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抓不住的迷茫啊

温纪家的位置是个迷，周边的房子就像早就没人住了一样安静的不得了。甚至马路上都没有什么车声，或许只是常心泽家那边太吵了，在那边大晚上的，各家各户的猫狗叫声此起彼伏，还有小孩的哭闹，再加上马路上车“刷”的一下飞过去的声音。

不过这中间明明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两地的环境差异真的挺大。

常心泽静静躺在沙发上，温纪在二楼。

已经快一点了，睡不着。但也有了一点睡意，昏昏欲睡之时，温纪突然下楼了。

“啊，霸。你睡了吗？”温纪小声问，但声音很小，似乎坚信常心泽睡了。常心泽挪了挪身子，说：“没。”黑暗中，隐隐约约能看到温纪的黑影，他的脚步短暂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走，没有声音的脚步。

常心泽坐了起来，因为没有开灯，两人只能看到对方一个全黑的影子。

“怎么了？”常心泽坐了起来。

温纪在常心泽挪出来的那一块位儿坐下：“咳…睡不着，想着如果你没睡就和你说会儿话。”

“你还会主动找人聊天啊。”

“嗯。”

……

“聊啥？”

“额。”

温纪一直都只是简短的语气词。“霸儿，你最近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温纪估计是因为睡觉过的原因，说话有点迷糊，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说梦话，声音柔柔糯糯的。

常心泽觉的温纪口中的“霸儿”和孙祖何嘴里的真的不一样。他听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不过再回归正题，心动？最近一次。怎么说？要不要说？是在开学的时候见到温纪的那一刹那？温纪抱着膝盖，晃动着，像个不倒翁。

似乎因为常心泽久久没有说话，温纪继续说：“你还记得开学的时候吗？”常心泽“嗯”了一声。

“小芸让我挑位置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得就是你。也不是因为别的吧，就因为你挺好看的。后来小芸讲了什么我也忘了……”

“那你那时候还起身去郭佳妤那边了来着。”

虽然明明温纪是因为常心泽犯贱才去郭佳妤那边的，不过常心泽却还不要脸的问温纪。

“啊……郭佳妤是哪个？我只记得小芸给我指了两个空位了，另一个坐的是谁我也差不多忘了。”

郭佳妤好歹也是重要角色好吧？明明还给你补过习、还每天都催你写作业……

这话让班里那群还对郭佳妤抱有神奇幻想的纯情少年们听到了，估计得被惊愕。但是这会儿，这话讲出来，常心泽是挺开心的。

“我靠，班长名字你不知道？”

惊讶完后，常心泽却忍不住愉快的哼哼两声，问：“那你……对我心动了吗……”这话问的小心翼翼，但是没有回复，只是有一个重物压在了右肩。

温纪睡着了。

常心泽小心翼翼把温纪弄正躺下。

温纪平稳的呼吸声，成为了史上最好的催眠曲，常心泽没一会儿闻着温纪身上那股好闻的气味就睡着了。

一早，房子周边才有了点儿声响。是隔壁要去上班的，开车的声音。

常心泽听着动静，不舒服的翻了个身，伸了个腿。然后压到了什么东西身上。

“嗯？……”温纪的声音传来。

然后就是被推了推。常心泽睁眼，温纪就在眼前。“压我腿了。”温纪用另一条腿踢了踢常心泽的右腿。常心泽默默移开腿，然后昨晚得记忆才慢慢苏醒。像是梦，但醒来两人共睡一沙发的事实又打破了梦境。

温纪伸了伸腰，然后就上了楼换衣服。

常心泽看了眼时间，不会迟到。

然后从沙发背上拽过衣服，极其潦草地穿上。温纪过了一会也下来了。谁也没有提之前的任何话题。

在商量了一下后，决定去外边吃。

“六个肉包，四个菜包，再来两碗紫菜汤。”温纪进了包子店，然后坐下就对着里面的人说。老板娘应了一声：“好嘞！稍等。”

包子店里人不多，大多都是外带的。

温纪：“今天估计数学成绩能出了，理科批卷的效率挺好的。”常心泽点了点头：“你还在意这个啊？垫底王。”温纪笑了笑，说：“嗯。”“你真不在意成绩啊？”常心泽问。

“是啊，我真没怎么在意。从小就是个渣，没办法学不进。”温纪拿起刚端上来的包子，咬了一口。

常心泽看着温纪，眼神里包含了不少：“今年已经高二了，真没考虑将来？”温纪没说话。接下来也一直没说话。未来、将来什么的，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不管是强横绍还是温有可甚至顾裴，他们都问过他。

常心泽默默记着很多个问题，都是温纪用沉默避开的问题，常心泽也不好追问，就算追问以同学这样的身份追问那么多隐私问题也不太好。

“今晚你自己走吧，小心点。”温纪背起书包，才下午第一节课还没上。常心泽看着温纪：“你要走了？什怎么了？”

“你别问。”温纪把椅子推进桌肚，然后就直接往后门走，“别乱想，好好做你该做的事情。”

不明不白，温纪就这么走了。

常心泽还等着第二天在试一试追问的。

但……

一连两周，都没什么消息。傅芸和其他的老师也没什么表态。距离温纪失踪后第三周的周一，一个面生的老师站在国旗台下讲话，看上去年龄没比台下的学生大多少的样子，反正就是年轻。

“妈耶！我恋爱了！”“卧槽，什么情况，新老师啊！帅炸了！啥科目老师？”……

那个讲着上周总结的老师，个子高，而且身材刚刚好，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微微卷起，站的端端正正的，脸上有一个好看的幅度的笑容。班里也是一阵沸腾，所以人都说着什么。

只有各班的老师，看着那个老师的时候都面色凝重。

“以上就是我对上周的总结，最后再来一段自我介绍。我叫沈柯颜，相信大家对我都不熟悉，我是教语文的，目前教高一，然后我也是你们的新校长。”

“新校长”这三个字一出口，全校突然没了声，但又顿时肃然起敬。教育局这是疯了，居然弄了个没比这些学生大多少岁的人来当校长。

教育局简直胡来！

林副校长等了校长这个位置这么久，原来的虞校转走了，却突然来了个才刚毕业的小年轻，直接摊上校长位。所有老师都默默碎碎念。

但是常心泽却有点不安，换新校长这事似乎所有人连那些老师都是最近才知道的。而温纪在这更久之前就知道了换校长了的事。

这是什么情况？

而一周前月考的成绩下来，温纪的成绩依旧是不忍直视。而常心泽的成绩倒是比以前好了一些，去了中上游。所有老师都对温纪这一人名置之不理，就像是可有可无一样。

迷茫，说不上来的迷茫。

“马上期中考了，希望大家好好复习。”傅芸站在讲台上，说完后视线在教室环顾了一周，然后落在了常心泽的身上，“常心泽，你过来一下。”

最近没惹事，怎么突然就来了杯茶？常心泽一脸懵逼跟上傅芸。

“小芸……啊，不是，傅老师。”常心泽轻轻叫了一声，然后因为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就改了口。傅芸笑了笑：“你这么叫我我都不习惯了，没事儿，你最近没犯事挺好的，继续保持。我找你就是问你一下关于温纪的事。”

“温纪？”半个月没被任何人提及的名字突然从小芸口中出来，常心泽也有点吃惊。

上一次听见有人提起温纪也是在三天前孙祖何随口问了一下。

小芸看常心泽的表情，然后叹了口气：“看来你也不了解什么，温纪那孩子就这么请了半个月假，也没什么理由，假也是校方直接批过的，简直胡来，六中是差了点，但是这最起码的规则还是很严的，这会儿怎么连校方都犯糊涂？”

“因为那个沈柯颜？”常心泽脱口而出，以至于没有改口叫“沈校长”。

小芸也愣了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沈柯颜是谁，后来在常心泽提醒下才顿悟。

傅芸没有反驳他，显然她也确实看不惯沈柯颜。

“看你和温纪关系挺好的，没想到你也没什么知道的，那孩子太封闭了，不爱和别人交流，但做事倒是和你有点像，倔。说得好听点就是乐观……算了，算了，下节你们老余的课，别迟到了。”

有点像？什么？什么倔？怎么封闭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悠悠飘过了。“霸，你最近有点憔悴啊，怎么愁眉苦脸的？”孙祖何见常心泽从办公室回来，忙问。

常心泽摇头：“没事，还不照样是帅炸。”

孙祖何：“你丢没丢东西？”

常心泽：“嗯？”

孙祖何指指地板：“你脸，碎一地，看看能不能凑一凑。”常心泽作势打了孙祖何一拳：“滚。”

坐下后，悄悄拿手机，发信息。第十五天，连续给温柔二号发了十五天信息，电话也是十五通还多，却依旧没有个结果。真就这么走了？

失落感，从开学就一直有的一种感觉。

每次温纪一摆明意思，就有一种失恋一样的心痛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那种心痛是从未有过的，而也越来越强烈。每当那份感觉飘忽而上，却又抓不住，只是说不尽的迷茫。

李浩文也偷玩着手机，然后看了眼在上边讲题的老余，就连忙把手机递过来：“常霸！你快看，这个不是那几个前阵子每天站在我们学校门口的精神小伙吗？”

常心泽闻声，拿过李浩文的手机。

是A市的天天快报。

今日报道：七中不良少年七人惨遭殴打，但因坏事迹累累，该事就此作为他们不良事迹的惩戒。

确实有一股强烈的七中判定事情的风格。

但是同时，常心泽一下就想到了温纪。同时也想到了一个重要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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