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当外出办事的少年执行官回到办公室时,看到的是你四仰八叉儿地躺在他的办公转椅上,捏着张什么东西在不断转圈,神奇的事物好像总能让你找到兴趣,下一刻一只手一把按住了转椅,让你停止了转动。
“我看你是...”
你将手里的纸张双手呈给他看,散兵一愣,白纸上是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小,满...”
“嗤,无聊的东西。”
他把你从座椅上拎下来,也许是看你站着怪可怜的,赶又赶不走,只好命人给你准备了一个椅子,后来觉得你在旁边像个陀螺一样在那转实在是烦人,又给你换了把不会转的椅子。
散兵不介意身旁多一个白痴,只要不会打扰到他的工作就行了。
你爱极了那两个字,在他办公时你就侧头趴在桌面上,握着笔艰难练着你的名字。
记住它们的构造,它们的笔画。
“大人,总体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底下的愚人众报告完站起身,将手里的文件交至他的面前,自你的视角能看清少年精致的脸型在光辉下渐显模糊,再看桌面,光将两只影子印在上面。
他的神色淡淡,只是抬手自文件角落签下了他的署名。
做完这些,那名愚人众接过文件,行过礼后便退下了。
你怔怔看着这些,片刻后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手里写满乱七八糟文字的纸张递给他。
散兵看了你一眼,随手接过,重新拿起了笔,很快就把那张纸扔还给了你。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那张白纸上,镀上金黄的色调,你看见在写满了「小满」的,歪歪扭扭的文字最中央,赫然多了一个新的词汇。
「散兵」
那个字迹真好看啊...清秀而娟丽,它被你那丑陋的字体包围在中间,高傲美丽得如一片白色的清明。
在一片静谧中,你好像察觉到了身体的某种异样。
你低头捂住自己的胸口。
那里是一颗机械制作的心脏,它不会跳动,仅仅只是作为完整身体的一部分,可是就在刚才,你那平静的胸腔有了一丝细微的震动。
那种感觉好微妙,像幼鸟对包裹着它的外壳轻轻的一啄,却仅此一瞬...
那颗心脏是如此地冰冷啊...
你沉默片刻,把那张纸好好地收了起来,偷偷藏进办公桌侧面柜子里,用上面的文件将它压在底下。
如此这般,好好地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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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自那天起,每天到散兵办公室去定点打卡成了你日常的一部分,他懒得理睬你,批阅公文又或是在训斥下属时,你也只需要在旁边静静待着,专注于自己的纸面。
小小的纸上,多了一个新的名字。
除此之外,你还喜欢把每日在愚人众的见闻都以绘画的形式记录下来,最后把它们塞在侧面柜子里。
接下来的日子也同往常那般,雷萤姐姐们教会了你更多,如何利用学习到的文字组成一个简单的句子,如何将它们更好,更美丽地保留在纸上。
你也想向她们分享自己的事,可是你低垂下头,那颗深埋在你胸膛里的心脏却是没再跳动过了,那日的颤动似乎只是做梦的一瞬,梦醒了,它仍像一块坚冰,纹丝不动。
这天,你来到散兵的办公室,却没有看见他。
“大人,去哪里了...?”
你已学会基本的用语,小职员们都很喜欢你,也就告诉了你散兵的行踪。
第六席身负机动待命的职责,璃月神之心的夺取计划多日没有动静,于是至冬女皇请他到璃月帮忙探查具体情况,以及如今的岩神摩拉克斯究竟是以何种状态存在于世。
夕阳西下,至冬的港口,巨大的客船停靠在岸。
在检票时,你悄悄从另一个地方翻上阶梯藏进内部,偌大的船舱内却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甲板上人来人往,这次出行只是为了探查璃月具体形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轰动,这艘客船并没有什么愚人众,大多只是准备出国旅游的本土居民,自然也没什么人认识你。
夜色深了,海浪起伏,客船也满载着人们启航了。
人们靠在围栏上,欣赏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但你无暇顾及这些,孤身在人群中穿行,最后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个身影。
散兵端坐在角落,手里握着一杯茶盏,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小伙,看上去也是至冬本土人。
他似乎是一个人去别国旅游的,觉得这位头戴斗笠的少年颇有眼缘,于是就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结果谁知道,这个少年甚至懒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就比如——
“你知道吗,最近稻妻那边听说会举办一个盛大的容彩祭,还是由社奉行接手举办!我都不敢想象那场面...”
然后就是散兵端茶细品,顺便象征性地轻轻嗯上那么一声。
接着他的动作,在看到你之后突然一顿,继而转为滔天的怒火。
“你居然还敢偷跑上来!?”
你从未见过散兵如此生气的模样,明明你是特地过来找他的,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刚后退两步就被他拉住手腕拖着向外面带去,你抬头看着他沉声撞开人群,到外面后才看见船早已航行了很远,早就看不见至冬的土地了。
“......”
散兵放开了你的手,不再言语。
夜逐渐深了,星星在空中眨眼,望着升起困意,陆续返回房间的人们。
你看着散兵走回自己的房间,最后一声不吭地把你关在了门外。
看着紧闭的房门,那颗静止已久的冰冷心脏竟又有了一丝颤动,你好像感受到它微微细缩,然后带来一种陌生的痛感。
和上次一样,心脏的跳动只有那么一瞬,可是这次为什么是难受的呢...
这也是属于人偶的情感吗...?
夜越来越深,大家也在各自的房间里进入甜美的梦乡,你踉跄着站起身走到一个角落蹲下,从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
那是阿芙妮送给你的,很漂亮的小背包,她知道你喜欢画画,也很喜欢去学习这个世界的一切事物,所以她把许多白纸和彩笔放在了里面,以后你出门在外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就可以把它们都记录下来。
过道上留下了暖黄色的灯,余晖般的微光打在了那张纸面上。
白纸上是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小满,对不起...→散兵」
那个“对不起”划掉又写重复了好几次,歪扭的字体下方画着一个蹲坐在楼道的你。
画完以后,你把它放进背包里。
人偶是不需要睡觉的,但在更深夜里的时分,你闭上眼睛,居然也像着人类那样进到了梦里。
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雪原和冰川,而你站在寒风的中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川骤然融化,它们化作暖风包裹着你,而这个梦境在你脑海中似乎也变得不那么真实了
在天快亮的时分,你睁开了眼睛,过道里依旧没有其他人,但有一件黑色毛绒的,只属于执行官的披风温暖地披盖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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