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你应该去对赤峰尊说。”
“你又如何知我没说过。”孟瑶叹气。“只是……我在温氏如此的光鲜亮丽,就是没有沾染鲜血,也会遭人唾弃。”说着,孟瑶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又做错了什么呢?这世间推着我走,那我走便是。走到最顶端,看着底端之人。”
温晁似乎想到了。温宁和温晁讲过,建造瞭望台时,聂明玦并不配合孟瑶而是将他打伤。最后孟瑶去了云深不知处,而温旭前往不净世。想来,那些时日定是发生了许多事情。
“你若是走到了顶端,方知顶端的不易啊!”温晁指了指远方的树,那树上还依稀挂着果子。“这棵树就好比仙门百家,可实力强劲的一共就那么几个、都争,都抢。又有什么意义呢?”温晁看着孟瑶一笑。“你说我是良木。”温晁摇头。“我并非良木啊!温逐流好不好?他那般高傲,那般厉害的一个人,跟了我的下场,不还是一个死字?所以说,跟着我,你的下场也会很惨。万一日后温氏真的败了,你的身上也会沾上温氏余孽四个字。”
想撇都撇不干净。
“碧灵湖上,才是我想跟着你的源头。”少年一身烈焰袍,碧灵湖上勇斗水行渊。又何尝低于这些世家子弟?“孟瑶无权无位,却有一双看人的慧眼。公子的野心,从来都不小。”
野心……改天换命,立志成为仙门百家第一人。
“建造瞭望台,你后来去了蓝氏。蓝曦臣此人,是个和事老……你与他,我就不信没有联系。”温晁所说,字字诛心。说到底,孟瑶这个人,温晁掌控不住。
如今的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受温晁的控制,孟瑶突然的表忠心,温晁如何不疑?
可孟瑶的脸上失了笑容,温晁看着他,袖下双拳紧握。“泽芜君……”又是苦笑。“泽芜君正人君子,自然不愿与我这样人来往。”
来往或不来往,对温晁来说都不重要了。
“孟瑶。你的路,远比我的还要长。可你要清楚,成为了我的人,你要面临的东西远比你想的要多。”温晁要做的,是复仇。
看着温晁松口,孟瑶喜上眉梢。对着温晁深鞠一躬。“孟瑶多谢公子大恩。”
“别急着谢我。温逐流的事情,你我还没有好好算上一笔。”温逐流始终是插在温晁胸口的一把利刃,任谁忘掉,温晁也不会忘掉的。“我不在岐山温氏的这些时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子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问,你只管答就是。”见孟瑶点了点头,温晁开始问道:“薛洋究竟在哪?”
“栎阳。”
是了,薛洋拿到了栎阳常氏的阴铁,可并没有传出薛洋虐杀常氏众人的消息。这也就是温逐流为何说:栎阳是后路。
“温逐流所违背的,到底是什么命令,我爹才会折断他的双手,将他打成重伤!?”说到此处,温晁的声音不禁提高,孟瑶一时被吓,竟也打了个寒颤。
“忠于公子。”
呵……
当日的难题,温若寒竟是再问了一次吗?
温晁得到了答案,一时间竟是有些脱力。“你先回去。”
随着孟瑶的离开,尘封的记忆也被打开。
“那你呢,忠于何人?”
“自然,忠于温氏。”
求学之时的忠于温氏,如今的忠于公子却是惨死的下场。忠于公子这四个字,是温晁之前想要的答案。可他,却是没有亲耳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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