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秦桓的话,右手不自觉碰了碰眼角,低眸,暗想:我眼睛里怎么会有悲伤呢?真恨不得自己面前有面镜子。
我缓缓抬头看向秦桓,竟然在他眼里看见了一丝心疼,心疼我大学四年的孤独?还是我现在看起来很可怜?不管是哪种意思,于我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意思。
我缓缓开口,“你看错了吧,我可是乐观主义者。”
因为这句话,秦桓眼里的心疼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淡淡开口,“谁知道呢。”
我和秦桓两人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对方,气氛莫名有些尴尬,最令我局促不安的是,心很乱,这种感觉我以前在他面前也有过,不过当时我总能大方逃离,现在双脚像是被人捆绑住了,死死按住坐在床上,无处逃遁,心身很是压抑。我以前从来不会细想个中原因,我只知道这种情况只管逃就对了。
就在这时,秦桓打断了我的思路,淡淡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就跟救命稻草一样,此时此刻我莫名感谢他,我害怕那个答案,尽管我不知道那个答案是什么。
“继续吧。”
我说:“好。”
我:那你还记得你们的初次见面吗?
秦桓:记得。
我在等他继续说下去,可他似乎没有这样的意思,依然定定地看着我。
我:嗯?继续啊。
秦桓:高中分班之后,我是数学课代表,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她找我问数学问题。我跟她讲完之后,她说“啊,我懂了,谢谢你”,抱着作业就跑了。下课后,她和她同桌走在我前面,在食堂的路上,她同桌问她,“你今天问数学课代表了吗?那个数学问题懂了没?”我当时还暗自窃喜,一心以为她会说些好话赞美我一番,谁知她说,“根本没听懂,可见这个数学课代表一般般,一道题都讲不明白”。我当时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这个女孩以后听懂我的话。可她到现在都没听懂。
我听见这番描述,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不过我对于高中的记忆不多,因为我认为,人只有向前看才有未来,总爱回忆过去的人都是弱者。所以我几乎从不回忆过去,高中毕业五年,每年总会在朋友圈里看见其他同学回母校参观,看他们酸巴巴的文字,实在搞不懂过去有什么好回忆的。自然而然,那份记忆就淡了。
我:没想到我们的……她还有这么滑稽的一面,不过我记得她当时是我们班第一名,竟然也有数学题没听懂,改天我得好好说说她。
秦桓:那你还记得你跟我的第一次见面吗?
我回想了一下,实在记不太清,应该跟平时自我介绍一样吧。
我:应该是,你会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会跟你说,我叫慕希言。接着你会问我为什么叫希言这么奇怪的名字,然后我会告诉你这个名字来自老子《道德经》里的“希言自然”,希言就是少说话的意思,然后你会笑我根本没有人如其名,天天跟个麻雀似的吱吱喳喳,吵死了。
秦桓十分吃惊地看着我,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应该跟麦哲伦同志发现新大陆时差不多。
秦桓:我会?你会?我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典故,以前是不像,现在倒挺人如其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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