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备&空）：不驯（五）

——所有番外均与正文主线无关——

孙策赶到的时候，酒吧内已经一片狼藉，桌椅杯柜全部胡乱地倒在过道上，满地都是玻璃碎片，金扬等几个人全部坐在满地的玻璃渣子上，身上都是血，像是吓傻了一般坐在地上发抖，早已感觉不到戳进皮肤的玻璃片。

而另一侧的刘备被刚赶到的武装警察夺下手里的小军刀，控制了起来，但他有些涣散地眼眸中依然只有冰冷的杀意，好像完全看不见一旁拉着他手腕就快要站不住的孙悟空。

孙策（挚爱之约）：我C……

好在救护车马上就到了，所有人都被带上救护车，赶往了最近的医院，刘备的样子还是很恐怖，孙策颤颤巍巍点了支烟，无奈地拉住医护人员。

孙策（挚爱之约）：最好给他上一支镇定，他精神状态很不好。

孙策指指刘备，医护工作者点了点头。

孙策（挚爱之约）：唉…你这叫我怎么跟你妈妈交代啊……

孙策头疼地看着通讯录界面，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

“已经那么久没有复发了，我还以为他好转了……都怪我也没好好照顾他的情绪。”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医院过道里响起，声音里满是后悔与自责。

“也不能怪你，是我让他住校，以为这样能改善他和同学的关系，唉……”一直皱着眉的中年男人摇摇头。

孙策（挚爱之约）：刘叔，柳阿姨，这事都已经发生了，还是先等刘备他醒来再说吧？

孙策站在一边有些无措，毕竟手术室里躺着的不止刘备一个。

眼睛刚睁开就被一片白色刺痛，刘备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头很疼。

刘备（时之思念）：这是……哪…

他支撑起身体，发现自己手上正打着点滴，记忆突然上涌刺痛了神经，那些飞溅的血液，那些四散的玻璃碎片，那些铁制椅子腿戳破沙发布料，同样戳破并不具有那样韧性的白色皮肤，他把短军刀插进那些人的腹部再拔出，血浆沾在刀尖，脏得很……还有，还有一个人，身上都是血，却一次次想上前拉住他。

刘备（时之思念）：孙悟空！

刘备一把扯掉手腕上的注射针，逞强的他想站稳跑出去找人，却因为双腿实在使不上力气而摔倒。

门被打开，孙策端着盒饭愣在门口。

孙策（挚爱之约）：哎呦我的祖宗！你怎么滚地上来了？你身上的麻药还没退，医生特地嘱咐过不要让你乱动的，我就去拿个饭的时间。

放下盒饭，孙策连忙把刘备扶回床上。

刘备（时之思念）：孙悟空怎么样了？

刘备紧张地抓着孙策的衣服，眼里的焦急都快把孙策盯出一个孔了。

孙策（挚爱之约）：安心安心！他活着，就是断了一条手臂。

刘备（时之思念）：什么？断了手臂？！我去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要治好他！

说着刘备就又要起身。

孙策（挚爱之约）：哎哎！我没说断一辈子……

孙悟空（至尊宝）：刘备。

熟悉的声音，阳光照在那个站在门口的青年身上，吊着打了石膏的右臂，穿着白色的病服，让他干净清澈到近乎一尘不染。

孙策（挚爱之约）：呃……既然你醒了，那你俩聊聊吧？我就先出去吃饭了？

见刘备根本不管自己，孙策也识相地赶紧滚出去了，还不忘帮人带上门。

孙策（挚爱之约）：对了，你父母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会来看你，你们…聊得别太投入哈。

刘备（时之思念）：空空，对不起。

刘备坐在床上，手紧紧抓着床单，那种情况下，他居然不管孙悟空满身的伤而掐着他的脖子，还去酒吧教训别人。

孙悟叹口气，走到他床边把椅子拉开坐下。

孙悟空（至尊宝）：刘备，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实话；否则，我们这辈子都别再见面了。

刘备（时之思念）：不行！

刘备眼中第一次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不想让孙悟空了解透彻的自己，因为那样的人，连他自己都厌恶。

孙悟空（至尊宝）：好吧，我不强迫你什么，我们的情谊，到此为止了。

孙悟空没有露出失望，只是很平静地站起。

刘备（时之思念）：等一下。

刘备拉住了他的左手腕，却扭开头。

刘备（时之思念）：……双向情感障碍，我的病，就是大家常说的躁郁症，发病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那天晚上伤害到你，我…真的对不起。

孙悟空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如果当时不说，也许真的会被活活掐死，毕竟刘备手上的力道在他脖子上留下紫色痕迹，现在还没消退。

孙悟空（至尊宝）：算了我命大，这事也不怪你。

孙悟空咬着嘴唇坐回椅子上，欲言又止。

刘备（时之思念）：还能回到过去吗？

刘备抬手拢着孙悟空的鬓发，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并没有多少奢望，孙悟空微低着头一直沉默。

或许是那样的沉默给了刘备并不真实的希望，他试探着把头凑过去，手转而微抬起对方的下颌，在唇即将触上的时候，孙悟空抓住他的手。

孙悟空（至尊宝）：刘备，你喜欢我吗？

刘备（时之思念）：……

刘备愣住了，他说不出话来，是啊，这种感情，可以算作是“喜欢”吗？自己罹患这么严重的精神障碍，真的能够维持好这样一份特殊的亲密关系吗？

孙悟空（至尊宝）：……我知道了。

刘备的无言已经给了孙悟空答案，孙悟空依旧是没有什么大的情感变化，只是冷静地起身离开了病房，但这次，刘备没有理由再伸出手挽留。

后面直到刘备出院，孙悟空也再没有来过，刘备更是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着手里的亲子鉴定证明书，走向了父亲的书房。

刘备（时之思念）：我同意出国，什么时候走？

第二天，他拿着亲子鉴定证明，在一家普通的咖啡店等人，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走入咖啡店，坐在了他对面。

“你谁啊？有屁快放。”男人很浮躁。

刘备（时之思念）：自己看。

刘备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把亲子鉴定证明扔给他。

“这么多字累不累，你直说。”

刘备（时之思念）：这份材料，可以证明你和孙悟空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又怎样，他还是老子的儿子！”男人嚣张地笑了。

刘备（时之思念）：你听好。

刘备抿了一口咖啡，用怜悯地眼神看着男人。

刘备（时之思念）：首先孙悟空早已经年满18周岁，他已经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法律上不需要对你负责；其次，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向他要钱的行为可以构成勒索，按照金额免不了蹲几天；最后……大叔，买卖妇女儿童，可是犯罪。

男人听着就怂了，犯罪那可是要蹲大牢的，皱着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备（时之思念）：当然，选择权在你手里，第一种：我提交所有材料去告发你；第二种：你自己去找孙悟空说清楚，跪在他面前发毒誓再也不会找他麻烦。现在选吧？

刘备摊手，淡然一笑。

“我选第二种。”男人咬咬牙。

刘备（时之思念）：恭喜，正确的选择。

刘备把亲子鉴定书留给他，让人跟着他，盯着他完成第二种选择。那时候刘备坐在车里，戴着墨镜远远的看了一眼跪在孙悟空面前的男人，他看不清孙悟空的表情，但肯定是一种释然吧。

金扬那些人再也没有在耀大出现过，据说是被勒令退学了，孙悟空不关心，但每每回到空空荡荡的509里，心里总特别不是滋味，刘备的东西都还在。

他跑出寝室，找到了孙策。

孙策（挚爱之约）：他倒是没被勒令退学，但他请了长假。

孙策知道孙悟空为什么来找他。

孙悟空（至尊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孙策（挚爱之约）：这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啊，我只知道他帮你解决了你父亲那事儿。

孙悟空（至尊宝）：什么？那件事原来是他……

孙悟空很震惊，他还疑惑那个男人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

孙策（挚爱之约）：什么啊？他没跟你说吗？我还以为你知道的。

孙悟空（至尊宝）：刘备说过什么时候会回来学院吗？

孙策（挚爱之约）：没说，不过我听说他好像要出国留学了，也许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一定……你说这刘备也真是的……

阴云密布的天气，好像随时都会降下冰冷大雨，那之后孙策说了什么，孙悟空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满脑子只有那一句“刘备要出国留学，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他了，明明刚开始是那么讨厌他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但是，他留给自己的一切记忆，就像是印入了骨髓那般深刻，而且历久弥新。

大雨滂沱的傍晚，刘备难得地来到阳台，空气冰凉湿润，大门口的立柱下，好像站着一个人影，棕褐色短马尾，黑紫色外套……顾不上掉落的瓷杯，刘备拿着伞冲出别墅。

孙悟空被刘备强行拉进房间，刚想开口就被甩了一脸的浴巾和衣服。

刘备（时之思念）：先去洗澡。

口气不容置疑。

刘备（时之思念）：别逼我抱你去洗。

很好，又老实了。

没多久，孙悟空洗完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刚想说什么又被刘备按回去吹头发了。

当孙悟空干干净净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刘备想不出其他理由可以再拖延时间，幼稚地做那么多，只不过是想多留孙悟空一会儿，别像医院那次一样离开自己的视线再也见不到。

孙悟空（至尊宝）：刘备。

孙悟空坐在床沿，有些不知所措。

孙悟空（至尊宝）：你真的决定要离开了吗？

刘备（时之思念）：孙策跟你说的吗？

刘备叹口气。

孙悟空（至尊宝）：真的……不再回来了吗？

他抓着柔软的白色蚕丝床单，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刘备（时之思念）：什么？

孙悟空（至尊宝）：孙策说你决定出国留学，可能再也不回来了，难道不是吗？

孙悟空的委屈在这一刻像洪水般爆发出来。

孙悟空（至尊宝）：明明是你先招惹我，明明是你要管我的事情，最后也明明是你没有说喜欢我，但为什么这种时候却还是要我来……！

刘备（时之思念）：来做什么？

看见孙悟空突然哽住，刘备像是发觉到什么，起了坏心思。

刘备（时之思念）：说出来。

孙悟空（至尊宝）：……挽留，你。

孙悟空低着头，感觉屋里暖气开太热了，刘备走到他面前，缓缓俯下身迫使他只能往后靠，最后完全躺平在床上，只能倔强地扭开头。

刘备（时之思念）：空空。

刘备轻轻地把孙悟空的脸转回来，看着他微微颤抖的长睫毛。

刘备（时之思念）：你会信一个精神病患者说出来的话吗？

孙悟空（至尊宝）：你说，我就信。

刘备（时之思念）：…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炽热的气息喷吐在孙悟空颈间，但比这还要命的，就是这句话本身和刘备透着温柔的目光。

那一晚情意翻涌，雨声藏匿了屋里那个褐发青年破碎却动人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当刘备妈妈柳缨发现从儿子房间里突然多走出来个男孩的时候也没多问，笑着了然，让阿姨多准备了一份早饭。

“几点的飞机？”餐桌上，柳缨问刘备。

刘备（时之思念）：下午两点。

“第一次治疗是多久？”

刘备（时之思念）：两周，然后休息几天再继续，我跟我爸说过了，一个系统治疗期间就不回来了，等完成再看情况继续。

刘备说的很平静，边上的孙悟空明显吃不下饭了。

刘备吃完回房准备东西的时候，孙悟空锁上房门。

孙悟空（至尊宝）：你餐桌上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是留学？

他站到正在衣柜前找衣服的刘备身边。

刘备（时之思念）：啊忘了告诉你，我不是去留学，只是去国外治病，治好了就回来了。

语气平淡随意，孙悟空愣了几秒，然后捏紧拳头对准的是那张熟悉的帅脸。

依然是标准结局，被刘备躲过还按在衣柜门板上亲了一口。

天气回暖，虫鸣四起的一个傍晚，孙悟空依旧百无聊赖地面朝阳台盘着腿打游戏，509的门锁被悄无声息地打开。

刘备（时之思念）：唉，都三个月了你这打野刘备怎么还是开局0-3，菜得让人心疼。

孙悟空一怔，从椅子上跳下来转身，那个青年金色头发末梢染了点点粉色，戴着熟悉的针织帽，开口。

刘备（时之思念）：你再这样打，我真的该考虑改名。

孙悟空（至尊宝）：好啊，就改名姓孙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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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绘（作者）：我终于又he了！！！其实还写了个备哥回家跟父母摊牌的后续，下一话吧，旁白肯定比较多。

浮绘（作者）：备空粮本就少，LOF的tag还被炸了，人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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