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路易到了阿拉斯加,她与微笑的杰米告别,按照规章程序出站,然后不停抽烟,她出站后走到附近广场,招来一辆出租车。
“车内不许抽烟。”路易听见司机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她反手就是一张钞票打在他脸上,虽然看起来很装,很穷,很像那种装模作样的王公贵族,但这也是她仅剩的武器了。
她在一家最好的餐馆吃了饭,在隔壁酒店办理入住,然后马不停蹄奔去她们来过的那座雪山。
——
清晨四点,有一个人躺在阿拉斯加雪山山顶上,眺望天空,天色并不黑,周遭看的很清楚。不过,喂,周围超冷的,她想。不对,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呀,她又想。她想把风衣脱掉,紧缩感让她不适,可是她够冷了,脱掉之后更加冷,有人在绚烂的天空下跳舞,土狗在旁边叫,健忘的人叽叽喳喳吵个没完,男人和女人到处尝试滑雪,他们快乐地跳来跳去会导致雪崩吗?
她想大喊一声,又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常识的,她坐起来,把自己的东西翻出来看。手机,设有密码,打不开,用指纹,打开了,看来我真是个无聊的人,居然会看这种新闻。她关掉手机,拿起口红,我为什么要带口红?药片,安眠药,几管子镇静剂,银行卡,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一把不知道哪里的钥匙。钱包,夹在侧面与一张破损的纸币贴在一起的合照,里面的两个人在笑,都长得好漂亮呀,姜黄色头发的那是她吗?看起来真英俊,另一个棕色头发的是谁?紫罗兰色眼睛,一颗泪痣,温柔的眼神,妩媚的红唇,却怯懦地笑着。
她突然抓起了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堆到一起一一查看。十几封信,看起来是情书,有些字她不认得了。不过很香,空谷幽兰,高雅的女孩才用得上,她不排斥。玩具,女孩子过家家的玩具化妆品,一个小巧八音盒,几块护符——南美洲那边的?原来我还相信巫蛊和魔法。盛开的花环已经枯萎了,苍翠的绿叶已经黄透了,好脆呀。她突然注意到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上面镌刻了一个小小的C字,好旧,我是结婚很久了吗?那个人想。
有一个蓝色西装的人走了过来。
“你好。”他说,他很高,很瘦。他在她旁边坐下。“我叫杰姆士·哈瑞斯,你可以叫我杰米。”
“你好。”她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杰米躺下身来,眺望天空。“极光好美。”
“是啊。”她突然止不住眼泪,不停地哭。
她好像找不到她了。
杰米握住她的手,一种奇异的感觉使她止住了悲伤。
再坐一趟永恒列车吧。
她躺下来,脱掉碍事的风衣,领带盖在她的半张脸,她随意将它扯下。极光在动,青色的,蓝色的,绚丽多姿,在不是很暗的天空上漂浮,星星闪烁着。她觉得自己此刻正坐在世界最高的列车上,打开窗探出头,发现阿拉斯加远处黑色的海面,终点,水与天相接,一抹温馨的紫色将至。
——
“即使远过了撒马尔罕,拍岸的海浪犹如钟响。”
“笛子整夜吹着,星与明月一致,明月与湖一般。”
“我们航行过了岛屿,我们听到召唤的声音。”
“沙子那样白,像雪,但是火热,即使在夜里,火热也在你的足底。”
“草那样的绿也那样的柔,河里的水那样的凉。”
“天空是你不曾见过的蓝,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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