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烟花,在黑色的夜空中一朵朵盛开。温纪躺在床上,锁骨上的牙印依旧清晰可见。
常心泽拾起地上的纸巾,一团团扔进纸篓。
“和可二姐说一声吧,今晚不回家。”常心泽俯身吻了一下温纪,温纪笑着抱住常心泽脖子再吻。
吻完,温纪躺在床上:“今晚恒少、沈柯颜都陪我姐,没事。”常心泽无法想象那个画面了,两个男人一台戏?
“可二姐不会尴尬吗?”常心泽说。
温纪抱着他酝酿睡意:“不会,她经历过这种大风大雨。”
临近清晨,温纪才睡着。
睡了没过一会,就被常心泽推醒了。
“怎么了。”温纪起身,揉眼睛,看着一脸兴奋的常心泽。常心泽指着窗外说:“温二,下雪了!下雪了!”温纪愣了一下,然后起身站到窗边。
下雪了,一片片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地上树上房顶上都变成白色的了。大概很早就开始下了,常心泽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窗边,看着窗外。
“我都好几年没见着学了。”温纪穿上羽绒服走到阳台看飘飘洒洒的雪景。
温有可和沈柯颜还有恒少拿着鞭炮走到门口,温有可有点不情愿,说:“咱晚点放吧,小纪他们估计还没起呢。”
温纪喊了声:“姐,你们安心放。”
温有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起啦,我还担心你们没起呢。”常心泽也站在一边,说:“我也想放鞭炮。”
沈柯颜举举手里的各种烟花爆竹,说:“自己下来啊,敢在家里放鞭炮,温纪可饶不了你。”
“我无所畏惧。”温纪说道。
“……”沈柯颜顿时无语,最后憋出一句,“得了你就惯着他吧。啧啧啧。”恒少在一旁补了一句:“恋爱的酸臭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恒少和沈柯颜都成兄弟了。默契好的不得了呢。
温纪没有下楼,他就站在楼上看着下面玩儿。他不喜欢很吵的环境,但能够习惯旁观吵闹。
高考的临近,匆匆过完年就提前返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所学校都这样,但反正他们六中就这样。A高据说还要早。
傅芸的鸡汤也安排的越来越多,每天不断的灌输,什么要努力趁着这唯一的青春去打拼啊;万事开头难啊……
温纪缩在衣服里,闭着眼假寐。换了同桌了,身旁不是常心泽了,他有点儿不喜欢。孙祖何没完没了的搭话更是让他烦躁。
“温爹,我跟你说……”
“能闭嘴吗。”
孙祖何盯着他看了一会,闭了嘴。
温纪想换同桌的心,顿时又起来了。但是傅芸不会答应的,因为温纪的成绩太差,所以孙祖何才被安排到一旁辅导他的,而常心泽那边,则是很久没有戏份的郭佳妤。
日子总会一天天过去了,身上的伤也慢慢淡了。该说的话依旧一句也没说出口。
温纪看着作业本上,一看就烦的题目。愣了半天,盯了很久才发现题目一个字也没看进。孙祖何倒是献殷勤:“温爹这题不会吗?我来教你。”
孙祖何刚拿起笔要列式子,温纪就起身,摆摆手:“不用了,我先去……去一下厕所。”
见孙祖何没有继续追着,温纪也松了口气,烦躁的挠了挠头。他并没有打算去上厕所,就在走廊上梳理了一下头发,他都快从锡纸烫变成大波浪了。
“温纪,有点学生样,不知道男生不能养长头发吗?”傅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纪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傅芸估计是要去上厕所,没说下去就走了。
“温二,你没事吧。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常心泽跟了出来,“你最近,情绪不太好啊,都不怎么笑了。”
温纪扯出一个苦笑,没有把心底那句“我本来就不爱笑”说出口:“没事儿,班里人不都这样吗。再学渣对于高考这东西,肯定有点反应的。”
常心泽搓了搓温纪的背:“那,回教室吧。挺冷的。”温纪这才透过已经被冻的麻木的肌肤,感受到一丝外界的高冷:“好。”
高考,高考,逢考必过。
会过的,但不是他温纪,一定要是常心泽。
连着,很久前的现象又发生了,温纪旷课了。一天、两天、三天、七天……
很多次路过傅芸办公室,傅芸都在尝试与温纪取得联系,但温纪的信息上,父母离异,跟从母亲,母亲离世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但又谁都不清楚,包括常心泽。
傅芸在办公室里抱怨:“那温纪啊,是个好孩子,体育挺不错啊。那什么排球、跑步啥都好,听老余说他脑子聪明之前有一次还满分,就是他这个家庭情况……”
郭佳妤、姜琪、孙祖何陪着常心泽蹲在门口听着里面讲话。
傅芸最后一句“现在好了,这孩子……孤儿了”。
说到这里,傅芸又叹了口气。
常心泽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没等孙祖何几人回过神来,他就已经冲向了沈柯颜办公室。沈柯颜,沈柯颜一定知道不少,问他!对,问他好了。
常心泽在敲门同时,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坐着林副校长,林副校长看着他愣了半天:“同学,找我有事吗?”常心泽看着林副校长,问:“沈校长呢?”
林副校长皱了皱眉:“沈校长已经辞退了,有什么事吗?说不定我能帮你。”
“非他不可。”常心泽甩上门,也不知道是在向谁撒气。好啊,好得很。温纪不见了,沈柯颜也跟着玩失踪,针对谁啊?还不是针对他啊。
不管发生什么,他总是被蒙在谷里的,从最开始温纪告诉他自己的身世,然后再到一点,哪哪不是撒着谎?
可笑,太可笑了。常心泽的眼泪疯狂流,他一点点蹲在,心疼的很,就像他和温纪在一起就是一个史无前例的谎言。
“擦擦眼泪。”关柔的声音传来。
常心泽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关柔也没说什么,就在他身边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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