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一早,需要去校际音乐赛的学生都到大礼堂集合,时间一到就坐校车去颐方音乐厅。
整个大礼堂里闹哄哄的,人来人往到处跑。
大家都在互相帮忙收拾头发,该化妆的化妆,该换衣服的也去洗手间排队。
整个雅致的大礼堂一时间弄得有点像菜市场。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充斥着礼堂,还有志愿者在把各类的乐器分类整理好,都贴上了学校的便签和学生姓名。
白逸辰和井理离得有些远,隔了一整条过道。
顾容与拿起桌上的一瓶定型喷雾,看着白逸辰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叹了口气,他一手扳过白逸辰的脸对着自己,扬着笑问他:“怎么了?要上场比赛紧张过度啊?”
白逸辰皱着眉头冲他笑了笑,半开玩笑地伸手拍开了顾容与的手。
“你才紧张呢,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得了吧啊,”顾容与故意拉着脸,抬手轻轻地拍了拍白逸辰的脸颊,“我和你是同年的,别嘚瑟。”
“害,至少我比你成熟。”
白逸辰替他理了理领带,把衣领翻过来,朝他眨眨眼,伸手替顾容与把头发理整齐了些。
顺带的,白逸辰也把自己的刘海梳了上去,像往常一样三七分开。
顾容与扬了笑脸,伸手给白逸辰把刘海整理好,拿着定型喷雾就是一顿嗞。
“你是不是傻啊?哪有人这么用的?”
白逸辰有些嫌弃地把头撇开,躲过了顾容与的魔爪,一手抢过他的定型喷雾。
顾容与伸手给自己也摸了个发型,把脑袋伸到白逸辰隔壁,指了指他手里的定型喷雾。
白逸辰扯出一抹坏笑,使劲地摇了摇定型喷雾,一按喷头对着顾容与脑袋就是一顿乱喷。
让你刚刚整我,看我不弄你。
“叫爸爸,叫爸爸我就帮你弄个好看的!”
“滚,白逸辰!你想都不要想!”
“不喊是吧?我让你顶着鸡窝头去比赛你信不信。”
…………
顾容与伸长手去扒拉白逸辰,见实在拉不开又抢不过他,顾容与抱头就跑,直蹿上楼梯往外走。
白逸辰存心要逗他,拿着定型喷雾跟着顾容与,故意跑了两步使劲地跺了跺脚搞出大动静。
顾容与跑了半天,忽然发现白逸辰根本没有追过来。
他转身愤愤地瞪了白逸辰一眼,拿手指拨了拨自己的刘海一股怨气地走回去。
“你神经病啊,”顾容与有些小幽怨地看着白逸辰,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照着他胸口就是一拳,“别玩了,快点搞完我要上洗手间。”
“你怕不是肾虚吧你?都两回了。”
白逸辰抬手把手里的定型喷雾扔到另一个男生手上,揽上顾容与的肩膀就往洗手间走。
侯嘉柠微微眯起眼睛,皱着眉头看着白逸辰他们俩,“啧啧”感叹着,止不住地摇头。
井理看她一脸感叹的样子,侧过身子凑了脑袋到侯嘉柠隔壁。
“你怎么了?”井理伸手戳了戳侯嘉柠的手臂,顺着她的目光朝前面看过去。
只看见顾容与从背后抱着白逸辰,嬉笑打闹着往礼堂外走。
“哎,井理,”侯嘉柠用手肘撞了井理一下,一脸揶揄地看着那两男生,“你不觉得他们俩有那么一点点的,那个?”
“那个?”井理听得有些懵,他们俩平常不就都这样的吗?
“就那个啊。”侯嘉柠朝她使了使眼色,比了个手势,却见井理还是呆愣愣地看着她。
这也太纯洁了吧?居然不知道?
侯嘉柠伸手弹了井理的脑门一下,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压低了嗓子给她解释。
“就,你不觉得他们俩有那么点,就小夫妻的感觉?搞不好,他俩才是真爱。”
井理忽然间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意味。
管乐,弦乐,键盘乐器和打击乐都分开了不同的校车,方便到不同的比赛大厅。
临上车前,白逸辰想了很久,还是去找了井理。
井理第一次穿礼服裙,她总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
无论侯嘉柠怎么劝她都不听,最后还是拿了件长外套穿上。
白逸辰看着不远处的井理,一身米白色的长外套把她的礼裙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下摆露出了片片白纱。
他微微翘起嘴角,扬了个温和的笑容。
“井理。”他好久都没有叫她的名字了,刚刚开口的那一刻,竟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噎住了似的。
井理听见有人喊她,只觉得那声音很熟悉。
回身过去一看,白逸辰正向她走过来。
今天的白逸辰,比平常要更好看,更成熟稳重些。
一席白色燕尾服,脚上配着锃亮的黑色皮鞋,颇有些富家公子的风味。
有些,像是欧洲音乐会上的首席小提琴手,又有点像名门望族出来的少年。
那个领结是昨晚她要白娉婷替自己放进白逸辰房间的,他袖子上的袖扣也是自己圣诞节送给他的礼物。
井理看得有些出神,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就好似要把白逸辰那身衣服给看出朵花来。
白逸辰见她这呆呆的样子,伸手就揉了揉她的一头长发,笑得温柔和煦。
他家小兔子看起来还是挺喜欢他的嘛。
揉着那头柔顺的长发,一股熟悉的奶香味在他鼻间蔓延开,让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一下子都散开了。
“今天比赛加油。”
“你也是,加油。”
只是简单的互相道了加油,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太久没有聊过天,突然的开口交谈,一时间让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白逸辰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键盘乐器的老师就过来喊人了。
井理走了两步又回来,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递到白逸辰手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又跟上了队伍。
那头长发掩盖住的小脸微微发了烫,井理只觉得自己烧得慌,小脸漫上了一阵绯红。
白逸辰看着掌心里的糖果,脸上的笑意如何都是掩盖不住的。
他只觉得自己连日来的不安和焦虑都被吹得一干二净,心里一直绞着的那团乱麻一下子就被解开了。
白逸辰,你没什么好乱想的。只要高三毕业,你就和井理表白吧。
他握紧了手里的糖果,放进了前胸的口袋里。
就好像把井理放进了心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让他觉得安心。
白逸辰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可以辜负了她的那声“加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进到第二轮。
和她一起,合奏《梁祝》。
在车上,井理一直看着窗外,手里紧紧地攥着长外套的领子,紧紧地咬着下唇。
顾容与见她这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一脸的和煦。
井理呆呆地看着窗外出了神,一股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让她有些害怕。
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参加过比赛了。
就像是初次比赛时的那样,她紧张得要命,腿都有些发软。
可这次她更在意的,是害怕自己没法进到第二轮的比赛。
一旦错过了,就表示她能够和白逸辰一起合奏《梁祝》的机会就没有了。
第二轮比赛会有每一场比赛专门的录影带,只要没有明确表示不需要的,那本次负责的主办单位会把录像制作成光盘寄送到每一个参赛者家。
井理很期待自己能够和白逸辰的合奏,也期待那份录像。
可她也很害怕,害怕自己被刷下来了。
顾容与见她一直在想着什么,好像特别害怕。
他没有多想,一把搂住了井理,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顾容与,”井理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发颤,带着些微的哭腔,“你说,如果我进不到第二轮怎么办?我只想进第二轮就可以了。”
为什么非要进第二轮?
顾容与的眉头微微蹙起,有些想不明白。
“大家尽自己的努力就好,当然进了第二轮的话你们就可以收到录影光盘,还可以重新选择搭档,当然也可以选择独奏。”
带队老师在校车前头絮絮叨叨地说着,顾容与一下子明白过来,怪不得井理想进第二轮。
她大概是想在第二轮和白逸辰当搭档,想要那个录影的光碟吧。
顾容与的眸子微微沉了沉,只是静静地搂着她什么也不说。
“我可能会有机会和他合奏,也是我可能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二重奏。”
“没关系,努力了就好,会进第二轮的。”
顾容与的声音沉沉的,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直直地看着窗外。
一路的风景飞速刷过,顾容与没有心思去看,只是楞楞地在发呆。
井理无论怎么样和白逸辰闹脾气,可到最后,她心里想着的那个人还是白逸辰。
顾容与有些讽刺地笑了笑,只觉得自己蠢得无可救药。
可他还是喜欢井理,只要白逸辰不表白,那他就还有机会。
参加弦乐的车是最早到的颐方音乐厅,侯嘉柠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靠着白逸辰肩膀睡得熟。
白逸辰抓着她肩膀使劲地晃了很久才把她晃醒。
侯嘉柠迷迷糊糊地跟着白逸辰下车,都快进到后台的准备间了才发现小提琴落在了车上。
“白逸辰你得帮帮我,车要开走了怎么办?”
侯嘉柠哭唧唧地抓着白逸辰的胳膊摇个不停,耷拉着脑袋,使劲地把眼泪憋在眼眶里。
白逸辰皱紧了眉头,只觉得心里更加烦躁了。
徐一墨以前就很喜欢这样,拉着他的胳膊哭哭啼啼的,遇事总是慌张失措得不行。
他微微把手从侯嘉柠怀里抽出来,看着她浑身都散发着沮丧的气息,整个人可怜巴巴的——
白逸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把心里的那股烦闷压下去,抬脚就往外跑去。
毕竟,这不是徐一墨,他做不到真的那么狠心。
侯嘉柠红着眼睛,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可就是不肯哭出来。
刚刚跑下楼到大堂,侯嘉柠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小提琴琴盒。
顾不上自己还要比赛,她抬脚把蹬掉了一双高跟鞋,光着脚丫子朝顾容与那里跑过去。
键盘乐器组的车经历了堵车,终于到了颐方音乐厅。
顾容与一向都是晕车的人,一下车就冲到了垃圾桶旁边吐得不行。
井理很是担心,拿着瓶矿泉水有些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容与吐完,只觉得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的,瘫倒在地上也顾不得脏不脏的了。
翻遍了他的包井理也找不到药什么的,她也只能给他灌了几口矿泉水。
晕车这事儿,医务室的医生也没办法解决,只是嘱咐说多喝点水吐完了就好了。
毕竟这就是生理反应,除非上车前吃药,不然就只能等症状自己慢慢消退。
被灌了好几口水,又吐了一回,顾容与这才觉得自己舒服了些。
这么一顿折腾,音乐厅外早就没人了。
井理伸手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给他顺了顺后背,看他脸色缓过来了这才往音乐厅里走。
“井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顾容与有些尴尬地看着井理,整个人都还是有点晕晕乎乎的。
井理一手扶着他一手拎着琴谱袋子,背上还背了两个大书包。
只是她没有抱怨什么,只是默默地扶着顾容与往里走。
“等一下,你们有人落了东西在车上。”
顾容与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扭头过去就看见一个大叔拎着个琴盒递给他们。
很特别的粉色牛津布琴盒,上面还扣了好几个胸针,拎手上还挂着两个个小猫小狗的娃娃。
有些童真,但是又让人觉得有些花里胡哨的。
井理不知道是谁的就没出声说话,毕竟这要不是自己年级的那就有些尴尬了。
而且,他们也不是弦乐组的,拿了也没多大用,毕竟都快开始比赛了。
等找到人,估计比赛都已经错过了,最好还是原路拿回学校要来得安稳,至少不会丢。
“给我吧,谢谢您。”
顾容与只是细细地看了看,伸手就拿过了那个琴盒。
真是个大头虾,这都能落下。
他微微摇头笑了笑,晕车的难受消了不少,他也没好意思继续让井理扶着他。
刚想伸手把书包拿回来,谁知道井理一手就拍掉了他伸过来的手。
“行了,”井理把书包拿下来挂在身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都吐成这样了,我帮你拿。好好准备比赛吧。”
顾容与也不再勉强,只是“嗯”了一声,随她去了。
“你知道这个小提琴琴盒是谁的吗?”
井理皱着眉头看着琴盒,愣是看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谁的琴盒会这么……这么的可爱花哨。
顾容与嘴角扯开一抹笑容,低头看着手里的小提琴琴盒有些无奈的笑着。
“侯嘉柠的。”
他上次去十四班送书的时候就看见这琴盒被放在矮柜上面,刚要走的时候就瞥见了侯嘉柠给琴盒挂上了这两个娃娃。
好像就是看了那一次然后他就记住了。
刚走进音乐厅大堂,顾容与就觉得有什么朝自己冲过来。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觉得自己手里的琴盒被人一把抢走了。
刚想开口骂人,他低头就看见侯嘉柠光着脚坐在地上,红着眼眶抱紧了琴盒。
白逸辰捡起被她蹬掉的高跟鞋,有些无奈地朝着侯嘉柠走过来。
走到她身边,白逸辰蹲下来伸手敲了敲侯嘉柠的额头,总觉得自己带着的哪是一个高中生,分明就是高中生版的白蘇。
比起徐一墨,最起码侯嘉柠是真实的。
“呜呜呜……我的宝贝,我的小豆包,还好你回来了!呜呜……”
侯嘉柠一直呜咽着,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再说什么。
“井理,我好难受。有没有纸巾,快给我一张。”
她仰头看着井理,把快流出来的眼泪使劲往眼睛里挤。
仿佛只要头仰的够高,眼泪就流不出来了。
井理看她这样看得又难受又好笑,真是个傻姑娘,想哭就哭出来嘛。
从书包里掏出纸巾,井理递给侯嘉柠。
只见侯嘉柠把纸巾折起来,放在眼睑下不停地眨眼把眼泪硬生生地用纸巾吸走了。
顾容与再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些不解地看着侯嘉柠。
“你,为什么不哭出来?”
他着实不能理解侯嘉柠的行为,这也太憋屈自己了吧?
侯嘉柠把纸巾折成一小块,瞪着一双红红的大眼睛看了顾容与一眼,随即就扭过头去。
“因为,因为今天的眼线是你给我画的,我不想让它花了。那多可惜啊。”
侯嘉柠只是一直看着远处的垃圾桶,下意识地就答到。
顾容与的堂姐总是很喜欢抓着他学化妆,久而久之顾容与也学了一手。
侯嘉柠的语气和往常差不多,都是天真烂漫的。
可顾容与的心里却不自觉地就停了一拍。
其实,这么看,侯嘉柠还是挺可爱的。
只是可惜了,他喜欢的人,是井理。
伸手一把将侯嘉柠从地上拉起来,顾容与一手盖上了她的小脑袋轻轻地摸了摸。
“花了再画就是了,憋着难受好吧?”
侯嘉柠这才发现顾容与脸色不太好,有些微微的泛着白。
“你怎么……你不舒服嘛?”
顾容与被这么一问,刚想搪塞过去,就听井理答到:
“噢,他晕车。刚刚在外面吐得挺厉害的。”
白逸辰眉头微蹙,有些担忧地看着顾容与。
“你的药呢?没吃吗?我不在你就不吃药了?总不能每次都靠我给你带着吧?”
他知道顾容与这毛病特别厉害,他不止止是晕车,但凡被转得过了些他也会吐。
基本上,顾容与的晕动病是比同类人要更严重的,一般他都不太喜欢出远门就是这个原因。
顾容与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脸,小声答到:“我……我今早起晚了,忘了吃。”
“忘了?呵,”白逸辰双手叉腰,一副老母亲的样子,“你干脆把你自己也忘在家里别来了。真是醉了,不怕死啊你?”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记得就是了。”
顾容与一见他要开始碎碎念了,伸手推着白逸辰前胸就往前走。
“下次?你还有下次?你不是不知道自己每次吐得多惨是吧?就你现在这样晕晕乎乎的,等下比赛还比吗?是要比到一半在台上吐出来是吧?”
白逸辰只觉得自己有些气得上头,抓住顾容与的手,一下子定住了后退的脚步。
哇噢,这……这么,嗯,恩爱的吗?胸……胸诶……有点刺激!
侯嘉柠只觉得自己有些腐眼看人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连井理都没见过这么紧张兮兮的白逸辰。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
侯嘉柠抱着琴盒伸手拉上井理,扯着她就往里面走。
啧,这小姑娘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张柚希2.0版么?
白逸辰揉了揉刘海,一手抓住侯嘉柠胳膊把人扯了回来。
“顾委,刚刚我看见侯嘉柠给你带了晕车药,比赛完了她给你送过去。”
白逸辰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侯嘉柠,笑得和善。
“不是,我什……啊,”侯嘉柠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刚要否认就觉得腰间一痛,被人死死地掐住了,“对,我碰巧带了,等会儿给你拿过去。”
她瞪了白逸辰一眼,拎上鞋子头也不回地就往音乐厅里走。
白逸辰耸了耸肩,跟着侯嘉柠也走了。
顾容与和井理也不再逗留,赶紧往后台去。
白逸辰和侯嘉柠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运气居然有点背,抽到了第六号。
原本他们预计的抽到十五号左右是最舒服的,谁知道白逸辰那个臭手气居然抽到了第一批。
临上场前,白逸辰只觉得自己紧张得厉害,一直在后台踱来踱去的。
忽地,白逸辰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握住了。
回身去看,是侯嘉柠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笑得天真烂漫。
“我师兄说过,比赛前紧张的话,只要牵住手就不会害怕啦。”
以前在武术学校的时候,侯嘉柠总是很容易在比赛之前过度紧张,缩在角落里发抖。
每次都是那个人,会牵着她的手,带她上场。
“丫头,如果你觉得害怕,那就牵着我的手吧。”
不自觉地,她总是会想起以前,想起他。
如果,如果不是那次意外……
侯嘉柠把白逸辰的手牵得死死的,有些呆呆地看着那握住的手。
“与年,我学会自己牵你的手了。”
白逸辰不太听得清她在喃喃自语说些什么,但看着她眉目里就流转着的温柔,他怎么也没办法打断侯嘉柠的思绪。
井理褪去了身上的那件长外套,顾容与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
一席白色礼裙衬得她格外高雅,一头黑色长发如瀑,唇红齿白——
像极了欧洲宫廷里的公主,又像是白天鹅,高贵典雅。
井理有些别扭地扯了扯自己的裙子下摆,有些尴尬地看着顾容与。
她总归还是不太习惯穿裙子,总觉得很不正常。
“顾委,是不是很难看啊?”
“不啊,”顾容与走近了一些,伸手替她把长发理好,“很美。井理——”
只见他俯下身去一把抱住了井理,这让井理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容与贴近她的耳边,细声说道:“加油,我们一定可以进到第二轮的。”
一定会的,无论如何,你想实现的愿望,我一定会帮你。
顾容与搂紧了怀里的姑娘,嘴角微微上扬着,翘起一抹温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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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财有话说:
嗨,各位贵妇太太,帅哥老爷们,善财回来啦。
最近善财的情况好了一些,但还是没法睡觉,到今天为止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
我可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更新的章节次数不会太多。
最近我的亲人正在经历鼻咽癌,我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这几天我只能依靠写文让我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
现在疫情,希望大家都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善财也会尽快好起来的,也会努力码字的。
关于文中晕车的描写,写的就是善财本人的真实情况,虽然现在有好转,但游乐园的刺激的设施几乎都与我无缘。
其实我的晕动症一度严重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连旋转木马都不能坐的样子。
我在这里百分百保证,文章都是原创的,大多都是根据现实生活来改编的,所以真的不扯哦,这就是现实发生的事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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