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门里头的一切都看不清,只能隐隐地,听见女人沙哑的声音,带着轻哼,鹿斯的身形清瘦,手里的姿态还维持着方才抱贺枝的动作,眉眼间依旧柔和,薄唇紧紧地抿着看着那磨砂的厚重隔门。
鹿然何绝录言林修林果果包括鹿家人贺家人都慌里慌张地往医院赶,此刻堆成一堆地站在医务室门口。
“不疼吧?打了无痛针就不疼了对吧?”
贺老爷子也着急得很,手里的拐杖直接就甩给了身旁的老管家,一个老人紧紧贴着医务室的门往那站着,丝毫没有平日里在金融业雷厉风行的样子。
不知道煎熬了多少个小时,林果果等得几乎都要哭出来,因为里头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女人的哭声,贺枝那么娇的一个大小姐,连哭声都没有。
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隔着那层厚重的门,头顶的红色牌子变成绿色,贺老爷子才终于大笑出声:“好啊好!好啊!”
贺家父母和鹿家人也欢喜得很,林修的目光顺着放在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鹿斯身上,目光顿住,男人的瘦削,侧颜冷沉,站在那层大门前,周围的欢乐氛围仿佛都和他隔绝,一双手紧紧地握住,直到那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红玫瑰,直到戴着口罩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鹿斯眼眶发红,嗓音嘶哑:“怎么样了?”
贺枝是医院的主治医生,小护士自然认得到鹿斯,闻言笑出声:“母子平安!”
“贺医生生的是个小子呢!”
没等到人的回应,门口的人突然看着鹿斯直接从门口走进去,步伐急促,一双长腿都好似在发抖般,让人看得心尖发涩又觉得好笑。
林修捂着林果果的嘴,好笑地看着人:“你哭什么?”
小公主娇气又没出息的哽咽:“太久了,都不知道枝枝喜欢他第几年了。”
林修看着跪在贺枝面前的鹿斯,眉眼柔和:“阿斯太苦了,幸好,有了贺大小姐。”
贺枝就那么跌跌撞撞地进入鹿斯那黑暗的世界,太热烈的光芒,让人眼睛灼痛。哪怕拥抱着烫伤自己的火种,却像是被永远救赎。
有很多人出走半生没有归期,鹿斯是幸运的,他还未曾出走,却遇到了一生的家。
贺枝就是归期,在他的生命长河中,永远热烈如玫瑰。
贺枝脸色苍白,纤长的雪色脖颈往后仰,眼眸有些怔愣,脸上额头上都是汗,发丝被打湿黏在脸庞,一向娇艳的人第一次这么狼狈,婴儿啼哭声让她眼眶发红。
贺枝手上感觉到手上的触感,微微偏了偏头往旁边看去,鹿斯还穿着黑色的西装,领口凌乱,她的手被人紧紧地握着,鹿斯细细密密地吻落下来,粘腻的汗水混着一个个炙热的吻。
贺枝浑身都软着,无力地往旁边躲,声音嘶哑:“脏。”
鹿斯眼眶发红,轻轻地抿了抿薄唇,偏执地在女人脖颈处印下一个吻,苍白的唇被舔舐过。
鹿斯的额头抵着贺枝的额头,声音暗哑:“不脏。”
直到面前的人虔诚得在自己面前跪下一只腿,贺枝看着鹿斯弯着膝盖,手里握着她的手吻着:“回家。”
贺枝桃花眼里溢出笑意,眼尾稍红:“好。”
身旁的机械声停了,医生们把贺枝往病房推了出去。
一直记得,鹿斯藏在身旁的另一只手,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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