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采访地点选在客厅餐桌,然后相对而坐,因为没带录音笔,便用了手机的录音设备来代替,我点下按键,时间一点一点消逝。
我:你在高中,对她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秦桓(想了想):没有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只要她在我身边就行,我会心安。渐铭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毕业那会儿,我们俩的合照都是他给拍的。
秦桓:嗯,他跟我说,只要她待在我身边,或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的眼神和语气都会比平常要温柔一些。
我瞬间响起了容宁小妹说过的话,不由得佩服她的观察力。
我:我知道。
秦桓(诧异):你知道?
我:她小妹跟我们说过,她也看出了,当时还说,她一眼就看出你喜欢她姐了。不过我不记得了,这事是林婻跟我说的。
秦桓(无奈):你信了那个小孩的话?
我:信啊,跟你刚刚说的一模一样,语气、眼神都比以往温柔了。
秦桓:可我的视线范围内看见的人不止你说的她。
我(好奇):那还有谁?
秦桓(认真):还有你。
我(大笑):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
秦桓:那你高中最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什么?
我:我啊,让我想想。嗯……现在闯进脑海里的只有一个画面。
秦桓:什么画面?
我:印象中记得,有一段时间,毛笔字在班上很流行,那段时间大家都在练习毛笔字,我们俩也在练。有一天课间,我去找你,你正好在练字。看见我来了,你首先在纸上写了个“勤奋”的“勤”字,然后问我怎么念?我如实念了。接着你又写了个“环球”的“环”字,又问我怎么念?我又如实念了。你说再念一次,然后我又念了一次“环”字,一连这样被你逗了好几遍。最后你让我将这两个字连起来念,我听你的话,念了出来,念完我才发现,那是你的名字谐音。我转过头看向你,发现你在笑,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你的笑容这么好看。
说完,看向秦桓,发现他的耳根竟然变红了些许,脸上也多了点若隐若现的红晕,好像是害羞了。
我(偷笑):你不会害羞了吧?
秦桓:今天b市最高气温30℃,热的。
我(笑了笑):知道了。对了,说到名字,还想起大一那年寒假,有天我在微信上跟朋友聊天,你突然抢过我手机,翻看了一下,然后看见我给你的备注是“桓”,跟我嘚瑟了好几天,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在嘚瑟啥?
秦桓:渐铭女朋友给他的备注就是铭。
我听出秦桓的意思了,他以为我喜欢他,所以他嘚瑟了,就像表白墙上的女孩们一样。那一刻,我特别想告诉他,我不喜欢他,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心虚):可我给容宁的备注是宁,给林婻的备注是婻,你们都一样,都是我朋友。
秦桓突然站起身来,向我走近,他强大男性气息一点一点向我聚拢,我心跳乱掉了节奏,想动又动不了。
秦桓伸手将她绑马尾的带子抽离掉,蓬松自然的头发一下子散落下来,倾身,将边上的发丝抚到她的耳朵上,然后伸手抚摸她水润的唇瓣,嘴里说着扰乱人心的话:“朋友吗?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像她们一样对你动手动脚?”
我猜我现在的眼睛里肯定全是迷茫与慌乱。我极力想逃离,可他的手触碰到我的发丝、我的耳朵还有我的嘴唇时,身体里明明有种飘忽在空气里的快感,而最要命的是,我竟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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