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想写这样的
感觉好有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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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二人从偂州归来后,本是应将那处的山水镇乡隐于脑后,只将其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璃月的气候却不舍似的,竟随了偂州,愈发湿润起来。
不多几日,便又入了一段雨季。
要说这老天到真是不对富饶之词有所感悟,大颗大颗的银珠碎玉就那样随着风雨来,挂于枝丫上,长留于人间了。
雨中的斗争总是令人厌烦的。
血液混着雨水黏黏腻腻地粘在脸上,模糊视线不说,还带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味。
如若在这时陷入一场恶战,那当真可谓,天无好时,地无利处,人更和不了。
天时地利人和是一点没沾。
不过万幸,自获得风神之眼之后,这种令人不爽的事情解决起来倒也没了那么繁琐。
只是魈每次都要化身吹风机罢。
但好在他本人对此并无怨言,反倒是有几分乐在其中。
也对,鸟儿本就喜静又喜净。
只是...今日稍有不同。
风吹鹭草,雨打矮莲。
明明是盛夏刚过的时节,近日的温度却上赶着一个劲地往下掉,仿佛是好胜的孩子,势必要赶上冬季一般。
这种天气最是扰人,无论是吹风还是淋雨,身上都不好受。
所幸,今日雨势并不算大。魈便依了浮舍的意见,取舍再三,还是打算淋着雨直接走。
凉风过耳,轻轻撩拨起耳边碎发,带着阵阵痒意。
碎雨如断线,绵绵落下,却又顷刻间融于地面,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眼前被模糊了的景色作为雨水曾来到过的痕迹,寂静间,显出几分孤独。
魈与浮舍二人一前一后走着,不时闲聊几句,但相较平日,却是话语尚少。
对方似乎有心事。
有些滑稽,二人竟不约而同地这样在心底想着,却不知自己此时也是满面愁容。
如同阴雨。
魈大抵还是在为几日前偂州一事而困扰吧,毕竟那似有若无的既视感,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而浮舍所恼的,相比之下却是更为缥缈遥远些。
近来几年虽说并无大战,小场的游击却是断断续续的不让人安宁。
这点在刚开战的前几年是从未发生过的。
也对,前几年群神诸魔为抢夺土地大开杀戒,几乎是将这大陆折磨的了无生机。如今地已经抢的差不多了, 兴致与野心也被消磨得所剩无几,自然是该少战减战,求取和平。
可,感觉不对。
真的很不对。
仿佛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游击并非垂死挣扎。
而是,
试探。
对于璃月实力的试探。
路行至半,原本轻刮着的小风骤然变大,连带着原本细软的雨也变得愈发猛烈起来。噼里啪啦地砸在被风吹弯了去的叶片上,好似要将其打成烂碎。
轰鸣的雷声打断了思绪,同时也逼迫着二人加快脚步,以免被淋成落汤鸡。
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想事呢开始打雷了。
这雨怕不是故意的。
一路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回到了璃月,可就在二人快步想要进屋避雨时,魈却是猛地脚步一顿。
可这并不是他本人所为,而是在一股莫名的力道下被迫顿住了脚步。
感受到对方的动作,浮舍略有不解地回首问道:“怎么了?”
“不是我。”对上师哥诧异的目光,魈面上神情少有地出现一抹无措。接着,少年微微抬手,将手中握着的枪缨向前递了递,以便浮舍能够看清。
只见那平日里如同沉墨般的绿色枪杆此刻却是散发着略有些亮眼的幽光,忽闪忽灭,在这朦胧雨中倒是有些诡异。
魈垂头看看和璞鸢,又抬头看看神色同样变得有些无措的浮舍,担忧更甚:“是和璞...”
鸢字还未说出口,那原本乖乖被握着的和璞鸢突然枪身一动,竟脱了手。随着一道雷声落下,那枪缨化作一抹青绿光影跃过院墙,消失于视野中。
枪,枪枪枪,跑了....?!
见鬼了。
它倒是跑的潇洒,随风去了便没影。独留二位夜叉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愣着干嘛,追啊!”
浮舍率先回过神来,连忙一手拉着自己那还处于震惊中的师弟就追了上去。却不料,那绿影属实是跑的快,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它便已经溜出很远,且直奔主宅。
目的性很强....
莫不是,让敌人给附身了?!
一个糟糕的想法在脑中炸开,挥之不去。
那它如此焦急,便是要行刺帝君....
不妙。
浮舍咬咬牙,猛地松开了拉着魈的手。
下一秒,还不等少年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腰上一紧,脸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猛地撞在了浮舍身上。
紧接着,是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和疯狂往脸上扇的雨水。
是的,浮舍救帝君心切。只把魈往臂弯一架,就跃上瓦房,几步一房顶地往摩拉克斯那边赶。
全然不顾师弟死活。
然而相比之下,马上就要被和璞鸢行刺的摩拉克斯这边倒是略显悠闲。
虽是下午,但外面的天却因为阴雨完全黑了。
摩拉克斯在屋内点了烛灯,莹莹烛火将昏黑的屋室照得暖黄,恰与窗外呼啸的风雨对比起来,勾出倦倦困意。
本应是悠闲惬意的氛围,屋中人的神情却是格外严肃。
摩拉克斯托腮坐在桌案旁翻看兵书,白花花的纸页自神明修长的指尖间划过,带着书本独有的淡香。
大抵是被这香气熏昏了头,摩拉克斯将那本书来回翻了几遍,明明都是白纸黑字,他却愣是看不进去,反倒还把原本被保存尚可的书翻得有些凌乱。
“难得啊,无敌的岩神大人也会有烦心的时候?”暂时进屋避雨的归终坐在床榻上,手中摆弄着不知从哪搞来的机械核心,同时嘴上也毫不闲着地打趣道。
摩拉克斯白她一眼,起身将那兵书放回靠墙的书架,后又转身看了眼拿着器械对着那核心一顿输出的归终,轻笑一声道:“这时候也就有你有这种闲心了。”
闻言,归终也不恼,反倒是晃着腿将手中的东西冲着那闪烁的烛火举了起来。机械似乎已经被修好,原本几处破损都被归终以巧妙的手法转换成另一有用的装置,相比原先,反倒是变得更加泛用了些。
再顺着那杰作向后看去,暖黄的烛光透过核心间的缝隙照在女子脸上,恍惚缥缈,倒有几分不实。
只见她笑笑,似是有什么开心事,眉眼都弯了起来,一如春风沁人心脾。
“及时行乐,及时行乐!”
听着归终为自己作品而欢快哼出的歌声,摩拉克斯颇有些无奈地轻笑着摇头。
这到当真是及时行乐了。
只是,不知道这乐,又能行几时呢。
“归终,”摩拉克斯将书柜上的书籍打理好,并未回头,只站在原处叫了声尘神的名字,似乎是要说什么。
可还不等那话出口,便猛地被一阵拍门声打断。
与之相随的,还有湍急的雨声和浮舍略有些焦急的声音:“帝君,帝君!”
还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自身边传来,好似是纸窗被人粗暴地顶破了,屋外的狂风暴雨顺着这声音一同涌入,顿时将本就昏昏的烛光吹歪了去,险些灭掉。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青衣少年趴在地上,一头白发凌乱地散在地上,遮住了来人面庞。
丝质的衣服因在外面淋了雨水而受潮粘粘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纤细的腰肢,将其衬得别有几分韵味。他似乎是直接破窗而入,发丝间还沾着破碎的窗户尸体,看起来颇为狼狈。
可他却顾不上形象,只慌乱地抹了把脸就爬起来四处张望,直至目光落在摩拉克斯身上,他才停了动作,微微愣下,然后大呼一声,向后者扑来。
期间险些踩到自己的衣摆再次摔倒,那少年却仍是满腔热血,咬牙切齿:“摩拉克斯!”
门外的浮舍听见这动静,心底更急,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将自己那被风吹得凌乱的师弟往旁一放,接着猛地抬脚将门踹开。
下一秒,浮舍怔住了。
在他想象中,屋内现在应该是鲜血四溅,刀剑相振的场景。
可,现在画风有些不对....
黑云滚滚,狂风呼啸,吹得冰凉的雨水斜斜飘下,胡乱打在屋檐,吹进屋内。
“怎么了?!”
见自己大哥僵在门口迟迟没有动作,稍缓过神的魈不由地也紧张起来,忙不迭地从前者身边的缝隙挤进屋里。
烛光摇曳,只堪堪照亮几人身影。
就见方才摔进屋的少年此时紧紧扯着摩拉克斯的衣袖,甚至一直腿抬起,使劲想往岩神身上挂。看着不像是来行刺,到更似来寻求庇护的,活像一只受惊的八爪鱼,一股脑地想往礁石下钻。
那少年也看见了魈,整个人先是僵了一下,抓着摩拉克斯衣服的手又紧了紧。下一秒,他更是直接哀嚎起来。
“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啊啊啊啊啊!!!你说句话啊,摩拉克斯!你救救我啊!!!”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罢工,我不当枪了!!!”
少年的尖叫凄神寒骨,哀转久绝,好一个撕心裂肺。若是旁人来看,当真要以为他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才如此失态了。
只可惜,摩拉克斯并非旁人。
听着少年在耳边尖锐发疯,摩拉克斯不为所动,反倒心底莫名恼火。随后,他抬起手摁在少年脸上,捂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生生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迎着少年由不解变为委屈再由委屈变为悲痛的复杂眼神,摩拉克斯白了他眼道:“够了,和璞鸢,好好说话。”
终于,世界安静。
等等。
等等?!
他叫什么名字?!
不约而同地,魈和浮舍面上神色变化了些。
这个冲击可不小。
“好吧。”
和璞鸢叹了口气,故作无奈。
随即,他又猛地抬起一只手指向呆呆怔在门口的魈,眉眼晕上不满,表情浮夸,大悲道:“这小子是什么人?”
?
“谁教他这么用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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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拉克斯教的(即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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