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他是你男朋友？”莫明渊的嘴角抽了抽，曾经满眼是星星装满少女清秀模样的眸子，在她说出话的那一瞬破灭。仅仅一念之间，他的脑海里飞速滑过曾经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年少轻狂，无知，四处沾花惹草勾搭女孩得到的结果反而是最糟糕的。

他被人骗走了钱，什么都没有了，回想起来自己真是傻，居然抛弃一个这么喜欢自己的少女去跟别人在一起，现在的挽回，也只是徒劳无功了吧……

他狼狈地抬起头，脸上少了当年的阳光气息，满眼的愧疚被少女看得一清二楚。她狠下心别过头，道：“对，他是。”

她对上林子柒诧异的目光，修长的睫毛上挂了两滴泪珠，耀眼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泪珠闪了闪。林子柒心脏猛地刺痛一下，他咽了咽口水，伸手把少女揽进自己怀里：“听说我女朋友来这里参加初中同学聚会，我不放心，”他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乱七八糟的酒瓶碎片，“如果你们不说这是同学聚会，我可能会以为这是斗殴现场。现在，我要带她回家，打扰了。”

他扔下这句话，就带着沈清之来到河边吹冷风。

沈清之吸了吸鼻涕：“你带我出来是为了吹风？”

“总比待在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好的多吧？”话音落下，沈清之突然觉得肩膀上多了点重量，还暖和了不少。少年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搭在沈清之身上，自己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因为衬衫很薄，隐隐可以看见少年发达的胸肌。

沈清之移开视线，看着河面上波光粼粼的河水，仿佛倒映出了身旁少年的模样。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她终于开口，声音却带着些许沙哑：“……谢谢你。”

林子柒先是一愣，心里的难受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有一只小野猫在挠啊挠。心里痒痒的。

“不……不客气。如果你实在想谢我的话，也不是不行……”他顿了顿，沈清之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等待着他下一句话，“你以身相许可以吗？”话语中带着恳求和几分期待。

少女垂眸沉默了一会。

林子柒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看似舒畅地叹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开个玩笑，你别这么认真。”感受到了从来未有过的失败感，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富家少爷自称，在学校也有一定名气，他从来没有低三下四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他想要的就没有他得不到的，说不上娇生惯养，谈不上德高望重，只是他第一次想得到一个东西，会这么难。

河水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皎洁的月光打在少女脸上多了几分温柔，她还是选择沉默。

“我说说笑，你不喜欢听的话我以后就不说了。”林子柒失落地扯出一个微笑。

“我可以试试。”少女的声音很轻，被汽车的鸣笛声所覆盖，红润的唇瓣微张的她在夜色里格外诱人。林子柒目光如炬，没有在她身上移开过半点：“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跟你试试。”她难得重复了第二遍。林子柒的脑袋轰的一下炸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居然答应了他一句所谓的“玩笑”淡定的样子还是难以掩盖他欣喜若狂的心情，他想过去一把抱住她，理智却让他没有这么做。

“真……真的吗？”他小心地试探了一句。

后者点头，把徘徊在喉咙的几个字给挤了出来：“你好，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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