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比月光更冷的双眼 你陷入过比较黄沙更深的思念 你尝过比破碎的心 滚烫的血更美的誓言
暖暖的关照在门外,透过玻璃门照进这小小的服装店。
短发齐肩,她正在整理着架子上的衣服,想着明天停业,去进什么样新样式,又想去看看孩子。
想着想着,门被推开了。正当她准备笑脸相迎,道上一声欢迎光临,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拳。
身体记忆使她动弹不得,深深的受下这几乎能让眼眶碎掉的力道。
没有原因,没有缘由,紧接着一脚踢向她。她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残影。
刚在桌子腿上狠狠碰停下,她又被拖出来,再次狠狠的被摔在地上。
那壮硕的男人蹲下,堪比牛耳的大手带着风,带走血丝。
似乎是嫌不过瘾,站起了身,抓着她的头发,绕着中间的大长桌,拖了一圈又一圈。
将她甩在墙上,靠近猛踢,一下又一下,不顾吐血的女人。
抹了把汗水,撑着腰,活动几下脖颈。
弯腰抓起她的一只手臂,托向楼梯。一级一级地拖上楼,打开房门,将她扔进去又关门,去外面的餐馆吃顿午饭。
楼里不知有没有人,反正没有一个人理睬一直在呼救的女人。
晚上,男人又回来了,将她按在毛坯墙上摩擦,带着风的殴打。
疼,无边的疼。
她躺在墙角,看向那个小小的窗口外面的蓝天。
明明都离婚了,不是吗……
几天后……
视线慢慢移动,停在了东倒西歪的物体上。爬过去,她爬向那里。
楼下的男人在打扫着店面,仔细地擦着玻璃,忽然一个东西落下,就在离他两三米的地方。
路人惊奇的跑过去,打了个120。他一直在一旁看着,冷眼看着。
“他坏!”
“嗯。”
邹颍趴在一堆书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周刊,看着那个女人多处粉碎性骨折,双腿失去知觉。
她看着那个男人坐在玻璃里面,双眼含笑。
她看着不断有人骂那个女人,说她为什么轻视生命,说她为什么不能再忍一段日子,说她傻,就不知道求救吗?
不断有人骂那个女人,说她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孩子,说她心狠,不配做一个母亲,孩子都不在身边……
她看着周刊里的几张聊天记录。
“他还说什么,他爱那个女人,骗子!!”
“嗯。嗯?”
邹颍看上大屏幕,似乎没有一点那男人的话语。
“你怎么知道?”
“看到的啊。”
她在邹颍的箱子上,双手托着脸蛋,靠着后面的桌子。
“那男的还说什么,他真的很爱那个女人,爱到骨子里。谁信啊?”
只是真的有人信罢了。邹颍听着她在一盘淡淡的静静地笑着。如果那男人出狱之后,在深情的表面忏悔一遍,面对大众,指不定有多少人让那女人原谅呢……
在粉粉的小杯子里,满上冒着热气的水,写着她停了好久的第一本小说。
又换位了。这一次,尤玖还是坐在距离邹颍一个走道的位置,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前面的同桌,许牵十掩人耳目之计吧。毕竟在他的眼里,邹颍还是因为类似于情敌的角色,能把她俩安排在一块儿,也是为难他了,为了他自己能与尤玖坐得近些。
不过现在并不需要她这样做了。
邹颍趴在桌面上,生无可恋的,颤巍巍的掏出一张黄色的板子,抖着声音叫着尤玖后面的钟离敏,一再叮嘱她可别忘了给自己买药。
欲哭无泪呀!
吸着鼻子,邹颍又扯出几张纸,剧烈的咳嗽着。
错了,我全错了,我单知道别人生病的可以拖好,却忘了自个儿不行……
屈服于两周不止,甚至于越发严重的咳嗽,还是请了别人买药。
她轻轻地抱着她,抚摸着有些发烫的额头,轻轻的吹着,凉凉的,令她眯上双眼,轻微的呼声慢慢传出,嘟囔着什么。
尤玖规规矩矩的坐着,眼角瞟了眼眼焉了吧唧的邹颍,洁白的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咸鱼的恶魔,戳了戳,轻笑几声,又收起自己的表情。
轻声的嘟囔溜进她的耳朵,让她的乱飞的大脑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梨儿,梨?现在没梨吧?”
说是一瞬,也就真是一瞬,眨眼间又开始画起了小人。
下课了,邹颍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又去操场绕了一圈,碰见的去洗衣房提衣服回来的尤玖,云小江,许牵十。
微微打了个招呼,便错身离开。
她陪着邹颍,安安静静的邹颍陪着她,将这诺大的校园转了一遍又一遍。在别人的眼中,她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又多了些话罢了。
尤玖坐在那儿,感觉很是无奈。前面是董飞与许牵十两个不是很戏精的人,在一起之后变得十分戏精,同桌是小飞狗儿,每天就和邹颍前面的云衍飞鸽传书,硬是不挪动一下脚步。而她,就是那只左右摇摆着鸽子。
后面不远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憨憨变得骚了的鲁殊加,时不时给她些什么吃的。她呢,除了放不得的,什么都塞进了书包里,像是松鼠屯食似的。
鲁殊加笑的一脸灿烂与满足。
很快,很快,时间真的很快,转眼间又迎来一次考试。在此之前,两天的周考没有取消,之后,联考也不会取消。
邹颍围着围巾,抱着毛毯,全副武装的走向她的考场。一走进去,她就发现,她不在她身边。
把本子,水杯放下,出去抱她。一出门就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她在阳台上看向外面的树。
“怎么不进去?”
邹颍在她身后说着,也来到了扶手边。
“不进去,外面舒服。”
没理邹颍,她独自呆着。
邹颍愣了一下,随后缓缓地勾起,嘴角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最后差点绷不住大笑,还是被她无奈的冷瞪一眼,才猛烈地咳嗽几声,慢慢收了笑容。
深呼吸,享受着她的拍背服务。
“没事儿!”
她冷冷的哼的一声,收起忧心,给了邹颍一个背影。
一路轻咳,邹颍笑着回到座位,一坐下,将小毯子放好,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很热,很闷,感觉手指都在发烫。
她在外面吹着风,几根秀发飘扬,巡逻的老师走来走去,没有一个人看得到她。
尤玖坐在另一个考场,双手的指节红的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停留在白与紫之间,寒风从缝隙间吹进来,尤玖觉得自己的腿上跟没有裤子似的。
僵着手,僵硬的画上一个又一个符号,脑袋也很冷冷的分外清明。
一个上午过去了,邹颍冲了几下。又慢慢的走着。吃饭的欲望,打败了去厕所大吐特吐的欲望。
前后两个空调全都是二十四五度,门窗紧闭,还有一个一直对着她后脑勺吹!对于在一个在空调房里待久了都会感冒的人,别指望她能享受空调。哎……
好在出了教室,空气就冷淡一些,胃也没在闹脾气。
走向食堂,左一拐右一拐的,终于到了。
哎~路上的风景真是够美颜丽的……什么路上没有脑袋的人;跑着跑着,趴在了花台里的人;跑进路边挖了几周一直没有填上的下水坑的人;在空中用一根线垂着,随风摇摆的人;上台阶时,一个没注意踩好,滑了一下,迸出了脑花的人……都没能在吸引她的一个眼神。
每天看两次,虽说都不一样,也会免疫的呀。
她挽着邹颍的手,淡淡的跟着跑,嘴上说着便慢些慢些。
径直冲向的卖盖饭的窗口。她溜得很快,现在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乐滋滋的,又拿了一个碗,打上一碗汤,走进一个角落。
问了下时间,她看着尤玖也来了。不过尤玖没有看见她,坐在她前面三桌的地方。
于是,她减缓了吃饭的速度。看一下尤玖的背影,吃一口饭,什么意思也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
又过了会儿,云佳玙她们来了,坐在尤玖身边。她低下头,不再去看。
等到她再次抬头,已经看不到一点点影子了中间已经坐满了人。
吃完了,她挽着她,悠哉悠哉的走着,什么话也没说。
邹颍看着围墙外,比墙高了个头的苇草,或许不是站在地面上的。看着那上面的棉絮样的东西,想着漫天飞絮的模样。
猛地,她转过了头,见她看过来了,无所谓的笑了笑,眨着眼睛。刚才那像是透过了火燎子的景色,很似晃的眼睛疼。
现在之后能干嘛?俗话说得好,大考大耍,小考小耍,不考不耍。现在回去,肯定是睡觉啦!
接个热水,吃个小药,画个黑色涂鸦,帽子一戴,身体一软,陷入梦乡。
我的365天倒计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