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枝看到她脚腕上的鲜血被鹿斯一点点地用纸巾擦拭干净,直到那一道伤口的可怖显露才停下手,凉风吹过来,一阵刺痛让大小姐蹙眉。
鹿斯微微仰头看着他,少年修长的脖颈弧度流畅,喉结性感,半明半暗地光线,像是恶魔于天使,圣洁又幽暗。
“能走吗?”
鹿斯站起身,低头睥睨着贺枝。
神色很淡,看着贺枝此刻落魄些许的样子也没有露出其余的表情,不为人知的身后,少年的手鲜血淋漓,手中握着的湿纸巾被沾染大片红色,硬生生用整洁的指尖戳到肉里,玻璃碎片也有,他没有出声。
“好像,不能。”
贺枝眨眼:“你蹲下身吗?”
鹿斯:?
乖乖学生按照要求蹲下身,贺枝的一只手重新搭在他肩膀上,瞧着这张清冷的容颜咽了咽口水。
“算了你还是站起来吧。”
“……”
一阵沉默过后鹿斯站起身,贺枝神色一变,手上没了支撑力的她猛然往前倒去,鹿斯的身形往前走,少女整个人落到他怀里,纤细的双腿夹到少年精瘦的腰身,下意识地合拢,双手无处安放。
贺枝蓦然怔愣,鹿斯的身形僵硬,手背在身后没有动,她整个人都挂在鹿斯的身上。
“对……对不起。”
贺枝尴尬地支吾,身下的少年却没多大的反应,依旧僵硬在原地,贺枝转过头,瞥到他耳侧红透的耳根子。
“……”
“要不…你把我放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出声,身形突然不稳,鹿斯突然走动,步子迈得依旧很大,贺枝只能紧紧地抱着鹿斯的脖子,一阵皂角香,清清淡淡的。
她却此刻尴尬地无处安放,内心的震惊无可复加。
突如其来的尴尬最是致命。
n个社死现场。
路上没什么人,贺枝是被鹿斯从另一条路绕到老宅的,她没有指路,因为鹿斯总是下意识地就往相应的地方走,哪怕他的手一直背在身后,身形也依然僵硬。
可他轻车熟路地仿佛来过很多次。
这个房间是贺枝来老宅时住的,里面的东西大多都偏简易风,没有多少东西,最惹人主意就是走廊间挂着的风铃,在夜风中摇散,凌乱带起心绪。
她被鹿斯轻柔地弯下腰带到沙发上,柔软的沙发陷下去一脚,贺枝的手抱着鹿斯的脖子,等到她完全坐在沙发上后才缓缓放开手。
眉眼近在咫尺。
光影从窗户外射进来,贺枝抬眼时触碰到鹿斯清冷的眉宇,是觉得双眼瞬间失焦。
鹿斯真的是生了一张极好的容貌,在这隐隐绰绰的光线当中清冷如月,皮相极佳,在暖灯下又像是七十年代老相册里走出来的嫡仙。
干净不染纤尘。
她只觉得脑袋发昏,夜晚的罪恶总是极其浓重的,一向在鹿斯面前胆怯的大小姐恢复肆意的性格。
鹿斯没来得及抬起头,额头就被贺枝往下压,相触,一阵酥麻。
退烧了。
贺枝松气,悄然松开手,面前的鹿斯却是没有移开脑袋,那双沉黑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席卷着狂风骤雨,克制又隐忍。
“贺枝,你别招我。”
门被咔哒一声关上,贺枝却是听不懂他的意思。
别招我的意思是,别靠近他吗?
房间里恢复寂静,贺枝呆坐在沙发上,看着窗户外的少年步子极快地往前走,黑发垂落眉宇,皮肤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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