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软塌塌的沙发上睡得极为深沉而香甜。
心底的轻松感在那无尽梦魇上体现出来,梦中的奇妙,无法用现有语言描述。
清晨,她徐徐睁眼,坐起身来茫然地环视四周,依旧是庄园主的办公室,唯一不一样的是周围围着很多个人,像是守在尸体旁边默哀一样,目光急切且担忧带着探究。在这窜窜人脸中,她的睡眼只能模糊分辨出几个熟悉的面孔。
薇拉·奈尔、约瑟夫、夜莺女士……很意外的,还有威廉·艾利斯……还有……还有……还有?
眼一花,眼前只有这几个人,薇拉·奈尔、约瑟夫、夜莺女士、威廉·艾利斯,除此之外,别无他人。艾里德的脑袋晕晕沉沉,她得把这些忽略过去,接着重点来了——
眼前的一个个都是穷极无聊的人。她烦躁地想。
被这么多人围着的确很尴尬,你所有的举动都被他们尽收眼底,隐私毫无保留。更令人恶心的是他们有的会对你的外貌、你的举动、你的表情、你的衣着、你的一切的一切指指点点,胡说八道,七嘴八舌地讨论关于你的所有事,可这些现在都没有在她身上实现,她现在就是安静的躺在沙发上,周围人神色透露着关切,除了夜莺。
夜莺:“为何您夺取庄园主的酒杯,把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疯言疯语,倒头就睡,一觉就是一天?”
夜莺说话咄咄逼人,她皱眉看着眼前之人,探究的目光尽扫对方眼底。
艾里德闻言心底生出一种奇怪而令人不安的感觉,她一头雾水,蠕动嘴唇吐出单词。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夺取酒杯?夺取……酒杯一饮而尽……真的?”
不安的情绪越来越严重,可她表面上还是一脸茫然,含糊地说着很抱歉,自己太过害怕和激动。
她又想起自己的脖子如火柴一样易断,被怪物掐着轻松提起,摧毁她所有有意识的思考,让所有端庄行为显得陈腐。当你面对一个巨大的怪物你能保持镇定自若吗?能指望你像个理性的人吗?当怪物轻轻松松把你提起的时候,能指望你能享受所有人对你的关怀和爱意吗?当你得知自己可以与外界的生物建立联系,并且充当怪物的委托者的时候,能向日后对他人的可恨可憎的行为负责吗?跟不是撒旦的魔鬼订下契约,放弃友情,义气,还有道德,证明你不会再当一个拥有美好感情的人,被迫当一个背叛者,杀戮者,在这短短的几年里,不论受过怎样教育的人都轻而易举地变成一个可怕的亡命徒。但她只是做了一个梦?真的吗?她无权反驳,只能自食其果。
她和夜莺经过简单的交流后,后者见套不出什么话来便作罢,而前者认为,和后者进行一场冷静的问答有助于自身稳定情绪。
夜莺:“好,我代表庄园主向您致意,既然您没事,您便和其他人一起回去吧。”
夜莺女士丢下这句话便嗒嗒走出门,仰着高傲的头颅,即使带着尖鼻金制面具也不能掩饰她脸上的讽笑。
夜莺:“对了。”
夜莺女士煞有介事地回过头。
夜莺:“明天有您的正式赛,比赛结果将会影响您的求生榜单排名,每一场比赛,都是会得到与比赛表现相应的积分。”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嗯。”
艾里德用低沉女音轻声回复,随着夜莺女士爪子落地嗒嗒声逐渐减弱,房间里再次进入如葬礼般安静的死寂中。双眼视线扫过房间,怀着好奇心,扫视着房间的装潢。紧闭的百叶窗、两个沙发、壁炉、台灯、水晶吊灯、贮藏柜、书籍摆放、还有挂墙上的包铜边水彩画……一点也没变,就连桌子上的酒杯摆放位置也和之前的一模一样,随着记忆引发的骇人幻想,这无法理解的恐怖将她的好奇心抹杀得一干二净。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你们……还不走吗?”
沙哑的嗓音既让她怜悯,又让她厌恶,真希望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不要这么阴阳怪气!
她看着约瑟夫那张漂亮脸蛋讽刺一笑。
看啊,我今后要面对他们,背叛他们,协助你们杀死他们,现在他们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我,关怀的目光多么惹人怜爱,我却要那样做,真是好样的……
我信仰的主啊,求求您,我不是一个混账东西。
她为自己日后所作所为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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