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冬天特别冷,夜里下起了大雪,郊外的河流、树林、一幢幢的平房都披了一身白雪,白茫茫的世界还在安静的熟睡。
室内火盆中的碳火历经一夜的燃烧,已经熄灭,剩下满盆灰,一位年龄看似在五十左右的妇女,用脚微微将火盆移到一旁的角落,她尽量不去制造声响,以免惊醒还在睡梦徜徉的小朗熙。
转身时不慎撞到桌角,尖尖的桌角整好勾坏了她昨日新买的大衣,气急败坏地怒道: “我这件衣服可是贵的很呐,你这张破桌子我非要把你砍作柴烧了!”
还不解气,加上一脚踢偏了桌子的方向,也因脚趾痛起来正嚷嚷直叫。
冬季天色亮的迟,何况还是早上五点钟,屋里没开灯昏暗的看不清,她自认倒霉,抬起头看向床边处,她一愣。
小朗熙用右手揉着惺忪睡眼,下半身还裹着夹薄棉的被子,最后迷迷糊糊的看着她。
她把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微微收起,一改往日的俗鲁,语气变得温和,急忙敛身到床头,一把拉起小女孩,
“朗熙呀,时候不早了,我们要赶紧梳洗一下。”
二婶 掩藏不住眼神,“跟着你那有钱的爸生活好过跟着你二叔二婶过穷日子好,回去以后可要好好的生活!”
小朗熙一句话也没回,任由她二婶摆布,几回过后又换好了一件像样的体面衣服出来,二婶抬头一眼,才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再细细看,往桌前拿了梳子把她的刘海梳的平齐起来,蹙起眉头说:“额头上的伤疤还是遮遮,到时你爸那头的人问起,你可要说是你一直贪玩磕了石头,这事可跟我们没关系。”
小朗熙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伤疤,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车来了,苏家的车来了,老婆!赶紧送朗熙出去呀。”
孙海龙来到朗熙房门惊喜的叫着,看着俯身低下的妻子惹起泪花,殷殷叮嘱小朗熙。
“我说,可别耽误外面等着的人啦,不是跟你说了麽,朗熙回到苏家过得是富家小姐的生活,你哭个什么?”
孙海龙不再说话,把朗熙拉过来,一边安慰一边领着她往门口方向离去,“二叔真的不骗你,回到你爸爸身边,在你爸爸面前可要说妈妈走了以后二叔二婶对你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多说点好话……”
二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是泪如雨下,小朗熙对二叔说的话听得不仔细,频频回望身后的她,依旧沉默不语。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等候,寒冷的冬风拍打在脸上,似乎要冻裂她的小脸蛋,直到坐在车身里,稍稍从冷冻里回温过来。
派来的司机和孙海龙在车子两米外商量,不到一分钟孙海龙便拿到了一张巨额的支票,嘴角上扬起心满意足的笑,
孙海龙 贪婪地笑着说:“感谢陈哥,回去以后记得帮我和苏先生道声谢!”
“这可不必了,苏董说,希望以后不再有瓜葛。”男子冷冷的回了他一句,不留情面的走开了。
他被呛到哑口无言,但钱到手了,他很快略过这句话,沉浸在金钱的喜悦里洋洋得意,再回神时,发现车子已经开走了,消逝在漫天雪地中,只留下两道车轮长长的痕迹。
A市一座气派的房子,面积占两个足球场那么大,下了车,陈司机依然继续完成任务,要领着小朗熙到苏成均面前,宽大的门口不远处有一座喷池,飞扬起的泉水姿态欢悦,再继续往前,沿路的花坛里栽种着她从来未闻未见过的花,一眼看下去就觉稀贵,大理石和花岗岩的垒砌起的大房子,在她眼中好像童话故事里希腊风格式的城堡。
苏成均发问 “就是她吗?”
陈司机回复:“是的,苏董。”
陈司机看了眼,明事理的转身离去。
“朗熙,我是爸爸啊!”
他突然带起哭腔,眼中忽略了旁边站着的妻子和女儿。
听到“爸爸”这个词,朗熙似乎有些震惊,因为头一回听说自已有个爸爸,六岁以来甚至连妈妈的样子都记不清的她。她低下头,看着厅堂地上从高高的透明穹顶中洒下来的阳光。
“爸爸……”她很自然的喊出来,苏成均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惟见两眼通红,又哽咽了一下,笑着说: “以后爸爸会好好照顾你!”
他慈爱的抚摸起她的小脑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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