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时候看见七班的班主任将夏可写着九十三分的数学卷子举得老高,然后默默地叹了口气。
至于旁边站着的脸红成荔枝壳的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在心底暗笑。
真是冤家路窄啊!
老高叫他到办公室,也没真想怎么样,就是起个威慑作用。所以他乖乖地站在旁边,看着办公室里的鸡飞狗跳,只是目光每次将要移到某个人身上的时候,总要顿一顿,然后缓慢移开。
呵呵,他现在不想见到这个人。
诶,老高,你们班蔡炀的数学成绩不是很好吗?能不能叫他帮我们班的第一名补习一下啊?”
老高哼哼两声,不大情愿道:“那得看他本人的意愿。”说着往他这处扬了扬下巴,“正好他在这,蔡炀,问你意愿呢,过来几步!”听话地走过去几步,蔡炀用余光见夏可如临大敌的表情,原先的一堆托辞在嘴边的弧度里硬生生转化成了一句“我没问题”。对于欺负夏可这件事情,他感到乐意而愉快。
刚走出办公室几步,夏可就觉得自己命运的后颈皮被人捏住了。转过头,对上蔡炀阴恻的笑容。
一看到夏可,就觉得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隐隐作疼。
因为做了亏心事的缘故,一向不大爱说话的夏可难得示好。
“…别来无恙啊?”
蔡炀往身下盯了一眼,语气懒洋洋的:“这话你该问它。”
“它…”夏可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好像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蔡炀,你流氓!”始作俑者浑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拖着这只小猫咪往前走去:“相比之下,一生气就踢命根子的人才叫做流氓吧,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
下半辈子就由你来负责。”
…我那是正当防卫。
被拉至无人的男厕所,蔡炀斜了他一眼,语气兴味:“我只是表示对你很感兴趣,没对你做什么。”
那天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被夏可踢了一脚,正中裤裆。疼得不能言语的时候,夏可背着书包落荒而逃。
“不过我现在并不介意对你做些什么。”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蔡炀!”小猫咪似乎忍无可忍。
被点到名的人一点都不惊讶。
“你不是要帮王英还钱吗?”
他突然提起这茬,倒让夏可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已经还了啊?”
“你好像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他欠我多少吧?”
夏可一怔,认真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好像的确是他想当然地估了个数,然后塞了几百块钱。
难道……不止?
他眯了眯眼,语气不大爽:“还差多少?”
并不愿意帮王英还钱,只是夏可一向喜欢出风头,况且对外保持友好形象是他一贯的作风。
实际上,他不关心任何人的死活。
即使路边坐着个让人心生恻隐的乞丐,他也可以目不斜视。那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看着夏可掏出钱包的动作,陈立农忍不住抿着嘴笑了几声,渐渐地这笑声愈发张狂,语调让人听着不甚舒服。
“我不要钱,但你既然答应帮他还钱,那我就从你身上一一讨要回来—用另外的方式。”
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蔡炀赶在夏可炸毛之前走出了厕所。一上午夏可的脸色都很黑。
第三节课下,一班的班长就站在七班门口红着脸叫嚷:“七班的夏可,我们班蔡炀让你放学在教室里等他!”
教室安静了几秒,不知从谁开始的起哄声瞬间铺天盖地。
夏可没有应答,黑着脸越过众人,将黑板报上的小怂人画成了眯眯眼。
几个认识黄晓晓的过去打趣:“行啊黄班长,想不到你也成了蔡炀的小弟?”
黄晓晓忍不住跺脚:“瞎几把说,只有小范那种煞笔才会给人当小弟,我这只是大冒险惩罚!”
夏可气得胃疼,连中午饭都没下楼去吃。
他一想到对方是在老师的允许下对他颐指气使,心情就跟日了狗样。
更何况那是他唯一的短板,数学。
不想在别人面前出糗,尤其是蔡炀面前。
夏可把这归结为对手之间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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