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时候,我新入宿舍,喊着明明和茜茜去吃饭。我吃饭太快,明明吃饭太慢。我、茜茜和明明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茜茜总是提醒我吃慢点,淑女点。我先吃完了,茜茜吃完了,然后茜茜和我一起等明明吃完,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宿舍。
回到宿舍,我躺床上玩手机,茜茜玩电脑,明明煲电话粥。明明有时候煲电话粥到哭了,我顺手递过去一张纸巾,她哭着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接过纸巾继续哭。这时候茜茜在那看了我们一眼继续玩电脑。
每天明明起床,都懒床,有时候她煲电话粥到很晚,她磨磨唧唧的躺着打着电话,哭哭唧唧的柔肠百转。她的广东话像轻轻的唱歌声,任何男人停了都会心醉。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明明天天躺在床上,不去上课,我嫌弃她懒,嫌弃她爱睡懒觉。
明明煲电话粥结束了,跑到茜茜床上,盖上被子等茜茜上床。茜茜关了电脑,爬到被窝里,和明明两个人叽叽咕咕不停下来。我看着也像凑过去说说听听。茜茜说躺不下了。其实我知道躺不下了,我只是还是想加入,想打发打发我的孤独。
茜茜和明明说了很久,我们要起床去上下午的课了,下午是三点上课,两点半我们要起床了。我们起来,然后都拿着书去上课了。课堂上一个帅气的中年教授咦咦啊啊的开始给我们讲着诗歌的情深语长。“妹妹,你是水,你是清泉里的水。妹妹,你是水,你是……”我就记住了这一句,后面妹妹是哪儿的水,都记不得了。后面还有讲到天狗“你把那日来吞,你把那月来吞…”
后来文学课上从古代讲到现当代,又讲到西方的,讲到《荷马史诗》最后到了《等待戈多》还有很多,这些时光的快速,就像是梦一场,都过去了,文学课的结束,相当于大学时光也快要结束了。那个帅气的中年教授,中间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说了他自己也经历一次生活变革。他讲着文学课,把自己的婚姻换成了爱情,文学课快讲完了,他的爱情估计又回归到了婚姻中。
关于他讲到的妹妹你是水,天狗吞日,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我都还记得很清晰,也把他的婚姻和爱情生活故事也记下了。
一年的时光在记忆里留存不下几片涟漪。有几件零零散散的事情再想起来才觉得自己不是个生活的有心人。
明明有时候一天一躺在床上,有课也不上,没课也是睡,我一直觉得她爱睡懒觉。有一天我看她又不去上课,就对她说:你咋不起床,不好好上课,你还挺爱睡懒觉。
我没有关注她的表情或者是内心情绪的变化。后面不记得她当时对我说的是什么。
明明:真讨厌,别管我。
念一:呀,真小心眼。
茜茜:你们两个别说了,一起去商业街吧。
我们走在茜茜的两边,一起去了商业街。商业街上人来人往,商业街一共有五条,原来商业街是一片民房,现在越来越繁华了。以前都是两层的,现在有三层的,有四层的,有的接上去开了宾馆,有的当租出租房了,还有的是棋牌室,还有台球厅…总之,那些高低不等的房子,一层买卖人多,二楼网吧游戏室,三楼宾馆出租房,四楼出租房宾馆…随着那些房子越来越好,街上越来越繁华,一楼的店铺也是人来人往,饰品屋,韩国拌饭,火锅店,超市,奶茶店…
念一总觉得喝奶茶不是太健康,一直很少喝奶茶,但是也有例外。
第二条商业街有一家叫烧仙草的奶茶店,卖的双皮奶最好吃。浓郁的奶味混上甜而不腻的红豆,吃到口里软糯清香。这一杯双皮奶是必买的。后来很多年后,她下了飞机,从双流机场出来,打车又回到这个街区,还是又买了一杯双皮奶,重温了这份浓郁奶香和适当的甜糯。
念一和茜茜买了双皮奶,明明要了杯热牛奶。三个人一起去吃韩国石锅拌饭。石锅拌饭这家中年的老板浑身油腻腻的现在门口招揽顾客:小妹儿,吃啥子?念一看着中年老板身上白色的围裙已经黑了一半,胸前黑的都没有了白色,胸前周围的污点慢慢散开。往下看大腿处的污点又比别的地方密集了。念一想着这个男人围裙擦手或者擦东西的情景…
念一坐下来,明明用纸巾擦了擦板凳和桌子,然后坐下来。念一心里想自己喉咙太细,估计吃不下这一家的饭。每个人分别点了一份拌饭后,三个人又开始聊天,说着我们班的男生都不够帅,文沛算是比较秀气的。
饭上来了,热腾腾刚端上来的时候就得把饭从下面往上翻,倒腾完上下的饭,饭拌好了。这或许才是石锅拌饭的精华。
三个人吃着饭,一会身边的桌子旁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念一抬起头看到了师兄,打了个招呼。明明也和师兄问了个好。师兄问茜茜吃的啥味的拌饭,茜茜开心的说是酸菜味道的。明明没再能说上话,茜茜和师兄一直说了很多话。有关于学生会的,有关于如何实习的。
明明一边听一边看着师兄和茜茜,我吃着我的饭,想着师兄咋这么健谈,茜茜看样子估计是对师兄有好感了。
吃完饭,师兄给我们付了钱,我们感觉很不好意思,跟师兄约好改天请他吃饭。然后我们回到学校,我回到图书馆,看到文沛已经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上开始看书学习了。我拉开椅子,坐到座位上,看了文沛一眼。文沛在纸上写的不知道是啥,我也不感兴趣他写的啥,继续看我的书了。图说馆九点关门,八点半的时候,文沛说明明让他帮她借本书,他要先去给明明借书去了。他走了,我抬头看看图书馆里人很少了,快没人了。只有远处的角落里还有两个人了。
图书馆快熄灯了,念一从五楼下去看了一眼借书处,已经没人了,文沛借完书已经走了。念一走出图书馆,走到小路上,觉得这小路很精致,每次走到鹅卵石上都觉得黑色白色相间的石头都很开心。
从小路上走到通往宿舍的大道上,银杏树树叶静默的在路灯下看着校园的小路。谈恋爱的情侣手牵手经过,从图书馆回来的人匆忙的走过。念一慢慢的有些,看见文沛在前面的路灯下看着她。
文沛:念一,你帮我把书给明明拿过去吧。
念一:你咋走这么慢。我还以为你回你宿舍了。
文沛:我等着你呢。
念一:你等着我给你帮明明拿书啊。
文沛:是啊,你帮我拿过去吧。
念一:那我帮你拿了,你明天带我出去吃串串香吧。
文沛:你不是喜欢吃冷锅鱼吗?
念一:我又想吃串串香了。
文沛:好,明天中午我们去吃肖家桥那家袁记串串香。
在拐角处,我和文沛分开,我回女生宿舍,他超男生宿舍走开了,我拿着书回到宿舍,明明不在。我把书放到明明桌子上。茜茜在玩电脑。“茜茜,明明呢?”“不知道,刚才师兄给他打电话找她说要给他书,估计下去找师兄拿书去了。”
我看了会书,玩了会手机,缩在被窝里瞌睡,感觉过了很久突然醒了,想去厕所,我打开床头的台灯,穿上鞋。看了一眼明明的床,没人。心想,算了说不一定一会就回来了。我上完厕所回来继续睡了。
没过几天,师兄要去实习了,临走的时候,我们去送他。师兄对我们说他要去报社实习,我们都觉得才华横溢的师兄以后一定会大有前途。
送走师兄我回到宿舍开始肚子疼,大姨妈来了,我问明明要个姨妈巾,明明说他大姨妈刚过去,我的就来了,我开玩笑的告诉她,相互影响,我们两个人大姨妈来的时间越来越靠近了,时间快到一块了。这就是一起生活的魅力。
茜茜正在听歌,明明打开抽屉给我拿姨妈巾。我说:“师兄走了,你们会想他吗?”茜茜说:哎呀妈呀,想他干啥,他是谁啊,我为什么要想她,师兄长的不帅。”明明递给我姨妈巾后啥也没说。
晚上的时候,明明继续打电话嘤嘤唧唧的一句一句的说着,一会笑了,过了一会又哭了。
我也忘了递给她纸巾了,我窝在自己的被窝里想,有一天我要是找个男朋友,我也磨磨唧唧的给他打电话。我想想我找啥样的男人,师兄那样的,不行说不到一起。或许我应该找文沛那样的温柔提体贴的,算了,我不喜欢文沛温柔的像个女人一样男人。或许我应该找孟义那样的,孟义离我太远了,即便我曾经觉得他是个阳光大哥哥,可是如果以后真的让我嫁给孟义,我很害怕,害怕又会失去他。
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喜欢周瑜那样的男人,我想以后一定找个鲍国安《三国演义》里面周瑜那样的男人。儒雅的年轻书生,谦谦君子像,淡淡的忧伤样,胸怀大志,风流倜傥。如果我嫁给那样的男人,我一定立马同意。
我晚上可以抱着一个那样的男人,他背对着我,我看着他的后背,想着他的脸庞,也满怀温馨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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