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没有人比她更难受

“我会珍惜你，爱慕你，为你着想，为你完善自己，注视着你，永远望着你，从不欺骗你。而如果爱情并不是这些东西，那么爱情又是什么呢？”

-珍妮特·温特森《写在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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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季尔濡没有等到张极归家开门的声音，叫醒她的是朱志鑫接连不断打来的电话。

季尔濡“喂？”

朱志鑫：“小妹快来京城医院！张极出事了！”

话音未落季尔濡从床上弹起，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些什么东西，慌慌张张穿了拖鞋就出门拦车，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一件。零下十五度的天气，季尔濡只穿了一件睡裙。

京城一天24小时车流量都不少，搭上出租车后季尔濡报出目的地，坐在后座不停搓揉手指。越是着急的时候，她越哭不出来。

司机：“怎么了小姑娘，家人出事了吗？”

大雪的天气上来一位只穿了一条裙子的小姑娘，还急急忙忙要赶去医院，任谁都会开口问一问。

司机抬手将空调温度打高。

季尔濡点点头，没有说话。

司机：“没事儿姑娘，我早年出车的时候遇上车祸，是我姑娘求菩萨告佛祖的把我求回来的。女孩子都是小福星，你家人一定会没事的。”

朱志鑫：“张极会没事的，你别太紧张小妹。”

朱志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季尔濡才发觉慌乱间她忘记挂电话了。

司机和朱志鑫一起安慰了季尔濡几句，她都是机械地点点头。无奈，司机不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加快车速。

司机：“姑娘，医院到了。”

季尔濡“谢谢。”

季尔濡道谢下车，朱志鑫付了车费后带她去了张极所在的急救室门口，团里其余四人都已经到了，张峻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到她来了，张峻豪冲进她怀里埋头痛哭，情绪比季尔濡还激动。

朱志鑫把多带的一件羽绒服套在季尔濡身上，好不容易才拉开张峻豪，带着季尔濡坐到了长椅上。

坐在季尔濡旁边的苏新皓递给她一个首饰盒，里面装了一枚戒指。

苏新皓：“小极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私生追尾，路面上结了冰，后面的车刹车的时候没刹住直接撞上了他们的车。”

他开口解释。

苏新皓：“追尾的私生当场死亡，两辆车只有张极堪堪生还还在抢救。别担心弟妹，有你这样的小福星在，张极再怎么样也会努力求生的。”

这是今晚，季尔濡第二次听到别人说她是小福星。

朱志鑫：“这个戒指盒是医生从小极手里取下来的，估计是事发的时候他的手里一直紧紧攥着这个盒子。其实这是他准备给你求婚用的，他偷偷跟我们计划了好久，但是没想到…”

他没再说下去，谁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一场变故，明明大家都快幸福了。

季尔濡结果戒指盒打开，在灯光的照耀下戒指一闪一闪。眼前的戒指越来越模糊，直到一滴泪落到地面上。

如同水阀开闸，季尔濡再也忍不住泪水，一滴一滴打在白色羽绒服上。

明明三个小时前还在跟他分享雪景说等她睡一觉起来就回家了的男朋友，现在却躺在急救室的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早上七点，剧里张极进抢救室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宋黎和宋暖阳赶到的时候季尔濡正面靠着墙，额头抵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在乞求上苍，别让张极这么善良的人生命止步于此。

宋黎和宋暖阳没有一个人上前安慰季尔濡，只是默默站在她身后。即使季尔濡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也能窥见她内里消瘦的身材。

季尔濡到底有多难过？他们不敢想。

只是这时候，没有人比季尔濡好受，也没有人比季尔濡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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