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梦

这两周的时间艾里德就和奈尔小姐一起品茗聊香水，她们这样草草过去。

每次艾里德一进入梦乡之后，她都会听见有人在呐呐着她听不懂的语言。空灵的声音始终回荡在黑暗的梦中，有时候她可以知道那些话语的意思，有时候却听不到。有时候她会化成神秘幽冥的灵魂游荡在不知名的街头，有时候她化成深海的鱼去探索千万米深的海底古城，有时候她梦到大自然孕育的一切灵奇归于黄土，不可名状的生物从海底和宇宙中苏醒，充当“守卫者”的人类头颅一一掉下。那些巨大丑陋的生物把他们的尸身践踏，树木连根拔起，汹涌波涛把船只吞噬，猩红一片，灾难在梦中持续了很久很久……

梦醒了，再也睡不着。

因此艾里德的黑眼圈浓重，她能感觉到自己生命逐渐枯萎，如凋谢的黄叶。她憔悴的模样让周围人很担心，比如薇拉·奈尔。

薇拉·奈尔：“我给你一瓶甘美的药剂，把你埋在胸间，重压在心头的积毒扫除干净，喝吧。”

奈尔推门进来说着，这样做得到了夜莺女士的准许，夜莺女士让薇拉别在艾里德房间呆太久，她也照做。她只是把药剂往桌上一放，就推门出去，再关好门。

刚才艾里德再次被梦中的恐怖景象所惊醒，她再次无法入眠，现在她坐在凳子上，仔细琢磨薇拉送给她的药剂，最后一口吞下。味道清甜不涩口，是一种安眠类的药剂。

这次她梦见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站在神坛上，圣光照耀她的迷人脸庞，黑发被微风吹得随意飘摇。她背对着艾里德，最后转过身来。

这回她看清楚了女人的脸，她分裂出了很多张小脸依附在周围的圣童脸上，圣童的脸和她的脸完全连在了一起，每张脸都不一样，却很相似。

……：“伊德海拉……”

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艾里德听懂了话中的意思，隐晦而复杂，一个个字母拼接起来，最后是——伊德海拉。

……：“想永生吗?”

这次那个空灵的声音不再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它说的是英语，清晰至极。

清晰得恐怖，清晰，又很响亮。

不！

她惊醒，慌张想要脱离这个梦境，但药物使她再次被睡意笼罩，在昏昏沉沉的睡意中再次入眠。

黑暗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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