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学,念一去镇上坐上公交,回到县城里。在离家最近的路口下了车,回家了。
哥哥正在弄院落里的草,他把草用扫帚搓弄到那个花坛边上。花坛是小时候妈妈用砖头垒起来的。花坛外层的水泥几乎都掉落了,暗红色的砖头一块一块的摞在一起。有的掉了块角,有的掉了半块,有的有裂痕了。花坛里的一颗无花果树,枝叶繁茂,花枝岔到花坛外。
念一闷头回到屋里,听到外面哥哥又接着说。
哥哥:“回来了,赶紧去吃饭吧,你嫂子做好饭了。”
“你别和那个人谈恋爱了哈,一年到头见不到个人,不靠谱,看那个人那个样,八成是骗你的,上回有个女的给我打电话,说是他媳妇,还给他怀孕了,真的假的?你看你那个傻样,人家把你卖了你都得给人家数钱。”
念一吃完饭,拿碗去厨房,把碗放到了洗澡盆里。哥哥说“放那吧,别刷了,一会我刷。”
念一回到屋里,看着墙上一张和影落的照片。那张照片是他们两个一起在北大坑那边划船的时候照的。影落和他一起去北大坑湖心岛上走到一半又折回来那天,最后影落带念一去划船了。在岸边看船上的人用脚蹬起来不难,等念一和影落一起上了那艘船,他们两个用力蹬着船,念一觉得用力蹬着船,很累。影落说迎风走,太累,掉了个头像相反的方向蹬。省了不少力气。船在坑中飘荡着,风轻轻的吹着。念一:“时间快到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两个人回来迎风走,费了不少劲儿。回到岸边,照相的大姐,过来吆喝着生意:“美女,给你们两个拍个照片啊。”影落说:“来吧。”
影落两手挽着放在胸前,念一坐在影落旁边,无处安放的左手,一时心起,放在了念一的肩膀上,两个人灿烂的笑着。这个美丽的瞬间就这样定格在了这张照片里。上次念一回来,很烦躁,把这张照片从中间撕开了,两个人一人一边分开了,后来这次寒假找影落回来,念一又把照片沾在一起贴墙上了。
念一抬头看了看照片,一眼看到是那个中间的痕迹。
修复了的照片,再也不能像原来那样,那中间的痕迹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把曾经依偎在一起相连的两个人隔开了。
周天下午,念一拿了些吃着水果和换洗的衣服回学校了。
今年除了上八五班的语文课,又加了们历史。学校里没有历史老师,师资比较短缺。就安排念一再上历史课了。
一会上完语文课又上历史课,语文老师的角色有点不好转换啊,不过念一也不管这么多了,乌拉乌拉去上课吧,一节课上完,下课后回到办公室,老师们都下班了。念一收拾完东西用钥匙去锁门。
哥哥打电话过来了:“明天,周二我记得你没课吧。明天你回来吧,反正没课,请个假回来,明天咱都去吃表弟的喜酒吧。”念一挂了电话回宿舍收拾了东西就回家了。
第二天吃喜酒,和嫂子坐在一起。一家人热闹的,两个人相互说话都听不见了。看着孩子大人老人都那么开心,最后桌子上没吃完的,一个比一个积极的拿袋子的都打包了。
新娘的娘家人也不少,新娘的娘家人几乎没认识的。酒席快散了,念一去哥哥的男人桌上去看看哥哥喝了多少酒。哥哥和玉琼在聊天。“念一,玉琼哥,上高中的时候来过咱家,咱一个表姨家的孩子。”
玉琼浓眉大眼,很帅气。和他高中的时候比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身高高了不少,还有一点是胡子的痕迹发青了。上高中的时候经常骑着自行车,来找哥哥玩。有一次玉琼来家里找哥哥,哥哥不在家,妈妈还问了他他妈妈:“玉琼,你妈在家干啥呢?”他当时如何回答的我忘了。后来他骑着车走了,我妈妈还把他送到路上。
哥哥和玉琼吃完饭,哥哥说让玉琼带着她去表姨家看看表姨。从妈妈去世后,都没来往了。念一不想去,但是哥哥都说了,又不好拒绝。念一和玉琼去了表姨家,也不知道都说啥,也不知道咋稀里糊涂的回来了,就那样晚上回到家。
第三天下午念一要回学校,明天还有课。一大早玉琼,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在念一家玩了一上午。吃完午饭,他自告奋勇的说:“别坐车了,下午我去送你回学校啊。”
回到学校,念一好想打电话问问影落,问问他在干啥?她以后要是离开影落了,他会过得好吗?念一转念一想,其实或许他离开影落,他能过的更好。或许吧,或许多年以后念一再想起来影落,内心中一点涟漪都泛不起来了。或许多年以后再也不能想起来影落了这个人了,谁知道,以后的事情都交给时间吧。
打通电话后:“影落,你在干啥?我今天…”其实念一不知道从哪开始给影落说,她想说她昨天去吃表弟的喜酒了,表弟结婚了,其实影落没有见过表弟,也不知道他是谁。她还想说她最近上班不累,还和以前一样,就是多了门历史课。她也想和他说他们班的学生,后面坐的那几个可气人了。上课不听话,一管他们,他们就趴那软抵抗。和别的科目的老师交流了下,都管不了。本来还想着抱着一腔热血觉得只要让学生感受到爱,就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可是自己和他们课下去聊天,感觉和他们混熟了,他们或许上她的课能学点。可是也没啥效果。念一一股脑想到了很多,可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刚说完前三个字,听到影落说:“媳妇,你想老公了?”
念一:“嗯,想了,这不给你打电话了。”
影落:“啥时候放假啊,清明节放假了来老公这吧,老公想你了。”
念一:“再说吧,到时候说不一定家里有事。”
影落:“你以后和我是一家人,把我放第一位。”
念一:“得了,我们两个不还没结婚吗。”
影落:“你就是我媳妇了,结不结婚一个样,反正我就认定你是我媳妇了。”
念一:“真假?”
影落:“媳妇,媳妇,媳妇…”
念一想,如果自己是翠花,他就是狗蛋,媳妇媳妇是真土,不过听起来还是入耳,有时候有的语言和表白真是越土越入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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