过,但是得出结论就是他根本就没有爱情这种感情。他从来孤身漂泊,不老不死,或许会一直这样到最后消亡吧。
某天,她和汤姆在塔楼眺望日出。她忽然说:“一辈子真短啊。”
“即便是母亲,也觉得短么?”汤姆偏头看她。
“即便是我。”
她握住了他的手,于是顺势十指交叉。
“等你老了,我也老了。”她说。
“母亲会一直陪我?”
她抬头平静地望着他,两相无言,相视而笑。
不言而喻。
太阳冉冉升起,他们的岁月却已是落日余晖。
宁静的,安然的,无憾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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