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过去了,表哥用他清脆的笛声把天姥山清晨如诗和画的美景永远地印留在我的心中……——题记
溪西村坐落在天姥山麓,不过村民不叫它天姥山 而是叫它斑竹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这样叫,在让人忘记李白的同时,倒让人想起娥皇、女英的凄美故事。
每当夕阳西下,隔着波光潋滟的沃洲湖看过去,天姥山树木葱笼,端庄肃穆,想起李白梦牵魂绕的名山就在眼前,耳畔就会响起大诗人的千年慨叹。山,由于注人了诗魂,便多了份神奇和生动,那时候,还没有沃洲湖,流经村前的是一条剡溪,无数唐代诗人踏歌而来、吟诗而起的便是这条溪,人称“唐诗之路”。发源于天台山的剡溪,从两岸青山的夹缝中,时而跳跃,时而缓流,一路歌声,仿佛每一朵浪花都飞溅着一串诗韵。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有这样的山,才会有这样的人。名山胜水造就了他们的平和亲善,多少年来,当地人过着平平和和的农家生活。
每年夏季,我总要在表哥家住上一段日子,于邻居家的小朋友一起上山劈柴,下溪捕鱼,玩得十分开心,表哥他们娘儿俩穿的是有补丁的衣服,吃的是粗茶淡饭,除了偶尔看见阿姨面朝近在咫尺的洋房有过几回暗自叹息外,表哥一天到晚快活地忙里忙外。
表哥喜欢音乐,二胡、笛子均提得起。他每天一早扛着锄头出门,到晚上,拎着一把蔬菜回来,草草洗过脚,吃了晚饭,把母子俩寂寞孤苦的生活打点的生机勃勃。
清晨,当第一缕初升的朝阳刚刚揭去天姥山上莹白的纱盖,满山遍野的树冠抖去一身五光十色的露珠,从甜蜜的美梦中醒来,和着晨间微风款舒腰肢,轻盈起舞,便有一串串悠扬的笛声从馒头山顶上传来。
记不清有多少回,表哥一早把我叫醒,腋下夹一把竹笛,牵着我的手,走到秧苗青青的田野,登上村前的馒头山,面朝山下的溪西村,吹响了他的竹笛。
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看着山下那一大片青砖瓦房笼罩在晨雾中,仿佛还没醒来,几缕炊烟袅袅娜娜升起,不久,便化入了晨雾中。我不知道表哥吹的是什么曲子,只听他吹了一曲又一曲,旋律有欢快的,也有悠扬的,在我听来,特别美妙。没有掌声,站在这一方世间少有的舞台上,沐浴在朝晖之中的表哥,不停地吐舌、点头,神情是异样的欢跃、圣洁,看得出来,他为自己找到了一种朴素的表达方式。事实上,他的这番朴素也长久地感动着我。
好多年过去了,表哥用他清脆的笛声把天姥山清晨如画的美景永远地印留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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