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

“我们说好不分离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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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天色已晚，十分冷，顾云寄连秋裤都不穿，还露着脚踝，一进客厅的瞬间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让你出门的时候多穿点儿，这孩子怎么要风度不要温度呢？”

顾融递给他两片感冒药和一杯温水，絮絮叨叨的。

顾云寄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水杯，把药塞嘴里就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爸，我下周二晚上有个初中同学聚会，我带锦书一起去。”

“去吧，别玩太晚，十点之前得回家。”

“知道。他们特意订的隐蔽的私人会所，安全着，放心吧。”

顾融盯着自家儿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你黑眼圈这么重，白天也没精神，是睡不好吗？”

“好几天了，失眠。老胡思乱想。”

“想什么？”

顾云寄一顿，心虚地摸摸鼻尖，“不知道。乱七八糟的吧。”

顾融点点头，合上书本，语重心长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干脆让你妈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对身体不好也影响学习，就快过年了，别落下个什么东西来。”

顾云寄眼皮抬了抬，“没这么娇气，我又没病。”

“我知道，我是说做个体检吧，防患于未然。”

“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了，浪费钱。”

心病这东西，还得心药医。

见老爸半天不出声，以为他妥协了，顾云寄抬起头看了看客厅，“妈跟锦书呢？”

“你妈上老陈家唠嗑去了，锦书在房里呢吧。”

“哦，那我回房里了。”

话是这么说，顾云寄还是站在二楼阳台一边受冷风吹，一边抬头看漆黑如墨的夜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硬生生发了半个小时呆。

手被冻得发抖，他才回过神，想起还有一件事要做，皱眉嘟囔着走向顾锦书的房间，却在门口望而止步。

抬手轻轻地敲了几下木质的门，像又怕她生气还是惊扰似的，压低着声音：“我能进来吗？”

如他想的，房内没有传来顾锦书的声音。眉头皱得又深了些，可说话声还是不变，可以说是真的好脾气。

“我进来喽？”

小心翼翼地询问无果，顾云寄转动门把推开门，屋内的光亮随着门开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倾洒在地上，争先恐后地驱散走廊的黑暗。

淡淡的香水味飘散在空气中，甚是好闻，房间里也暖暖的。

一进来就看到顾锦书坐在床上，戴着耳机，看着一本书。

“嗯？你怎么进来了。”

“你没有听到嘛，我一直在门口喊。”

“噢，抱歉。”

顾锦书摘下耳机，晃了晃。

“你在看这个吗？我看过。”顾云寄没什么话题，只好笑着指指她手中的书，“我挺喜欢的。”

“我也只是随便翻翻。”

无意间看到女孩白色衬衫的两个扣子没扣，松松垮垮的，露出精致的锁骨，像极了正栖息在人间的天使。

顾云寄明亮的眼眸眨了眨，闪过一丝笑意，指指她那领口，说道：“衣服没扣好啊，衣服。”

边说着边扬扬下巴，示意她把衣服给弄好，然后克制着自己，将视线从她的锁骨上移开。

“嗯？”

不解地低头一看，顾锦书不好意思地笑着吐出了半截舌头，用骨线分明的手指将扣子规规矩矩地扣好，向顾云寄露出一个笑，像一道清泉流入人心。

“刚刚洗澡出来太着急了。嘿嘿。”

心脏不可否置地快速跳了一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顾云寄有点慌张，却抓不住那种一闪而过的感觉，只好眨了下眼睛。

“对了，下周二初中同学聚会，到时候你跟我去，爸同意了。”

“行。”

过了一会儿，顾云寄又道：“要不要吃夜宵？”

“不要，我困了。”

“这样啊。那哪里还会不舒服吗？最近晚上特别冷你注意着点。”

“没有，我知道了。”

“那就好。”顾云寄咧开嘴露出笑容，傻傻的，很清爽，“那就不要熬夜了，多休息，早点睡。”

“那晚安。你也早点睡。”

顾锦书恶作剧般地揉乱了他的头发，然后看着他，忍俊不禁。

“你……”

顾云寄看着眉眼弯弯的女孩，眼睛里盛满了星星一般亮亮的，突然就不舍得欺负她了一样。

“我记着了，改天再来收拾你。老妹晚安。”

“晚安哦。”

顾云寄笑而不语，站起身，给女孩拉了拉被子，转身出了房间。

然后，轻轻关上门。

你的眼里有星星，有月亮。

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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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不停转，生命的轮回，黑夜和白昼，你和我，肩并肩地站在一起。

长路漫漫，日光从亮到暗。

后来，人影重叠，终究隐匿了你的轮廓。

即使这样也没关系。顾云寄想，我一定会好好地待在你身边，不会让你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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