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水,有人找——”
就在俩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道嘹亮的嗓音传来。
温水水诧异地看向喊话的男同学,脸上带着疑惑。只见男同学朝教室后门指了指,她朝着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少年倚着门,双手交叠环抱在胸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这边。
许言?
他来干什么?
温水水心下奇怪,可还是起身朝他走了过去,直到站在他身前,抬头看着这个比她高了一个脑袋的少年,“怎么来了?”
“怎么,不能来?”许言语气淡淡,随后抬手捏了捏鼻梁,一脸倦意。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以为家里有什么事……”温水水说着转过身瞥了一眼正在看热闹的同学,直接就拽着他的手腕去隔壁空着的教室。
到了教室,温水水皱着眉再次看向他。
“想看看你,不行吗?”他说。
俩人就这么站着,视线相对,一阵沉默之后,许言笑出了声。
噗嗤——
“逗你呢,我就是来看看另外一个盒饭是给谁的”许言脸上又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邪笑,语气轻挑。
见他没那么严肃了,温水水微微松了口气,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嗯…那个,是我自己要吃两份的”。
她怕许言多想,也怕妈妈会担心,就撒了个谎。
“是吗……”许言闻言眼色变了变,下颚紧绷。
“嗯嗯…没事就回去吧,我就先……”温水水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眼神躲躲闪闪。
见她要走,许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直接拢过她的肩让她看向自己,抿着唇,目光幽幽地看着她的眼睛,“不准可怜他,你知道我在说谁”。
温水水一怔,撇开目光不看他。
果然,还是瞒不住他。
“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见他敷衍自己,想到他每次说话都含含糊糊,每次要自己逼问才肯告诉她,心下一冷,语气也生硬了几分,“以后?”
说着伸手一把推开他,转身离开。
被她推开的双手一僵,许言缓缓放下的手握成拳,看着温水水越来越模糊的背影,眼底的情绪汹涌而出,有懊恼,不屑……
……
温水水气鼓鼓地回教室,脑子里全是许言那张讨厌的脸。
不说就不说!
这样想着,就踏进了教室。看见任乔位置上没人,温水水眉心一蹙,就想问旁边的同学。谁知她刚说了“任”字,她们就噤了声,一脸打死也不会说的架势。正当她心里安慰自己任乔可能是有事出去了的时候,一个东西砸在她桌子上,是一团纸。
温水水拿起纸条四处打量着,见同学们都低头在学习,也看不出是哪个扔给她的。
她一脸疑惑就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却让她一惊。
“每个月的十号,二十号,三十号,他都会被人叫出去,最后带着伤回来。地点在学校外面的榕树下。”
抬眼见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回了教室,温水水和班长告了假就提起书包冲了出去。
伤?榕树下?
想到之前也被欺负的自己,温水水心里泛酸,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吧………
没多久,温水水来到那棵榕树下,一眼就看见任乔一个人坐在榕树根上,背对着她,背影单薄。
这幅画面让她想起了那天,那天见他也是这样,那天刚好是十号。
温水水的脚步慢慢放缓,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直到走到他身后,隔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的距离。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轻柔,“任乔……你还好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但温水水却不尴尬,反而多了几分心疼。
“任乔……”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任乔回了神,睫毛颤了颤,眼神却还是一片呆滞。
半响,才见他微微掀开了唇,声音沙哑,“嗯”。
听见他回应自己,温水水挪了步子,径直走到任乔前面。任乔不躲不闪,任由她看。
任乔的脸落入温水水眼里,她呼吸一窒,眼眶慢慢泛红,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任乔脸上一片乌青,嘴角也破了,微微染着血渍。
她抬手试探着想撩开他额前的碎发看看,看看额头有没有受伤。见他没躲,温水水果断撩开了,露出的是一片洁白。她心下一松,但鼻头的酸涩却越来越浓。
“怎么就这么听话,每次叫你出去你就出去……”温水水语气里全是埋怨,仔细听里面还交杂着心疼。
任乔没再开口说话,眼神涣散,依旧是静静坐着,看着远处的树林,但又好像是透过树林在看着其他东西。
温水水跑去不远处的药店买了药,回来仔仔细细地给他上药,任乔像一个木偶一般,任由她摆弄,只是眼神从远处收了回来,墨色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温水水没有注意到。
“好了”说着放好了药,陪他一起坐着。
俩人就这样渐渐坐了一下午,慢慢看着太阳落下,他们的影子也越拉越长。
直到——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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