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大氅衣摆,坐在荆兰安对面。
荆兰安执黑子,他执白子。
“殿下,姑姑鲜少过问你在大夏的事,当年我派刘氏去照顾你,后来我听说,刘氏了。”荆兰安落下一子,“她可有保护好你?”
白子落下,带着杀伐之气,想起冷宫中那个疯掉的奶娘,澹台烬神色不变:“你怀疑是我逼疯她的?
荆兰安沉默半晌:“当然不是。”
澹台烬把玩着一颗棋子,冷不丁扔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你怀疑得没有错。她起先没疯,还想着保护好我,盼我有一天能回到周国,继续当皇子,她便能苦尽甘来。
“多么可怜的想法,明明深处炼狱,却还盼着有一日能逃离出去。冷宫的日子太漫长了,她终于意识到,这想法愚蠢。
“大夏的五皇子,喜好娈童。”澹台烬冷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荆兰安脸色一变。
“殿……殿下。
澹台烬落下棋子,清脆一声响,他撑着下巴回忆:“刘氏在我饭菜里面加了点料可惜,那顿太丰盛了,丰盛得我承受不起,我把饭菜给她吃了,带她去了折桂苑,姑姑,你恐怕不知道折桂苑是什么地方,宫中腌票的老太监,就在那里生活”
澹台烬怜词地弯起唇,说,“刘氏进去后,回来便疯了”
荆兰安闭上眼睛,悲哀地说:“殿下,是我不好。”
澹台烬摇头,他落下最后一子
“你输了。”
刑兰安看向棋盘,都说观棋如人生,落子便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澹台烬手中的棋子杀伐果决,且他完全不在意兵卒的死活。
他的棋子死得多。
但他是赢的人
澹台烬没了来第二局的兴致,他几自起身,回了船舱。
荆兰安把棋子一颗颗捡入棋盒,纵然养育过澹台烬,她却完全不懂他,比如芊芊的事,她跳河以后,澹台烬深人追捕,或者救她,然而人找到了,可却那么多天都没有去看看。
这份不一样的感情,让荆兰安的指尖泛起几分凉意。
天色将暗,水面上隐隐出现另一艘船的影子。
荆兰安站在船头,看向那艘船,有人低声说:“夫人,是接应的人荆兰安说:“这几日劳顿,让殿下好好休息一番,吩咐下去,今晚厨房准备丰盛些。我前几日买的名伶呢?”
没多久,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柔柔匍匐在荆兰安脚下。
荆兰安道:“听说你还未经人事,但是该会的,应当都会。好好伺候殿下,让他高兴些。”
惜琴羞涩又期待道:“是。”
她见过殿下,那般好看,连自己都自愧不如。想到能陪伴那样的男子,她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惜琴袅袅婷婷走后,丫鬟出现在荆兰安身侧。
“殿下会用吗?”
荆兰安说:“无所谓。”
她的手指点了点心口的位置:“这里没有人,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但倘若心中有人。
荆兰安心想,也许,她可以盼着,事情不要如此令人绝望
惜琴推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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