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树荫里的夏蝉还在大声鸣叫着,在诗人耳中这是生命结束前对上苍不服输的呐喊,不比日月,只争朝夕;在歌者耳中,这是大自然动人乐章上最高涨的音符,骄傲地诉说生命的优美。可在军训的孩子听来就显得太过于聒噪了。
谌妤觉得这些躲在阴影里的小知了好生厉害,居然能一刻不停地叽叽喳喳整个夏天。
——它们的肺活量一定很好,不然怎么这么能叫?
但是如果是洛彦听到她的疑问,一定会嗤笑一声,然后使劲揉一把小姑娘柔软的头发,随即靠近她,在她的头顶用清冷好听的声音说:“蝉是节肢动物门同翅目蝉科动物,胸部包括前胸、中胸和后胸,其中前胸和中胸较长……蝉的腹部呈长锥形,共有十个腹节,第九个腹节为尾节。……雄蝉的第一和第二腹节具备发音器,第十腹节形成肛门……”
经过大段大段谌妤或听懂或听不懂的带有一大堆专业名词的科普后,洛彦才会在最后说出最关键的话。
“所以蝉根本就没有肺部,你的形容有问题。而且蝉的成虫只有雄性才会鸣叫,这是因为它们在疯狂的求偶,等到交配完成后就会死去。”
谌妤这时就会满脑子脑补一群雄蝉扒拉在树枝树干上一整天大叫。
“在吗?在吗?美女在吗?”
“美女谈恋爱吗?”
“生孩子的那种?”
“在吗?在吗?有美女吗?”
“美女一起造娃吗?”
……
光是这样想想,谌妤都觉得头痛。
——瞬间感觉好吵。
谌妤闭上眼睛,用尽全力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丢出脑子,然后又开始进入空洞的发呆。
小姑娘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空气中的热度让谌妤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正在融化的冰淇淋。
——哎呀呀~我马上就要融化啦~
很可惜,第一个融化的不是谌妤,而是谌妤身边的夏祝小朋友。
在夏祝的一声“欸”之后,纤细单薄的少女身体便像一片纸张一般轻飘飘地倒了下去,离她最近的谌妤在脑袋迷迷糊糊中无法做出第一反应,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最后排的洛彦。
谌妤在晕晕乎乎中看到洛彦冲来的身影,她迟钝的大脑还在判断是先让洛彦带夏祝去医务室好还是自己先把夏祝搀扶起来的好。
一时间周围都嘈杂了起来,唧唧喳喳地说着“救人”,随后是教官大声的叫喊:“散开!大家都散开!不要聚在这位同学身边!”
……
直到谌妤坐在了医务室的板凳上看着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夏祝时,她迷迷糊糊地听到医生说夏祝是中暑的症状,先停止训练。
于是谌妤便被强行留下来陪她了,直到这时她的脑子都还不太清醒。
——话说我是怎么来这儿的?
突然一下不用在外边晒太阳还可以吹风扇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谌妤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得好好想想。
谌妤帮夏祝擦了擦她额角的汗水,从夏祝紧皱的眉头就可以看出她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不太安稳。谌妤握住夏祝的手,轻轻的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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