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撕碎后,永远地扫了一块
夜幕已经降临,歌声占据上空,指引着亡灵,指引着生灵。
听啊,这哭泣的声音,听啊,这欢声笑语。
听到了吗,它在送你走,它在赶你走。
了却不了的心事,拿不起了。走啊,走吧,别再留念了,走吧……
看看吧,那哭花的脸颊,看看吧那放松的神情,再看看吧,看了,走吧,走吧……
皮鼓敲起,响天彻地,铜锣拍起,刺耳轰鸣,唢呐声起,魂归,人事尽。
亲人跪,友朋哭,一香一柱,忆人生路。莫回头,莫回望,今生已毕,来世方长……
底楼大堂,鬼神旗立,锣鼓两旁,灵台祭,道士前。重鼓敲,轻锣碰,唢呐旁唱,场中人……
唱的是孝,生前死后孝,摆的是场面风俗,言自己孝,孝老者,孝死者。
大片的场地上支起了棚子,桌桌酒席在下,只是人以稀,毕竟天已晚。
“胡了,哈哈哈……”
留下的人,除了在正堂唱着的,敲打者的,早就几人围成一桌,放个火盆。
牌与牌的碰撞声,赢者的笑,输家的惋惜,麻将们被推荐一个小洞,与同伴一起被旋转,被排列,重新被推上桌面。
裹成球的人,喝了口茶水,继续她的唱。
费上一夜,付出健康,换取财产。这便是这一类人的生存方式,她们被称为“唱孝歌的”,也曾被称为“夜叫花”,意为在半夜里,哪里热闹往哪里凑的人。
在另一个城市,这种为亲人送葬的仪式更为隆重。往往是请上几个戏班子,一唱好几晚。
大清早的浓雾还在路上,摩托的灯光已经穿过它,成关柱。
带着一身寒气,从铁门回家,先不急去休息。生起火,煮起猪食,让老母亲接过手,去做早饭,将媳妇儿扶下楼,早早的吃些东西,这才去睡上一会儿。
……
正在上着许伯伯的课,有一个嗓门儿特别大的男医生,敲了几下门便一把拉开,一进来就开始在走道间走动。
后面跟着一溜的医生。在第一桌的三个位置,拿出了药品,招呼着同学们撸起袖子,然后针头插 进去,挑起一层皮,将液体推进去,鼓起一个小包,不过十几分钟,又全员离开。
只因为在之前和筛查的时候,龙扬得了一张照片,在之后不久,她便离开了教室。
邹颍靠在墙上,望向右手边的空位置。早上一来就看到那空空如也,想来应是龙扬更早的时候难收走了吧。
所有人都撸起袖子,除了几个长时间感冒的。前面那个殷纹郡在擦拭着冒出的血迹,那边的许肃也在玩儿着那块青紫。
许伯伯的小眼睛一顿一扫,戒尺一拍,众生安静如鸡。
“哎,出去晒太阳不?”
尤玖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走到邹颍面前,被那个箱子挡住,尤玖还是可惜的,没有做上邹颍的腿。
“不去,我做会儿作业。”
不大的眼睛弯弯的看着尤玖,双手交叉,脑袋放在上面。
尤玖听到这回答,也没再多说,哦了一声,便出去了。
邹颍听着尤玖离开的背影看,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草草的画上几笔,勾出她的身形。
写上几个题,心中实在浮躁,便走了出去,刚走出门口,她就停下了脚步,看下那露台的边缘。
暗中叹气,又回到座位,看着窗外的一片叶子。
尤玖与许牵十依在护栏上,丝毫没有感觉到刚才有人在她身后看她。
尤玖在阳光下深吸一口气,与许牵十说了一声拜拜,结束了这个小小的聊天。走进教室,已经没有多少人在谈论野炊的事情了,上周差不多都讨论好了。
“嘿!”
一下拍在邹颍桌面上,尤玖好笑的看着邹颍像受惊了的猫似的一下转头,差点儿就蹦了起来。
“干什么呢?”
坐在前面没人的位置上,尤玖眯着小眼睛。
“没干嘛,发呆呗。”
“切!”
拿过本子,翻开,看起了邹颍写的东西。这写到我们在一起睡了吧。会怎么写呢?哦,在这儿。
邹颍直接跳过一面,从开始描写她们的地方看。
邹颍将耳塞取下,放在荷包里,手上写字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哎,我什么时候又“娇滴滴”的“跳”了过来?!!”
尤玖看着越看越肉麻,自己活像是个风一吹就倒的柔弱女子,一点都没有体现自己的攻气。
尤玖捏着自己的脸,嘟囔着。也没什么意思,就说说罢了。
一向粗神经的她,也不会发现邹颍在听到这话之后,眼中的落寞。
“她不是你呀,你不能把她看成你自己,毕竟是小说嘛,肯定会有改动了。”
邹颍很是好脾气的解释着。
“哎呀,我又不是不知道,就是……看着怪怪的……”
没在等尤玖多说,上课铃变响了,邹颍也赶着尤玖回了她自己的位置。
带着些眷恋的摸着软胶皮本子,拂过封面上那醒目的文字。
她不是你,她只是……只是我想……的你……反正,我是我世界的神,不是吗,玖儿?
邹颍想着,带着些苦笑,带着些自嘲。
下课了,邹颍又看向尤玖。之前换位时,她坐在窗边,尤玖坐在了第一组,又与褚小暇换了位置,上前了一桌。正好她的视线直达,又不会太过容易的被抓住。
不过一会儿,邹颍便低下了头,掩饰眼中那一抹暴戾。
那边,尤玖趴在胡加怡肩上相谈甚欢的样子,太过刺眼,直接让她想毁了那个占据尤玖视线的人。
颓废的将耳中音乐调到震耳欲聋的状态,剔除着对尤玖不好的念头。
果然,还是要隔远些吗?
在心中默默流泪,为了她那不可言说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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