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七点,约瑟夫硬拉艾里德在监管者桌席上共用晚餐而后,再次来到礼堂。途径花园,庄园里的花依然开得十分茂盛,它们脱离了时间和温度的控制,各自开花,百花齐放。翅膀上有金粉的蓝色蝴蝶在木兰树开的象牙色大花丛、风信子波浪起伏的紫花、黄色报春花、金色紫色的鸢尾花和山楂苍白的花丛里四处纷飞,这种蝴蝶很容易让艾里德想到在她身旁的约瑟夫,以及他身上的那件庄重典雅的巴洛克礼服和克拉巴特领结。
所有访客都站在礼堂里三五成群窃窃私语,庄园主奥尔菲斯站在讲台上,目光透过水晶柱直望大门。他们都在等千里云游的乐师和一位来自奥地利给庄园特别赞助服装图纸的的女人到来,所谓思想和创造乃是灵魂之匙也是一点不假。
镀金琉璃大吊灯上可以点四百多支蜡烛,可烛光依旧黯淡,单凭这个吊灯不能完全照亮一个如罗马竞技场般大的礼堂,所以地上井然有序地安排了很多个枝型烛架。
艾里德挽住约瑟夫的手,和从前前往斯宾塞小姐家一样,或许那时候只是在别人面前做做样子,而现在不同,有亚蒙的魔法加持,他们两个变得如胶似漆。她身着一套黑天鹅绒礼服,按照法国旧时时兴样式裁剪而成,这是她在时间紧迫之下向约瑟夫讨来穿的。她脸色因为劳累而变得苍白,完美嘴唇却上了妆,像一朵骄傲的红花。可她萎靡不振,大大咧咧地靠在约瑟夫身旁,满不在乎地打了一个大哈欠。便换来约瑟夫的轻拍后脑勺,双方都没有心不在焉,他们都全神贯注注意着对方每一个小动作。
直到大门开启。
皮鼓声和摇铃声与大小号声渐进,双扇大门被两位穿着飘逸白色长袍的男仆推开开,从外涌进十位黑斗篷鼓手,十位灰袍吹号手,十位白袍摇铃手和二十位蓝袍随从兼歌手舞者,他们都是仆人。
“Make way for Queen Marie——”
(为玛丽王后让路)
身着黑色斗篷的鼓手手中的皮鼓因皮上符号而显得怪异凌乱,但他们边敲鼓边唱出来的歌却嘹亮动听。随从揽着花篮,经过的地方都被他们洒满玫瑰花瓣,但艾里德却酸酸地认为这肯定是从庄园的某个角落摘下来的。
这真是一场奢华的出场礼。
“Say hey it's Queen Marie——”
(和玛丽皇后打个招呼)
庄园访客为他们开辟出一条通往讲台的道路,讲台上的奥尔菲斯眼里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被众仆簇拥在中间的应该就是玛丽王后,因为她举手,众仆便停止演奏与步伐,她走上前,向庄园主行了一个鞠躬礼。
玛丽·安托瓦内特:“特此歌颂上帝作为见面礼。”
她说,沙哑的女声可能是因为她的头刚接回脖子,暂不适应。
她再次挥手,紧随其后演奏者们开始演奏一首庄重严肃的调子。此时艾里德才看见玛丽王后的面孔,她不是一般的美丽。
玛丽眨眼,轻笑了一下。
她双眼眼球呈全黑色,却不难看出她轻拧的柳眉展现她的柔情似水,浅色粉短发张扬凌乱,如艾里德的凌乱浅发一致,艾里德想,她生前肯定带着王冠。
她性感的红唇轻启,缓唱出一首教堂赞美诗。她左手轻提着自己的粉色克里诺林裙,裙摆和臀部两侧有玫瑰花纹如是多。右手贴心口处,喇叭中袖肘和腰肢部分系着玫瑰色蝴蝶结,左胸别红艳玫瑰,与脖子上结着血痂的缝线一起硬硬衬着苍白的小脸。想必肯定是那位受众贵族爱戴,却被法国人民推上断头台的玛丽·安托瓦内特。
“当你孤身前行
记住
你无需独自承受重担
祈祷上帝的庇佑
在那最黑暗的边缘
你会看见
看见上帝
回应你的祈祷”
一曲完,她挑着嘴角接受众人的掌声,这嘴角如同约瑟夫的法国任性态度一样,是热情洋溢的法国式微笑。约瑟夫离开艾里德走上前——一位极为英俊的法国贵族——英国绅士走上前,带着法国世家显贵所特有的优雅态度玛丽王后行弯腰左手贴心礼,随后庄重地说。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认识您,夜莺女士吩咐由我来引导您。”
可据艾里德的了解,他透露着危险的微眯双眼很可能代表他的厌恶和愤恨,这其中的原因要叫艾里德猜测,她也无从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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